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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目的是两双纠缠到一起的身影,他们如此地放肆、如此的不避讳,直接就在客厅……似乎是撞到了什么东西,刚刚茶几上的几个高脚杯零零碎碎地滚落带地上,哗啦啦一片的声音。
但是那喘息声却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偶尔还能听到Ada几声柔媚入骨的轻笑,诱人的性感和略不可闻的鄙夷。
薛轻青觉得那是在笑她,笑她的天真可笑,笑她如今只能如同天底下头号傻瓜,在门后看着那个Ada如何和陆朝南纠缠。这个女人的确聪明,她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眼见为实,才是最好的真相,最能让她们都明白,到底谁才是正牌,谁才是第三者。
从她那个角度,正好看得到一脸妩媚的Ada,还有她几乎露出一半的胸。她的胸上,刺着一朵玫瑰花,那朵玫瑰花上,有一个英文名字,她想,打死我也应该知道,那是陆朝南的名字。
她穿着很诱人的黑色蕾丝内衣,是维多利亚的秘密,陆朝南曾经送过一套给她,可是她一直没舍得穿,原来他只不过是顺便给她买了一套,那种感觉,就像不经意间被人施舍,她觉得她贱得可怜、可憎。
喘息声越来越浓重,夹杂着Ada毫不避讳的呻吟,她的叫声很大,薛轻青想象不出来此时此刻的陆朝南,是什么样的表情,汗如雨下?还是眉毛轻蹙?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肯定和她一样,在享受着男欢女爱的快乐。 恍惚间,她听到Ada用中文问,声音带着令人脸红的破碎:“南,你、爱、我么?”
如果不爱,那就离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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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否认啊,否认啊。言孽訫钺薛轻青可以听到心底有个声音,不知死活地说。
紧接着,她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里面嘶吼着出来:“爱。”
那个男人,四年前那样耀眼夺目地走近她的世界,经历过多少努力和蜕变,才赢得他漫不经心地一眼,那个男人,一个月前还说要她嫁给他,说要去看看生养他的地方,看看她的父母;那个男人,前几天还在她怀中,哭得如同一个孩子。
如果是梦,愿意不再醒来。可惜是雨,落地的声音,虽不响亮,却是结结实实的。带着晶莹的碎裂。
她的眼泪就在那一刹间“倏”地掉下来,一颗又一颗、一颗又一颗地碎落在干净锃亮的地板上。似乎又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哭,即使是要哭,也不应该在这里掉眼泪。死死咬紧牙关,她伸手摸了摸干涩的唇角,霎那间她竟然想起唐少觅,说她是个爱哭鬼,又爱哭,又麻烦的大傻妞。
穿好自己的鞋子,她深吸了一口气,赫然将那扇薄薄的玻璃门推开。
“谁?”那边传来,那个男人的声音。
她站在门边,灰头土脸,白天精致的妆容此刻已经惨败,脸上还因为刚刚的紧张出了汗,油油的。她感觉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她不想去看,不想在脑海中留下这一幕。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他们有一天会分手,但是她从没有想过是这样的情况下,这么讽刺而赤果的真相前。
她顿了顿,背过身。。
紧接着,她听到陆朝南的一声惊呼,跌跌撞撞的声音。那个她爱了好几年的男人,那个什么情况下都淡定从容的男人,那个轻而易举就能让她哭让她笑的男人,此刻让她一瞬间恨极了。
陆朝南愣住了,这个前一秒还在纵情欢爱的男人,彻底愣住了。
“轻轻。”他失声叫着。
薛轻青居然没有哭,是的,她紧紧地握着手,指甲嵌入肉中,一字一句地说:“陆朝南,你,很好……” 那一瞬间,她不经想起《胭脂扣》中最后的镜头,如花拿出胭指扣给那个苟且偷生的男人,说:十二少,这是当年你送我的胭脂扣,现在还给你,以后,我将不再等你了。那个镜头曾让她泪流满面,肝肠寸断。
她再说不下去,急急开了门奔出去,身后陆朝南绝望地喊着她。
心中慌乱,脑中却一片空白,薛轻青忘记了电梯,而是一层一层跑下了楼,从八楼跑下来时,她的汗水把头发全打湿了,她觉得自己在透支自己,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了,她慌不择路,几乎抑制不住地要瘫软在地上,可是却又固执地不让自己倒下。
