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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利走进去,看见安芝,他的确呆住了!
首先,安芝一直是穿牛仔裤的,但是,今天穿了裙子,打扮得很漂亮,人更出色了!
这还是祖利第一次见到的,而且,世礼正握住她的手,两个人显得很亲热。
“祖利!”世礼站起来和他握握手:“你又长高了!”
“你回来真好,我们可以玩个痛快!”祖利嘴里说,眼看住安芝,安芝温柔地笑。
晚上,吃过晚饭,安芝找来了一个女同学,四个人一起去跳舞,原来安芝的同学,是做祖利的舞伴。祖利想和安芝跳个舞,谈谈话的机会也没有!
以后,祖利上班,安芝就陪世礼到处游玩,每天打扮得花蝴蝶似的,而且经常很晚的回来。祖利知道了,妒忌得要自杀。
这天深夜,安芝和世礼夜游回来,安芝回到房间,开了灯,她看见祖利坐在她的房中等她。
她扔下手袋,橙色的高跟鞋踢向半空,她整个人倒在床上,吐了一口气。
“去那儿?看你,好象打完仗回来!”
“跳舞,跳了一晚的舞。”她打呵欠:“我要睡觉了,出去的时候,替我关灯。”
“安芝!我有话跟你说。”祖利坐在床边。
“明天吧!我今晚真的很疲倦!”
“你那一天回来,不是这副样子,”祖利捉住她的两条手臂:“我的话一定要今晚说清楚!”
“唔!别烦嘛!”安芝奴起了圆圆的嘴。
“你是不是很喜欢世礼?”
“他是我表哥……”
“你喜欢我,还是喜欢世礼?奶不要说那种不负责任的话,你只能选一个,我,还是世礼!”
“两个都喜欢,真的,你们各有好处!”
“但是,我知道你跟我好一点。那天你午睡,一直叫我的名字,想想,还记得吗?”
“四年多,发生了很多事,我怎能记得住?”
“安芝,你快要气死我了,我们生活了四年多,我们的感情,难道比不上世礼?”
“但是,世祖表哥不断和我通讯啊!”
“你说过爱我的,你怎可以同时爱上两个男孩子?你必须在我和世礼当中选上一个!”
祖利抚她的脸:“安芝!我爱你!”
“真的吗?”安芝含情脉脉的看他,好象要他证明什么?祖利的胆子大了,他俯下身去,吻在她的唇上。安芝拥抱他,闭上了眼睛。一个好长的吻,祖利喘气说:“嫁给我!”
“不能啊!”安芝作了一个深呼吸:“刚才世礼表哥也向我求婚,我……”
“你答允了他?”祖利抓住她的肩膊,摇她。
“我答允他考虑,祖利,你抓痛了我!”
“他刚才也吻了你?”
“唔!”安芝一翻身。
“你怎可以同时爱上两个男人!安芝,安芝!”祖利叫,安芝已经和衣睡了!
“天!”祖利擂床,双手掩住脸欲哭无泪。他不怪安芝,也不怪世礼,只怪自己,如果四年多前他告诉世礼爱上安芝,请他不要插手,那末,他今天就不会回来,也不会把安芝抢走。
“世礼!世礼!”他忽然听到安芝的声音,他回头一望,原来是安芝梦中说话,他又气又伤心,可是又不忍吵醒她。他为她盖上被,调好冷气,关上房门出去了。
整个晚上,他躺在床上,无法入睡,以前,他对安芝并不太重视。主要原因,他太自信,认为安芝一定会爱他,因为好几次有女同学来找他,安芝都显得很妒忌,他更认为,安芝非他不嫁。
所以,他不单止没有向安芝求过婚,连说爱她也没有,对她时冷时热,就好象一对老夫老妻一样。因为,他早已决定娶安芝为妻。想不到,突然来了个世礼,而世礼又待她那么好,他还向安芝求婚呢!
唉!让他走先一步,怎么办?
祖利烦极了,他吃了安眠药,也睡不看。
第二天,他索性请假不去上班,若跟住世礼和安芝,他们无论去那儿,他老眼看。他越来越不喜欢世礼。
这天,安芝睡午觉,祖利实在忍无可忍,去找世礼谈判:“你这一次回来,根本是错误的!”
