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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反倒越发踏实了,因为自己眼下的官职也是个从三品而已,再往前那几排,虽然有几个熟人,可今时不同往日,那时候双方算敌对状态,自然要重视对待,眼下自己不过是个外藩的小差官,能让他坐在殿上已属开恩了,哪里还敢计较。
听到那名内侍又扯着尖嗓子在殿门口宣契丹国耶律文和新科进士高鹏觐见,张浦不由的打起了精神,仔细的观察起了这位被传的神乎其神,却又实在让人摸不透底细的新科状元郎。想到片刻之前那一幕,张浦心里就有些古怪,这个家伙,能考上状元,就足以证明他的实力,可为何偏偏又要如此作弄耶律文呢?尤其还是当着我的面?突然,张浦心里一个激灵,对呀,他方才就当着我的面,以他的情况,当然不可能不知道我的身份,可为何还要那么嚣张?还有意从我面前的盘子里取个果子扔还给耶律文,这是什么意思?
以张浦这种在刀光剑影阴谋诡计中打了半生滚的人来看,高文举方才那一番近乎于无礼的举动肯定没那么简单,否则如何解释一群大宋官员都对他视而不见的怪事?只这一点就足以证明,这些人早就跟他串通一气了,搞不好,这番造作也是大宋皇帝有意交待下来的。那他这番举动是在暗示什么?是在说我们背地里那些小花样已经被他们获悉了吗?还是在警告我们不要再想着朝秦暮楚摇摆不定了?那个小动作是说他可以轻易的将我们手里的东西拿走,完全不把我们当回事的意思吗?不对,和自己这番大张旗鼓前来进贡一样,契丹人声势浩大的来求亲背后也隐藏着同样的阴谋。那么,高文举这番举动和大宋君臣如此平静的表丰背后,有没有古怪呢?用脚指头想都明白,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张浦恍恍惚惚的走了个神,便听到殿上一片奇怪的声音,回过神来一瞧,见大家的目光已经有些期待了,马上会意,原来这两位的比斗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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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文举和耶律文双双进殿参见了皇帝,然后便静静站在殿中央等候吩咐,两人互相都有些不服气的意思在心里,不经意的目光对撞时便多了几分冲突的感觉,这种感觉看在大宋君臣眼中,大伙都觉得很是期待,似乎这等火爆的文斗场面,几乎是每一个大宋人最为喜闻乐见的场景了。
赵恒淡淡的一挥手,一个年约六旬的官员双手捧着一份诏书站了出来,如果高文举能看到张浦脸上的那份惊讶,就应该知道这位大人应当来头不小,没错,他就是刚刚奉诏回到京城的前宰相张齐贤,顶了李至的缺,新任的工部尚书。对于这位张大人,做为名义上的本家张浦,有着一种发自肺腑的恐惧之感,只因多年前他被扣留在京城中时与其时尚在宰相任上的张齐贤的多次会谈。这位本家的卓越见识和对定难五州的见解立场都让张浦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绝望,好在后来大宋官家并没有采纳这位本家的意见,否则,哪里还有李继迁后来的翻身机会。看到今天这位本家居然做起了台柱子,张浦心中又是一凛,这是官家在暗示我夏州什么吗?