走出那大厦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天压得很低。天上没有一丝星光,路灯橘红的灯光散落在夜幕里,远的近的、大的小的、明的暗的,像一双双含着快意和愤恨的眼睛,阴沉沉地在她的身边游荡。
那天晚上,北京,下了一场厚厚的雪。薛轻青觉得好冷好冷。雪下的不大,但是疾风凛冽,打的人有点疼,但对她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她的心已经凉透了,可能再也无法重获温暖了。
一路上,一阵恶心,扶着墙干吐了十几分钟。
薛轻青知道Ada不是一个陆朝南所想象的那种精神脆弱需要保护的女孩,真实的Ada能跟随他这么多年,已经坚强到刀枪不入了,这种粉身碎骨的疼痛,她迟早都会承受。
干呕了几下,她稳定了情绪,她告诉自己,陆朝南这样的男人,这样的身份,有女人不顾一切地生扑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像她这样拼命工作,到最后在物质条件上肯定敌不过Ada这样把与陆朝南终身纠缠当做事业的女人。有的女人有事业,有的女人把男人当做事业。她告诉自己,即使陆朝南娶了她,他们之间也只有漫漫无期的痛苦。Ada会不会自杀,都注定要缠在陆朝南的生命中,至死不休。而陆朝南,会无限纠结在两个女人当中。想到这里,她又自嘲地想,也许陆朝南也喜欢这种纠结吧。怀抱着两个女人。
她又开始干吐不止。没有人不渴望得到一份完美的爱情,没有人不希望自己的爱情美丽如童话,但李碧华说的好,我们一直以为爱情是两只蝴蝶,最后才发现那不过是苍蝇或别的什么昆虫。哪个女人能容得下这种纠结的婚姻?!她做不到,她可以理解,但是她不会妥协,甚至,也不想原谅。
理性地分析了那么多,内心还是抑制不住地颤抖。她就那样漫无目的地一个人狂走,从朝阳路路走到建国路,然后再走到任何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穿那样高跟的鞋子,脚趾几乎疼得没了知觉。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了哪里,最后在一处路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静静看着灯光下飞舞的雪片。
己就己到。真美。灯光暖黄暖黄的,笼着那翩翩飞舞的白点。
她突然想起陆朝南的房间外面,长安街绵长的灯火,想起陆朝南湿着头发懒懒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想起他宠溺温柔地说小家伙不要玩了该吃东西了,想起他哑着嗓子说宝贝给我倒杯水,想起他哼着歌高兴地在浴池里喊:小丫头要不要来一起洗泡泡浴?
一切都是假的。
她打开手机,突然想给妈打个电话,告诉她,北京今年的雪,下得这么早,还没到冬天,怎么就下雪了呢?
打开手机,她看到铺天盖地的短信,全是陆朝南的。
她泪意突然齐齐用了上来,朦胧的水光中,她只看了一条,他说,轻轻,别走,我真的爱你。
为什么事到如今,还要来骗我?薛轻青颤抖着删去,再把以后所有信息也删去,他爱谁,真假与否,从此和她再也没有零星半点的关系了。
她删啊删,觉得自己都没有力气删了。
陆朝南的电话打进来了,一遍又一遍,薛轻青想,他一定是一直在打,否则怎么她一开机就有电话呢。
足有几十次吧,手机快没电了,薛轻青看着它一闪一闪地亮着,手机是情侣手机,陆朝南上次买了两支,说是给她作为生日礼物的补偿,一黑一白。她曾经无比甜蜜的看着它们放在一起的,如一对可爱的小动物,雌的是她,雄的是他。
于是再次关机。
半个小时后,她打开手机,给妈打电话,此时,已经是深夜了。薛妈妈来接电话,她想叫一声妈,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
眼泪顺着脸往下流着,有点咽眼,薛轻青懒得用手擦,什么也没说,她又挂了电话,妈有高血压,她不能让她跟着**心了。
挂了五秒钟,妈妈又打了过来,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说:“过去了就好,过去了就好。。。”
她紧紧握着手机,泣不成声。
亲人就是这样。在你一切顺利,勇往无前的时候,你记不起他们,连电话也很少打。有的时候你觉得他们老了,他们不开化,他们穷,他们没品位,他们说话好大声,他们吃饭吧唧嘴。
可是,在你最痛苦的时候,你发现平时熙熙攘攘的人群,那些与你一同欢笑的人群,其实都是过客。只有亲人,无论我们遭遇怎样的不幸,都默默地守在我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