“我是专程来向安芝求婚的,怎会犯错?”
“这四年多,我和安芝天天在一起,我比谁都了解她爱她,所以,安芝是属于我的:”“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不结婚?是不是安芝不要你?”“不:安芝是爱我的,她睡着了也在叫我的名字,我是准备等她举行大学毕业礼的那一天才向她求婚!“”那很对不起,我已经向安芝求婚了!”“她答应了?“祖利一颗心卜通一声,几乎跳了出来。”她说要考虑,女孩子嘛,大都是这样,对婚姻总是小心翼翼,不过她对我很好,我知道她必会答应。”“世礼!你也太不够朋友,我和安芝是天生一对,你为什么偏要拆散我们?”“当初我回美国,我曾经很恳切的问过你,我说,如果你爱上安芝,我以后不会再来香港。但是,你说并没有想过要爱安芝,她还小,你只是喜欢她,你可以喜欢,我为什么不可以喜欢?”“但是事隔四年多,我和安芝的感情越来越深,我早就爱上了她。”“你既然爱上她,为什么不和她结婚?就算不结婚也可先订婚啊。可是,你甚至没有讲过,你爱她!”“我以为她心里会明白!”“以为?太渺茫了。你看我,一来香港就向她求婚,令她明白我爱她!”“世礼,算我求你,把安芝让回给我!“祖利用拳头敲看额头:“没有安芝,我会死的!”
“不!我不会让奶,你也不要让我,大家公平竞争!”
“好吧!我们就竞争吧!不过,从今以后,我再世不会把你当作我的朋友!”
※ ※ ※
祖利便把安芝拉进他的房间。
“别拉嘛!你看我的手腕都红了。”
“要是我这一次放你走,恐怕我们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在一起。”
“为什么?”安芝的大眼睛突然失了神。
“你进来,”祖利按她,让她坐在一张安乐椅上,他蹲在她的身边说:“奶不是要我正式向你求婚?”
“你不是向我求过婚了?”
“这一次是正式的!”祖利把一盒玫瑰花和一只丝绒盒子放在安芝的膝上:“你一直认为我求婚不够诚意,现在,花,戒子都有了,嫁给我!”
“你以为我因为没有玫瑰花、没有戒子,所以不答应奶的婚事?”安芝笑了:“你真老土!。”
“是的!我老土,因为我已四年没有回过美国,我不是留学生,我没有世礼那么新潮,我追不上他!”
“你好小器,起码世礼表哥没有说过你半句。”
“那……”祖利黯然看了她一眼:“在你心目中,世礼当然比我好?”
安芝耸一下肩。
“我一直以为奶喜欢我,我想不到你喜欢的竟是世礼,我太自信,我失败了!”祖利突然把一只蓝色皮?,拿出来拋在床上,又去收拾一些日用品。
“祖利!”安芝按住他的手:“你干什么?”
“我只有两条路走,你要我,我留下来,奶不要我,我回美国去!”
“除了我,香港没有留恋的东西?”
“没有!”
“你姐姐呢?”
“她有你大哥爱她,我放心!”
“那——”安芝柔柔的问:“我呢?”
“你有世礼爱你、我也放心!”
“奶不可以比世礼表哥更爱我吗?”
祖利闭了闭眼睛,便咽看:“爱情是不能用尺度的!”
“但是你自己知道自己爱我有多深!”
“除了你,我不会爱别人,因为这四年多的日子,一分一秒我都忘不了你?”
“祖利!”安芝突然扑进了祖利的怀里:“不要走!”
“安芝!”祖利喜极而泣,双手捧起她的脸:“你答应我的婚事?”
“我怎能离开你?”
“啊!安芝,打令!”祖利狂吻她,他的脸,湿湿的,表面上,他是个硬汉,其实情感比谁都脆弱!
“拍!拍!拍!”有人在那儿鼓掌,安芝和祖利不约而同的抬起了头,站在房门口的,是世礼。
“恭喜你们!”
“我……”祖利难为情的垂下头,安芝把那条绣花手帕递给他。
“你不恨我们吗?”祖利抹了一把而问。
“为什么要恨你们?我第一天回香港,就知道安芝爱的是你,我是个失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