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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裴子墨俊朗的脸上,更是阴云密布了。
本来招为驸马这是荣耀,是几辈子修不来的福气。可这位馨瑶公主却另当别论了。
说起馨瑶公主,谁不知道她流言不少。性子不好,打砸抢夺也就罢了,偏偏还有几本风流债。身为女子,茶楼,书屋,棋社到处跑也就罢了,偏偏那妓院也敢去。
更有一些王公大臣的儿子们,还说自己和公主有一腿。就算地微再低微的男子,但凡有自尊的人,也不想给自己戴一顶绿帽子吧!
裴子墨自然更不想。
虽然他也承认这位公主美貌如花,虽然他也知道这位公主和自己的妹妹似乎关系不错。虽然这一切谁也没有真的看到,都是一些流言。
做为一个读书人,他知道流言不可尽信、谣言止于智者。
可是某些事情,就是这样。一个人说,大家不是很相信;两个人说,大家就半信半疑了;待有更多的人说起来,那假的也能说成了真的。这就是所谓空穴不来风、无风不起浪。
关于馨瑶公主的事,他自己不敢断定是真是假。但至少京中大多数的人是信了。正因为大家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所以才导致了,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邻国皇族,都对她敬而远之,无人敢娶。敬谢不敏、避之唯恐不及。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皇上都没有问他愿意不愿意,而是采取那种当朝下旨,不给他反对的机会的策略。圣旨一下,谁敢反抗?那可不止是自己的脑袋,那是全家的性命。
刚中了状元,终于光耀门楣了。就因为拒绝当公主的太傅而杀头,那可是不值。
当就当吧!裴子墨叹气的思索,反正这位公主已经年方十六,他就不相信,对于公主嫁人之事,还有没有比皇上和皇后更急的人,就算她的婚事再难,皇上终不能耗过她二十岁吧!若是过了二十岁还未嫁的公主,那可真要成为全天一人的笑柄了。
所以裴子墨咬了咬牙,大不了他就用这四年的时间和这位公主死磕到底。等她嫁人了,自己也就恢复自由身了。
如此打定主意,心里就舒服了一些。
反正自己除了给她授课之外,绝对不会有一点点的私人牵扯。等她一出嫁,那么她走她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两边相安无事,岂不美哉!
反正太傅一职比较轻闲,教授一个黄毛丫头,他还不是长口就来。一天只有两个时辰,那其余时间他正好可以埋在书里苦读,顺便逛一逛京城周边的风景,说起来他来京中读书,除了回兰家沟,除了去看妹妹,都没有更多的时间出去走一走,别说是京城周边的风景,就连城中有名的小吃,很多都是他没有尝过的。
这一次,似乎好多愿望都可以实现了。他要过一过吟风赏月,读书做诗的日子。
所以退出御书房的裴子墨,眉毛就向上扬了扬。再抬眼看头上的天气,似乎云层都稀薄了许多,一轮红日正当空而挂,照在身上,温暖而舒服。
第288节:针锋相对
弯腰告退,大步走出御出房,心情刚刚好转的裴子墨,却没想到刚走了没几步,就在御书房外的花园里见到不远处的槐树下,正站着一位婀娜多姿的女子身影,仔细一看,不是馨瑶公主又是谁。
而此时龙馨瑶也远远地看到了他。
见到他之后,龙馨瑶不但没有回避,反而让随身的两个宫女,退到了数米之外。并微笑着对着自己的方向微微福了一下。
这一举动摆明了她是在等着自己,害他本想绕道而行也是不能了。
一看到这位流言四起的公主,裴子墨刚刚好转的心情,又顿时阴沉下来。但是,别无他路可走,他只好肃着脸走到龙馨瑶面前拱手行礼,“微臣见过馨瑶公主。”
裴子墨现在是她的太傅,所以她受了礼之后,也要依礼向太傅行礼,“馨瑶见过裴太傅。”声音温婉得如三月的春水一般。
裴子墨就在内心无奈地摇头,本是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偏偏要行那些极端之事,可惜,可惜!于是又一脸漠然道:“微臣家中还有事,臣先行告退。”
“待我说完几句话你再走也不迟。”龙馨瑶一向快言快语。她也懒得和他纠缠,把事情说明,大家各走各的,倒也清静。
裴子墨的脸上更加阴沉,皇宫重地,一个还未出嫁的公主,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留他说话,也不怕惹上什么闲言闲语。再者皇上也是不妥,怎么安排了这么一个年轻的太傅给她。他在心里犯着嘀咕,真该给她安排一个老头子。隔了一会儿他急急问道:“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龙馨瑶也不绕弯子,直接道:“裴太傅应该知道,在我们东周朝。历代公主皆是和师傅学习到十三岁为止,本公主现在已经十六岁了,不需要再学习了。”
裴子墨就一脸委屈,心道:你以为我想教你吗?可这话终究是不能说。只好无奈道:“公主想说什么?”
