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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允正想过去解劝,一个青年从外面走了进来,径直走向柜台前,朝老头一拱手道:“老伯,我可算找到你了,令郎在常州做买卖,赚了些银钱,托我将些银两和书信带给老伯,我去了你家一趟,可是门都上了锁,没想到竟在此相遇!”说着将银子和书信交给了老头,作揖后告别离去。
“我有些事,去去就回!”张允忽然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林笑语也觉得纳闷,好奇得探头张望,只见张允刚出了茶馆的门就拦住了俩巡街的差役,低声吩咐了一番之后又做了回来。
“何事?”
“没什么,咱们先看戏,回头我再告诉你!”张允卖了个关子。
“哼,不说拉倒,我还不希罕听呢!”林笑语嘟起了小嘴,将颗果脯塞进口中,咬的粉碎。
只见老头拆开信,对掌柜地道:“我老眼昏花看不清楚字,麻烦你帮我念一下吧!”
掌柜得倒是好说话,拿着信给他念了起来,谈得都是些家常琐碎的小事。
最后说另外有纹银十两,作为爹爹请人打柴挑水所需的费用。
老头听了喜不自禁,道:“把刚才我要跟你换的银子还给我,也不必比较争论什么成色了,我儿托人带来了纹银,信上说是十两,就用这些来跟你换些闲散钱如何?”
茶馆掌柜接过银子用戥子称了一下,很快就拿了一万五千钱给了老头。
此时的官家银子和铜钱的兑率是一比一千五百,倒也算是公平,老头将铜钱放进褡裢里背着走了。
“若是我没猜错,掌柜必定是上当了,这是个骗局!”张允低声解释道。
“那就赶紧去抓他呀!”林笑语闻言就想冲出去抓人。
“别着急,戏可能还没演完呢,何况这种小毛贼还用你动手吗,巡街的捕快自然会办的!”说着张允把茶碗一端道:“喝茶!”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有个喝茶得客人在旁边笑道:“店主人莫不是受骗了吧?这个老头是个老骗子,所有的银子也都是假的,我见他来换钱就在替你担忧,只是店主素来精明,所以方才没敢明说!”
店主人大惊,拿了把银剪将那块银子剪成两半,里面果然是铝胎,后悔不迭,再三向客人道谢,并询问起老头的住址。
客人道:“老头的家离此有十来里路,你追也未必能追得上,原本我该帮你一帮,可我和他本是邻居,若是被他知道是我戳穿了他的诡计,必定恨我,日后就再难安宁了,要不我告诉你住址,你自己去追吧!”
店主人执意要他陪同前往,又说:“你只要跟我一起去了那个地方,将他家告诉我,你就离去,那老贼不会知道是你所说的,怎么会恨你!”客人还是不肯,店主人就答应以三两银子作为酬谢,客人才一脸无奈得勉强随他前往。
俩人走到了城西,远远就看见老头将褡裢放在柜台上,正和几个人一同饮酒呢,客人指着道:“那就是,你快去抓他,我走了!”店主人大喜,付了他银钱,随即闯进酒店,揪住老头就打,口里骂道:“你个老骗子,用十两铝胎银子换我一万五千钱。”
众人都围了过来细问究竟。
老头不慌不忙地道:“我用儿子给我的银子十两换钱,并不是铝胎,你既然说我用的是假银,我原来的银子能给我看看吗?”
店主人把剪破的银子给众人看。
老头怒道:“这不是我的银子,我的银子只有十两,因此换钱九千,现在这些假银,可不止十两,你这店主人好生可恶,竟然想要讹诈我的钱!”酒店里的人替他用戥子称了一下,果然有十一两三钱,众人大怒,痛骂店主贪婪,一拥而上按倒就打!
“要不要救他出来?!”尾随店主人而来的林笑语问旁边的张允。
张允摇了摇头道:“此人贪图小便宜,以至上当受骗,挨顿打才能长记性,况且这打人的人也并非都是出于义愤,其中必定还有老头的同伙,任由他们打去,待会全都抓起来送上公堂上,板子下去,我看谁还能抵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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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田产
不片刻,休息带着衙役们赶来,将见事不好想要逃跑却被林笑语踹翻在地的老头,以及闹事的众人一起锁了,押到公堂之上,自称受人所托送银子给老头的青年和那个号称是他邻居的人也在其中。
张允连没换官服,笑嘻嘻地走到他们中间道:“你们这骗钱的法子倒还算机巧,只是破绽也是不少!”指了指那青年道:“你既然是在找人,总该作足了找人的样子,哪有一进店就径直往柜台上去的?一瞅就知道你事先就知道他在那里等你!”
