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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第三条,若是张差装疯卖傻想要蒙混过关乃是受了胡士相的指点,其目的只是为了洗脱此事上郑贵妃的嫌疑,未免有点不合情理,毕竟无论装的再怎么象总是假的,一个不小心难免漏馅。
而且张差原本就是个傀儡,并无什么要紧之处,刺杀太子不成留下他岂不是个祸患吗?为何干冒风险,留着张差地狗命呢?!”
“也许这恰恰就是郑贵妃等人的厉害之处,故意摆出一个漏洞百出的局来,成了固然万事大吉,若是败了。
也可以来个一推六二五,借口吗,就是这是别人陷害我们的,否则怎么会留下这么多蹩脚的破绽!”张允接口道。
“有这个可能,但是很小!”宋漠然摇了摇头道:“大人。
咱们来个换位思考,若你是幕后的元凶,你会这样做吗?”
张允想了想之后摇了摇头。
宋漠然道:“我也不会,即便太子不讨皇上的喜欢,毕竟是国之储君。
试问一下,若是就这么在自己地宫殿内被人行刺,皇上焉能善罢甘休。
只怕会严令彻查,而纵观咱们明朝开国以来的数次泼天大案,皆是杀人无数,瓜蔓抄下能留下几人,倘若幕后之人是郑贵妃的话,摆出这样的局来非但脱罪不成,反倒会引火烧身,我想这等弄巧成拙之事是不会有人作的!”
“相公常说。
无利不起早,先不管梃击案地策划者是何许人,又是用了什么阴谋,咱们不妨想一想,若是成功了的话。
谁将是最大的受益者呢?”司墨忽然道。
“那自然是福王千岁了!”宋漠然想都没想就随口答道:“若是太子名丧张差之手的话,太子之位必定非他莫属。
日后掌管乾坤,好处还能小的了?”
“我看不是!”从一开始就皱眉不语地张允忽然间提出了个反对的意见,端着茶杯了抿了一口道:“太子和福王之争由来已久,满朝上下更是因为此事闹的沸沸扬扬,争论不休,怕是连街头巷尾地老百姓也都知道太子若是死了,必定由福王接任,这么一来,你们说郑贵妃还会冒天下之不大韪做出这等事来吗?”
“咱们再进一步想想看,如果梃击案的幕后主使真是郑贵妃一伙人的话,那么他们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太子之位?恐怕未必吧。
。
。”张允将茶杯放了下来,看着窗外阴沉着的天道:“当今的圣上虽然久不上朝,然耳目众多,并非坊间所谣传的那种昏聩之人,他连我一个小小的知县在河间的一举一动都能知道地清清楚楚,又怎能对郑贵妃等人的狼子野心而视如不见呢?”
“兴许是灯下黑呢?”宋漠然笑道。
“呵呵,也许吧。”张允也是哈哈一笑道:“扯的远了,说回正题吧,依我看,要是郑贵妃真的派人行刺了太子的话,相信她最终不但不能帮福王得到太子之位,说不定会连性命都丢掉,原因老宋方才已经说过了,既然这样地话,那郑贵妃等人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是呀,她们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宋漠然和司墨彼此交换了个眼神都有些迷惑。
张允眯着眼睛沉思了一会儿道:“你们想不明白,我就更不明白了,也许这就能说明此事从一开始就跟郑贵妃无关。”
“无关?”
“怎么可能?!”
无论是宋漠然还是司墨全都是满脸的惊诧之色。
显然是被张允这等惊世之语给吓地不轻。
张允很满意俩人的反应,微笑道:“因为我方才忽然想到了梃击案真正的最大受益者究竟是谁,而郑贵妃不过是被人栽赃嫁祸罢了!”
