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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没有回家?
原来她就在这里?
一直都在!
推开门,客厅只有那盏落地灯亮着,昏黄的灯光不算亮,却是那么温暖。
人生最温暖,莫过于在夜色里总有一盏昏黄的灯光为你亮着。
只有灯光,没有人。
卧室的门半掩地开着,轻手轻脚的走进去,床上裹着被子躺着的人不是她,又是谁?走近一看,她的怀里躺着……
一张小脸明明是贪恋着的躺在林品言的怀里,脸上睡着的表情偏生又看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嘴角笑着,眉心皱着。
跟她亲妈的脾气一样,死犟。
董鸣在床边轻轻的坐下,看着床上那睡得安稳的一大一小,心里一下子好像被填得满满的。
他不禁抬起手去抚她的发,从发顶,到发梢,她的头发一直是那么柔软。有人说,头发软的人知道心疼人,是啊,她是怎样的心疼他,是他不晓得心疼她。
林品言睡得好好的,迷蒙间的感觉好像下雨了。难道她没有关窗?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一张唇正好印在她饱满的额头上,她的心颤了一下,身上都麻了。
她小心地退了他一把,低声说,“回来了?”
“嗯!”
听出来他声音里的不自然,她也没有多问,小心地给苗苗掖好被子,正要起来,被他摁住。
“别折腾了!睡吧!”
他除了外衣,挨着她后背躺下来,她搂着苗苗,他搂着她,长长的手臂,宽厚的肩膀,能将她们娘俩都搂进去。
她抱着苗苗,小心地往里缩了缩,全部缩进他的臂弯里,这一幕,她不敢想,就连梦里都不曾见过。
他的下巴枕着她的肩胛骨,脸埋下来,她的颈项被温润的气息感染着,却是凉凉的湿意。
“言言,这几年……你太苦了。”
以为不能跟孩子相认是她最苦的事儿,原来生孩子的时候才是最苦最难的。
“嗯,是挺苦的!”
原来他都知道了,不是有意瞒他,是她自己不愿回忆罢了。
“那年你才……你怎么敢签那个字?”
姚语欣生孩子的时候,他也签过这种同意书,上面的一字一句历历在目。
“当时我只想保住这孩子!没有退缩的余地!”
别说是同意书,就算是以命换命的契约,她也换了。在孩子面前,每个母亲都是强大的。
“我今天终于知道什么叫罪该万死!”
虽然父亲和姚语欣都安慰他,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不得已的,但现在他明白,纵使他有一万个理由,都不该抛下她独自一人面对这万劫不复的局面。想着她独自面对死亡时候的无助和坚强,和他们再见面时候的只字不提,他真宁愿她跟他闹,跟他哭,哪怕歇斯底里,哪怕拳打脚踢,哪怕……也好过这样平静的,让他自己去发现这背后的故事。
腰间的手臂不断的收紧,时过境迁那么多年,迟到的恐惧传遍全身。
“我只想你好好的,你知道吗?”
“我只知道,孩子必须好好的,不然没人能好好的!”
那是怎样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绝,正是这份信念才撑着她走过那段最黑暗的日子。
他的掌心拂过那片平坦的腹部,上面光滑如昔,一点不似生过孩子的样子,就连刀疤都没有,才让观察细微的他错过。
“回国前,做了手术,疤痕不大,医生的技术很好,连你都骗过了!”
其实那道伤口很大,很丑,实在是有碍观瞻,沈如才从韩国请了最好的医生做了这个手术,激光、植皮,反反复复做了三次,才将这道疤痕彻底消除,光这个她都遭了不少罪。
“疼吗?”
“不疼!”
怎么会不疼?终于知道那些明星整容还真是不容易。
“我妈女孩子肚子上留着疤,以后会嫁不出去的!”
气压太低,她想活跃下气氛,让大家从悲伤的往事里走出去来,但有人可不这么想!
“你还想嫁给谁?嗯?”
不过是随口说说,他竟然咬她,咬在大动脉的位置上,就像电影里的吸血鬼,想要吸干她的血吗?
“嗯?这么多年了,我要是真想嫁给别人,你能拦得住吗?”
“你说呢?”