“还有你!”张允用指节敲了敲揭穿老头骗局的邻居的额头,道:“他从城西过来乃是为了骗人钱财,倒也说的过去,你大老远的跑到客店里喝茶,不是脑袋有病就是心里有鬼!”
说到这,张允又打量了那老头两眼道:“最差劲的就是你,连个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换银子该去钱店,你却来到茶馆,骗到了银子还不赶紧跑,却留下来喝酒,真不知道该说你是有恃无恐,还是聪明过头反变傻了!”
“你也真够笨的!”张允蹲下来,看着鼻青脸肿的店主人,哈哈笑道:“挨打受骗也是活该,下次遇到这事多想想,凭什么这等好事就会无缘无故得落在自己的头上?”
说完这些,张允抽了根签子扔到地上道:“各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关进监狱,不准亲故来赎!休息,你跟我过来。”俩人走进内堂后,张允问道:“上次吩咐你打听的是可打听清楚了没有?”
“大人交代下来的差事,小的怎敢怠慢,偷闲我已经把县城左近的田地归属都摸了个遍,除了城北五里外滹沱河边上那百十来亩一毛不生的恶地,方圆百里之内看得见的土都有了主儿!”休息想了想道:“老爷要是想置办田产,小人倒是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来听听!”张允一乐,虽然休息会错了自己的意,却也没有点破,反倒顺着他的话问了一句。
“依小人的浅见,以庄家三虎的累累罪行,即便是送交府里定罪,也必定逃不了个死字,他的家人承蒙大人怜悯并没严惩,但也都吓破了胆子,再不象以前那般嚣张跋扈,旁人更是墙倒众人推,我听说这些日子以来,跑去讨债要账的人络绎不绝,庄聚贤积攒下来的那点家底已经所剩无几,可他家上百亩的地产却是纹丝未动!”
“若是趁此机缘,逼他卖地还债,他们一家孤儿寡母未必就有胆量不从,到时候……”休息刚说到这,张允已经摆摆手制止了他,板起脸来道:“休息,我之所以重用你,乃是因为见你本性耿直与刘油儿不同,以后这样的话再有不要说了,莫让本老爷看低了你!”
一番话说的休息冷汗涔涔,脸色大变,口呼一声大人就要跪倒。
张允却把他拦了下来,笑嘻嘻地道:“我知道你一片忠心,尽心尽力为本老爷办差,虽难免失之偏颇,但也不能怪你,痛打落水狗听起来不错,但你可曾想过,倘若庄家三虎刚被铲除,老爷我我派人去买地,传扬开来,河间的百姓该如何看我?”
休息也是聪明人,一点就通,这下子更加惶恐不安起来,连声道:“大人恕罪,小人鼠目寸光,只想着为老爷谋些利益,却险些毁了大人的清誉,请老爷责罚!”说着又跪了下来。
张允也懒得再去拦他,等他磕了几个头之后方道:“起来吧,我说过要责罚你吗?你的心本来不错,可眼光却忒短浅了些,若是老爷真听了你的话,只怕明日一早,街头巷尾的流言就会说,本官剪除庄家三虎并非为了洗冤禁暴,惩恶扬善,而是贪图人家的田产,岂不是冤枉!”
这么一说,刚站起来的休息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张允连敲带打就是为了让休息心存畏惧,日后办事更稳妥些,可不想吓唬得过了头儿反倒成了个只会拍马屁,顺风倒的应声虫,于是又换上一副春风一般和煦的笑脸,双手把他扶了起来,嘴里更半真半假地道:“我方才说了,不会怪罪于你,此事不传六耳,烂在你我的肚子里就是了,这些日子你的功劳我都看在眼里,年终时必少不了你的奖赏,不过有一点要记住了,好好约束底下的差役,若是意见箱里有了投诉你们的帖子,可别怪老爷我法不容情!”
“是!”挨了一顿棒子又得了俩甜枣后,休息显得格外舒坦,眉宇间也多了几分恭敬,从袖管里摸了一张纸出来道:“大人,请看,这是百姓们匿名投来的诉状。
我誊抄在一起,便于大人审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