“那人是谁?”司墨焦急的问道。
“这个人隐藏的很深,深到即便是所有的人都成了嫌疑犯,他都显得那么无辜!”张允故弄玄虚地道。
“你说太……子!”宋漠然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末了也只有三人能隐约听到了,脸上全都是惊骇之色,显然他真的是被张允这个猜测给吓到了。
张允却神色坦然地道:“没错,正是太子。”
“哪有自己派人杀自己的呀?!”司墨不可思议地道。
“如果只是做给别人看呢?又或者张差等人从一开始就全都被蒙在了鼓里,而太子的慈庆宫内已经藏满了保护他的卫士,只是从外面看来却连个太监都没有呢?”张允反问了一句,而后解释道:“我早说过了,太子在宫里多年岂能连个心腹之人都没有,倘若庞保和刘成原本就是他的人,舍命陷害郑贵妃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倘若万岁龙颜大怒。
降罪于郑贵妃和福王,那自然是最好,太子之位日后必定是稳如泰山,无人可以撼动,若是万岁不以为然,或者此事最终被齐楚浙党打压下去,想必太子那里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毕竟谁也不会疑心到他的头上,说不定到末了就成了一桩悬案。”
“听相公这么一说,倒是真有了几分道理!”司墨点了点头。
“那老爷打算怎么办?”相比较而言果真是太子的嫌疑最大,若是想查出真相只须翘开庞保和刘成两人地嘴就大功告成,不过宋漠然想的更远。
因此有此一问。
张允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宋漠然希望他能从这场宫廷博弈中获取到足够大的利益,若是支持太子,那就就此结案,权当一无所知。
。
。
含混过去便罢,不但能把齐楚浙党打的溃不成军,更能卖个大大的给太子。
想必日后太子若是平安登基的话,他的地位将更加稳固。
反过来说,若是张允想靠拢到郑贵妃那边去,这也是个大好地机会,只要用些酷刑,让庞保和刘成吐露了真相,或者干脆就咬定他们是太子埋藏在郑贵妃身边的眼线,即便万历不因此夺了朱常洛的太子之位。
多半也会更不喜欢他,说不定会重新考虑太子人选。
其实张允虽然不曾见过朱常洛,不过因为史书上的评价对他的印象倒也不赖,可有了方才地推断,张允忽然觉得这个外面怯懦的太子似乎并不象外人看见的那么简单。
起码这样的心机和手段相当了得。
张允不知道原来历史的真相是怎样地,不过他有些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前途和命运了。
他可不想日后太子登基时。
自己因为是万历身边的铁杆而被朱常洛第一个清理掉,但是扶起福王似乎也不大现实,这丫地整个就是万历第二,又懒又贪财。
难呀,张允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取舍,末了方叹了口气道:“罢了,明天待我审理清楚了这案子后,将难题扔给皇上头疼去吧!”
“老爷,我觉得您不妨借此机会拉近与太子的关系!”宋漠然献计道。
“你怎知道皇上不会迁怒太子!?”张允随口问了一句“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说不定皇上喜欢太子呢!”宋漠然高深莫测地道。
张允顿时眼前一亮,暗道:“对呀,按照史书记载,万历一直在立储之事上犹豫不决,世人都以为这是因为他不喜欢太子,欲把太子之位给朱常洵,而我之前所见的似乎也恰恰是这样,可换个角度想想,说不定这只是万历做出样子来给别人看的,兴许他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保护太子,否则焉知道郑贵妃不会想方设法得把太子给害死呢?”
“可若是他真想保护太子,为什么又不趁此机会把郑贵妃一党杀个干净呢,而是象史书上记载的那样,随便捏了个理由,杀了两三个替死鬼了事,莫非他是在忌惮些什么?或者此中还有我没有找到的潜流?”越想张允越是迷糊,干脆就抛到了一边不再浪费脑细胞,摸了摸肚子道:“饿了,咱们去吃饭!”
半夜时分,正在酣梦之中的张允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了过来,睡在外屋地司墨刚刚把蜡烛点燃就听到张福跑过来道:“少爷,宫里来个位公公,说圣上宣你进宫见驾!”
“知道了,劳烦他在外面梢等片刻,我这就穿衣!”张允止住欲要起身的顾媛道:“你老实的躺着吧,怕还是为了这桩案子,没什么了不得的!”说着在司墨的帮助下急手忙脚得把官服官帽穿戴妥当,匆忙出来,向奉命来叫他地太监见了个礼,顺手递了张银票过去,而后由范同牵着马与那太监一同进宫。
路上也随便问了问万历大半夜得宣他进宫究竟是所为何事,可惜那小公公却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了,只提醒他留神一些,据说万历的脾气很大。
已经鞭杀了一个内廷地小太监了。
张允那叫一个郁闷,心说:“这万历怎么还是这脾气呀,随便就打死一太监,老子这要是去了,还指不定会怎样呢!”一边犯嘀咕一边来到紫禁城外。
按理说这个时候是谁都别想进去,可问题是万历这皇帝发话了,天王老子也得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