这么些年,她真以为她身边的桃花都是被卢轩虞截断的?他从中也做了不少梗。
她好像想明白了一些东西,追她的那些男人,不计被卢轩虞这个变态男人吓跑的,还有好些,学校里的要么被选调了,单位里的要么被调走了,生活里的就更加,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董鸣,你凭什么……”
气头上的林品言正要发难,怀里原本睡得安稳的小家伙似是被吵到了,不耐的翻了个身,像是要醒,吓得俩人马上闭嘴。林品言的手小心地哄着,还不忘甩后边人一肘子。
董鸣嬉皮笑脸的接下来,贴的更近了。
眨眼功夫,小家伙又沉沉睡去。
他温润的唇贴在她耳边,“都是一群孬种,他们不配得到我的小丫头……”
这些年,只要她身边出现追求者,他都会把那人祖宗十八代查个遍。长得不好的不行,矮的不行,性格不好的不行,有前科的不行,花心的不行……就是这样剩下那些也是孬种,要么为了些甜头就放弃的,要么就是看上林家家世的,要么就是看上她年轻漂亮的,要么就不是会心疼人的,反正都是些不靠谱的,这些人都配不上她。
“就算我不能回来,也希望你能找到个实心对你好的,总要找个比我好的才能配得上你,我才能放心!”
林品言顿时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个男人太腹黑了,以为他离开这好些年,原来一直不曾离开过,还坏了她不少姻缘。
董鸣啊董鸣,她这辈子里遇上他,她还上哪去找比他更好的?谁还能在她心中划下涟漪?
一眼千年,她不信,但一眼一生,也许是有的。
“你个变态男人,坏我那么多好姻缘,你赔!”
“好,我赔,赔你个老公好不好?”
“我要个一辈子疼我的。”
“行!”
“再不会离开我的。”
“行!”
“…………”
这边谈判正渐入佳境的时候,有人不耐烦了。
“你们好吵啊,再这样,明晚我可就回家住了。”
小姑奶奶发飙了,吓得林品言哪止是住嘴,差点连喘气都不敢出声,差点硬生生被憋死!
董鸣忍住笑,把那张憋红的小脸蛋转过来,替她人工呼吸。她不敢挣扎,生怕再吵醒身边的小姑奶奶!
“这小性子,说说像谁?这么厉害?”
她哪里敢回答,赶紧用嘴堵住他的嘴,也好睡个安稳觉。
这一晚,三个人都睡得有生以来的踏实。
赵莘苗站在车前,原本是要跟他们道别,抬手摆了摆,嘴张了张嘴,愣是踌躇了半天。
林品言看着为难的小家伙,叹了口气,“苗苗,赶紧去吧,放学小娘娘和董鸣叔叔来接你!”
“哦,拜拜!”
赵莘苗像是松了一口气,背着小书包一蹦一跳的往校门走出去。
望着渐行渐远的小身影,董鸣别提多高兴,但他好像错过了什么。
“怎么回事儿?”
林品言像泄了气的皮球,蔫蔫地窝在椅子里,跟刚才神采飞扬的她判若两人。
“我昨天一开门,苗苗背着书包一个人站在门口,什么话也没说,后来我才知道,她已经知道我们跟她的真实关系。小家伙别妞了半天,再后来就睡着了。想来她自己都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叫我们好,就是刚才那样儿!董鸣,你说这以后可怎么办呀?”
林品言懊恼的揉了一把头发,把好好的头发全揉乱了。
董鸣伸手过来,把她自己揉乱的头发,慢慢的顺直。
“知道了也好,总好过一直瞒着,只要她还能理我们,怎么叫,有什么所谓?丫头,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林品言点点头,这个道理不难明白,只是有他在,她想让自己笨一些。
“我没想到可惟姐会把这事儿告诉她!”
“人心肉长的,她也不是那么铁石心肠的人,那天你怎么对苗苗的,她又不瞎!”
林品言天气耷拉着的头,转头看向董鸣,“嗯?你这话听着是好话,可怎么好像还有情绪啊?”
董鸣撇过头不理她,被她掰回来,捏着帅帅的脸颊。
“小样儿,还生气呢?你不是也说了吗,可惟姐是好人!可不行在生气了!”
董鸣不是真生气,就是知道这小丫头必定来哄他,才装出来的。伸手把她捞过来,搂着,语气不善,“我哪里是生气,我是替鱼担心,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