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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范畴的直白提示,但是事关重大他也不敢草率捅破这层看似已经不存在的窗户纸,如果事情不想他推想的那样,这个叫章云平的也是同他一样从未来的世界来到此处的话,那么这个人到底是何居心。
注意到沈哲眼里的警惕,章云平差点笑出声儿来,自己这几个月没白忙活,这次八九不离十真找对人了,压低声音道:“李兄弟,我是清华学校的学生,明白了吗?”
沈哲听见“清华”两个字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哎呀,天之骄子,人中龙凤,强人啊!”其次才想起来,清华大学是由美国退还的庚子赔款的部分资金创立的,原名叫做清华学堂,创立时间是1911年,而现在,沈哲他们所在的世界时间刚刚走到1871年,就算这小子是未卜先知的李淳风怕是也不会把后世的一个学堂的名字,算得那么精细。这么说,如他先前揣测的一般,这个本不应该出现在法国的少年真的也和他一样,是从未来的世界来的,顿时涌起一股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忙道:“我是江苏省,南京市人。”虽然“南京”早在明代就有此称呼,但真正称为“南京市”,则是民国时期的事情。
章云平立马领悟“南京市”的含义也是颇有感慨:“本来以为遇到李兄弟无望了,没想到老天还给了个遇见同命人的机会呀。”
沈哲还有疑惑“不知章兄怎么知道兄弟我在此处的。”
章云平轻笑了一声:“站在可是1871年,有谁会去花大价钱买梵高的作品呀。”(文-人-书-屋-W-R-S-H-U)
经这一提醒,沈哲终于想起来不久前自己才将一幅梵高的早期作品收入囊中,要说花的是大价钱:“那可比咱们那个时候卖的便宜多了。”
章云平点头称是,又道:“李兄弟当真是命好,这一变就成了李中堂的爱子……”
激动过后,沈哲觉得听章云平的话颇有些别扭,才意识到章云平这家伙还以为自己姓李,是李鸿章的公子,一口一个李兄弟叫到现在,忙打断他:“章兄,我姓沈。那个三年前病至将死的人是李鸿章大人的干儿子,不是他儿子。”
章云平闻言先是一愣,后有有所悟似的挠着他的一头短发笑道:“我就说,如果是李大人的公子,朝廷怎么会放心让他一个在欧洲转悠呢,考虑不周,考虑不周。”
沈哲听着这话,心下顿时有点儿凉,这怎么听着就是他的命不值钱啊,但转念一想,到底是自己的一个举动让朝廷把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访欧使节团派出来的,自己的身份和李中堂的公子那是比不了,但多少还是有点面子的,这么一想,心里就宽慰了不少。又听章云平问:“沈兄弟的法语这么好是哪个学堂出科的。”
学堂?出科?这都是哪个世纪的语言,沈哲心道是清华的天之骄子们都喜欢文绉绉的,还是这个章云平在这个时代待得时间长了,照理说大家都是同龄人,但他也不知为何就觉得两个人之间有不小的时代差距。
沈哲尽量掩饰住自己对章云平不可理解的表情答道:“上外。”
“上外?”
看着章云平一脸不知沈哲何所谓的样子,沈哲面子上有点挂不住,想想自己的学校怎么着也建校了六十年,国家211重点工程,比不上清华大学当然不必说,但也不至于这么没有知名度,敢情儿是这个人当初读书读傻了没听过校名的简称,又补充了一下:“就是上海外国语大学。”
章云平皱眉思索良久说:“我听我上海的同学提过上海有复旦公学,同济德文医工学堂,却没听闻过这个叫作上海外国语的学堂。”
沈哲刚想纠正他不是学堂是大学,突然想到,刚刚这个章云平提到他自己的学校的时候说的也是清华学校,而不是清华大学。“清华学堂”再加上章云平口中的“复旦公学”“同济德文医工学堂”这些都是清华大学,复旦大学,同济大学1927、28以前的称呼,这之后就都改成了“国立某某大学”再仔细一回忆,似乎自己从开始到现在也只是确定这个人是从未来来得,但到底是未来的什么时候都从未提及过,刚才所说的那些充其量也只能证明他是辛亥革命即1912年之后的人,范围着实笼统,心道还是得先把这个人的时代确定下来,免得接下来的话那都是鸡同鸭讲,于是,试探性地问:“章兄是从哪一年来的?”