张齐贤捧着诏书,站在大殿正中央,用他那极富磁性的声音抑扬顿挫的宣读了起来。高文举听的烦闷,悄悄四下一打量,发觉在座的其他人都是一脸的欣赏,看起来这份诏书的文采也挺吸引人。
张齐贤不紧不慢的读着诏书,诏书中提到,世间天生万物,阴阳互补才是正道,什么孤阴不长,独阳不生云云,故而男从当婚女大当嫁是天地正理,即使是皇家子女也一样要遵循这天地间的规则。这才有了这次挑选驸马的事。而要做长公主的良配,自然需要德才兼备的人物才行。要如何辨别人才呢?什么子曰:“以近知远,以一知万,以微知明”啦,诸葛武候曰,穷之以辞辩而观其变啦,咨之以计谋而观其识啦,告之以祸难而观其勇啦……等等,听的高文举直打哈欠。
直到念了千余字,这才到了正经话题上,今有契丹王子耶律齐与本朝状元高鹏,皆一时之才俊,又同向皇家提亲,陛下对二人皆有好感,然而公主仅有一位,只要来个公平竞争,双方比斗一番,胜出者即为驸马。
高文举和耶律文对视一眼,等这一刻很久了。
张齐贤又接着将规矩讲了一下,大意是,先由陛下出三道题目,然后再由双方互相向对方出三道题目,最后由在座所有人一致评定,选出优胜者。
随后,几个小黄门为两位抬上了条案,摆上了文房四宝,请两位选手入座准备答皇帝出的必答题。
这些只算是助兴的小玩意,当然也是为了向大家证明双方的实力,若是连皇帝出的题目都答不上来,你根本就不配来当这个驸马,大宋的长公主殿下,总不能嫁给一个草包吧。
皇帝出的三道题目都非常普通,中规中矩,没甚至出采之处,大家都明白,这不过是为了让两人热热身,并没有什么看点。即使如此,这两位的文才依旧让大宋君臣大开眼界,连呼人才难得。
第一道是即兴赋诗一首,两位的诗句虽然不甚出采,但都是一挥而就,几乎没费任何思索的时间就完成了,若以三国时曹植。不过这时候大伙都知道,陛下这几道题目不过是应应景而已,大伙很顺水推舟的将二人的成绩以不分上下做论了。
第二道却是个音律题,要求双方各自用擅长的乐器演奏一曲。高文举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这是寿昌有意想要帮自己,毕竟自己在音律方面的造诣在那摆着,他就觉得这一道题多少算是有些作弊的嫌疑。当然也不能说破,只是很谦逊的请了远来客人先演奏,自己不介意为他压阵。他却忘记了这个时代,音律之道乃是君子六艺之中的必修课,倒也并非是寿昌有意为他出头运作,这音律之功本就是这年头普通的选婿题目。
没想到人家耶律文却也不是吃素的,一曲《梅花三弄》居然也弹的有模有样,让大宋君臣很是欣赏。高文举挺乐,这小样今天居然挑《梅花三弄》这样显摆的曲子来参赛,你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如今这满堂上下,可都是宋国人,虽说你的几名随员也在其中,可看看那几位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恐怕也不怎么看好你,还来这一套?想证明自己一往无前的勇气还是在显摆你自己鹤立鸡群的雄姿?只这用心就够让大伙反感的了。只怕弹的越好,大家对你的恶感就越重这道理都没想明白还敢上门来踢馆?估计这家伙是在契丹那地方住惯了帐篷,一到汴梁住进大房里面不习惯,一不小心脑袋被门夹了才出的这昏招。
他一边极其恶毒的腹诽着耶律文,一边慢条斯理的接过琴来做好准备,等大家都从耶律文那稍显悲壮的旋律中回过神时,这才很轻松的弹了一曲《凤求凰》,委婉的曲风和含蓄的情意再配上他那陶醉的表情,让所有听到此曲的人都感觉到有一种心旷神怡的味道。不用说,在这道题上,高文举稍稍优胜了耶律文一筹。不过本着和稀泥看热闹的精神,几位评委依旧宣布二位不分轩轾,开始第三题。
第三题却是一首听读题,只听张齐贤用很悠扬的声音读了一首诗。读之前就说明白了,要考两位的东西就在其中,请两位听好了再做答,如果不放心自己的记性,可以记下来,诗名叫《出门望堤》,诗是常见的四言诗,共有十句。
迈步出门,遥见九堤。
堤有九木,木有九枝。
枝有九巢,巢有九禽。
禽有九雏,雏有九毛。
毛有九色,问各几何。
这回两位都没敢托大,毕竟连题目考的是什么都弄不清楚可就谈不上答不答的对了。高文举看着这十句诗,不由的笑出了声,这是数学题啊,挺简单的乘法,就是九九相乘得出的数罢了,可在这个时代,能很快算出这个的人还真不怎么多。看来要做皇亲国戚还真的挺不容易啊。当然这种玩意对于高文举来讲,简直就可以无视,虽然前世是学文科的,可这点数学题对后世的学子们来讲,根本就连基本功都算不上。拿起笔来,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
稍待了一会,耶律文也得出了答案,很显然,这道题目对他来讲也不难,两人的答案都很正确,堤:9,木:81.枝:729,巢:6561,禽:59049.雏:531441,毛:4782969,色:43046721。只是高文举的草稿上是别人看不懂的阿拉伯数字,而耶律文的本上则是用一种高文举看不懂却是这个时代最常见的计算方法。不用说,两位依旧平分秋色,这也是情理之中,大伙当然也没意见。真正的肉戏还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