“裴太傅是连中三元的状元郎,朝堂之上才是你施展才华之地。屈就于本公主的太傅,实在是大材小用了。不但委屈了裴太傅,更是我东周朝的损失。不如裴太傅禀明父皇,请父皇另寻适合的官职给你,这样才不至于埋没了裴太傅的才能。”
听着是为裴子墨着想,实则还不是自己不想被每天的早课所束缚。
其实在龙馨瑶心里,她真的有好多事要办,有好多事需要往宫外路。若是被每天的早课缠身。不但每天要早起不说,下了课就耽误了半天的辰光。这可是大大影响了她的进度。
可是若不去上早课,不但眼前这位认真冷漠的太傅这里说不通,父皇那一关更是难过。小了被责罚,重了又要软禁。这可是她吃不消的。
“你这是让我抗旨?”裴子墨的脸更冷了,连微臣也不称呼。直接说道:“怒我无能为力。我自己薄命一条倒是无妨。可我是裴家长子,肩上责任实在不是一人之事,上有高堂要赡养,下有弟妹要照顾,一大家子人被我拖累不起。公主你更不该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牵连无辜之人。”
“我为一己私欲?”龙馨瑶很意外,也很不满。虽然他说中了自己的想法。但是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她面前将她的短处这么*裸的揭发出来。
一个连中三元的状元,多年苦读的文人,不是应该温文尔雅,谦谦君子吗?可如今在她眼前的,非但不是这般。反而那语气中倒多了几分尖酸刻薄。在她印象中。她没有得罪过他啊!即便是他不愿意给自己当太傅,可那也不是自己的主意。有什么苦衷,他应该去找父皇,而不是把怨气出在自己身上。
龙馨瑶一翻白眼,自己可不想当这个出气桶。再者裴子墨是裴子慧的哥哥。怎么妹妹那么温婉,而这哥哥反而冰冰冷冷的,就像自己欠了他多少钱一样,脸色摆得又臭又硬。
“难道不是公主不想上早课,所以才劝我请求皇上辞了我的太傅之职吗?”裴子墨似乎一点也不想给她留面子,一语直接戳中要害,“公主倒是聪明,怂恿我找皇上抗旨,自己却坐享其成。”说到这,他对她的人品又多了几分怀疑。
龙馨瑶虽然没有这么坏,但他这么一说,她又觉得哑口无言。
“不辞就不辞,干嘛说得那么难听?我不就是偶尔出宫玩一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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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一玩?”裴子墨冷笑,“臣食君之禄,就要忠君之事,公主与其私下游说臣行杀头之事,何不自省皇上为何为公主做此安排?你刚才也说了,东周朝历来都是公主随太傅学习到十三岁为止,那公为何公主已经十六岁了,皇上还要专门为您请个太傅授课?公主是不是要自省一下?”
说到这,龙馨瑶已经很确定这位状元郎,对于担任她的专任太傅有多么的不满了,可她满肚子的委屈又到哪里去说,这还没开始授课,他就视眼前的公主如此不敬,还不知道日后的早课,他如何为难自己呢。越想火气越大,不由尖声道:“裴子墨,你是在笑话本宫嫁不出去吗?”
对于她的凤目圆瞪,裴子墨并不以为然。他巴不得这位千娇万宠的公主哭着跑去找大玄皇帝,说她很讨厌这个太傅,让皇上赶紧换人呢,若是真能如此,那就两下清静了,各走各的道,互不牵扯了。于是出口的话,就比想象中的还要难听。
“公主,不是我说你嫁不出去。而是事实摆在眼前就是嫁不出去。而且你自己也说你已经十六岁了。公主既然识字,那大可以翻开皇家史册看一下,东周建朝两百余年,哪一个公主不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