章云平对沈哲突然提这个问题略表不解地扬了下:“民国八年,191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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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最近华中诸道冷风来袭,各位看官大人赏光试阅勿忘加衣~
第十六章 政令、物质、人心
第十六章政令、物质、人心
本来在这个清华学子面前颇有些自卑的沈哲一下子从时代优势上找回了自信,心道怪不得觉得与这个章云平这么有代沟,说到底两个人相差了将近一百年,这人说是从1919年来的,那不知道参没参加过五四运动。
“不知沈贤弟日后有何打算。”章云平倒是没有考虑到沈哲会比他晚生九十多年,只想着他也是和自己一样接受西方先进教育又目睹了国辱权丧,怒发冲冠,儒装欲裂的爱国学生,虽然不清楚沈哲说的那个“上海外国语”是什么个学堂,但是他所在的时代毕竟还不是个一纸文凭定终生的年头,心下早已打定主意要与沈哲一起共创春秋大业——一个顺应时代潮流的新时代,将中国变成一个像英美那样的现代化强国。
“那章兄是怎么想的呢?”沈哲明白自己再怎么热血沸腾,他毕竟也是生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思想成熟于二十一世纪的人,而且他看到的国难虽比章云平多三十年,但那个时代对他而言也毕竟是将近百年以前的事,六七十年的时间,足够一个民族冷静下来审视曾经走过的曲折弯路和曾经错过的机会,沈哲所听过的关于中国近代百年耻辱的全面深入分析更是要比章云平所思所想冷静客观得多,他的立场当然不会和章云平有区别,但是对实事的态度,对问题的思维模式,价值观,世界观都会比章云平要冷静得多,而这种冷静深嵌在他的态度里,不是他有意为之就可以消除,在他沈哲看来能保持冷静清醒的头脑是一件好事,但他的冷静在章云平的眼中很可能就变成了他对民族存亡的冷漠,基本上在这个时候没有什么事在章云平心中比不关心国家兴亡更让人鄙视,在没打探清楚章云平的具体规划之前,沈哲觉得自己还是观望为上,又将这个问题送还给章云平。
章云平是个没什么心计的人,又长时间苦于一颗火热的报国丹心无处诉衷肠,此刻听沈哲这么一问,顿时想找到了知己一般,开始酝酿已久的长篇大论,当年五四运动时没来得及展现的派头全部用上:“我觉得,我们既然已经回到了这个时候,那就是老天给咱们救国的机会,我们当然应该提前兴办爱国会社,提前发动革命,推翻清王朝的腐朽统治,建立像英国、美国那样的自由、民主的共和政府,然后则可以同那个苏维埃俄国一样拒不承认当年清政府签订的所有不平等条约。不,我们不只不承认,我们还要让那些曾经参与过侵华战争的国家赔款,赔我们的战争损失。到那个时候沈贤弟想想,我泱泱中华实现复兴,栖身与世界强国之林,我等在外游学,欧美之民所问的不是我等是不是日本人,而应该问所有亚洲人他们是不是中国人,我族之人民不用受外国人凌辱,我国之疆土不会被外国人任意瓜分,没有租借,也不会有什么“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什么巴黎和会,必然无权将我代表团拒之门外,应由我国主持,更应以我中华之意愿为意志。什么日本人,日本帝国,除了仰吾国鼻息之外又有何胆量觊觎我东北,提出二十一条?当然,袁世凯那厮,先除之为快,免得日后祸患。”章云平说到激动处拍案而起,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眼中始终释放着炽热的光彩,一时间竟然沈哲都对自己的冷静强烈鄙视。
但是鄙视归鄙视,沈哲的头脑还算清醒,章云平的理想很伟大,目标方向也没错,但是这个民主目标对于此时的中国而言只是一个很美好的前景,怎么实现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不知道,章兄打算怎么推翻清政府呢?”
“当然是靠起义、靠革命。”章云平斩钉截铁地回答。
“如果这样敢问章兄,当年孙中山先生所为之事又有哪一样是后知后觉。”
“似乎是没有。”
“我们单纯地着眼于用武装暴动和革命起义的方式来推翻清政府,创立民主共和那无外乎跟着革命党人先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