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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沧洛的话越是说到最后,语气越是平淡,几乎让人听不出一丝情绪。
淡淡然的盯着聂沧洛的双眸,沈碧寒浅笑着问道:“呵……夫君既然如此问了,我倒是要问问夫君你了,过去三年夫君见过我几次?何来的了解?何为女诫?何为妇德?何为夫者为天?你我之间从一开始便是有了协定,眼前这夫妻只不过是做给府里人们看的!”
薄唇紧紧抿起,聂沧洛一脸温润的道:“夫人说的不假,你我的确是有协定在前!”
装吧!我看你撞到什么时候!
对聂沧洛嫣然一笑,沈碧寒淡淡的道:“既然是协定,那么我自然不是夫君的妻子,所以……这何为女诫,何为妇德,何为夫者为天,夫君大可去问问别人,不必来问我!”
看着沈碧寒的样子,聂沧洛浅笑着:“夫人……”
“不敢!”抬手打断聂沧洛的唤声,沈碧寒一脸无所谓的道:“平日里在别人面前大少爷唤我夫人就好,眼下四下无人,你大可直呼我的名字!”
这个腹黑的男人,这个时候居然还在笑,老虎不发威,他还真的以为她是病猫啊!
听了听了沈碧寒的这番话,聂沧洛哼笑一声:“若是为夫说夫人手上的那张和离有诈,你是否当仔细想想,何为女诫?何为妇德?何为夫者为天?!”
等的就是这句话!
仿佛听的到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待聂沧洛说完夫者为天四个大字之后,沈碧寒卯足了全身的力气,狠狠的将右手甩向聂沧洛的俊脸!
“啪!”
又是一个响亮而又令她手感生疼的巴掌!
想起白天打那书局管事的时候,沈碧寒不禁在心中暗嘲:原来这打人也是会上瘾的!
“啊——”
随着一声惊呼之后,刚刚端着热茶进入寝室的望月,看到沈碧寒伸手打了聂沧洛,不禁吓得将手中的托盘失手掉落在了地上。
“出去!”转身怒瞪着身后的望月,沈碧寒喝道。
“是!”颤巍巍的应了声,没敢收拾摔落在地上的茶杯,望月急急的便退了出去。
“你……你居然敢打我?!”待望月出了寝室之后,聂沧洛皱眉凝视着沈碧寒。
其实刚才沈碧寒伸手的时候。他完全可以躲开,但是想到在这个世上没有哪个女人敢真的出手打自己夫君的,他便没有躲,只是他没想到,一向总是对着他淡淡一笑的沈碧寒,居然真的动手打了他,而且用力还不小!
沈碧寒盯着聂沧洛:“我已然打了不是么?”
面色已然阴郁到了极致,聂沧洛对她道:“你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微微一笑,沈碧寒挑眉道:“合着你以为我该是什么样子?三年内在轩园对一切事物不争不抢,随便一个丫头就可以骑到我的头顶上耀武扬威?受了气便忍着?在府里明明是同等的身份却要低人一等的过活?”
“你对我有怨?”从沈碧寒此刻的话里,聂沧洛听的出浓浓的怨怼!
沈碧寒又是一笑:“我说过我无怨,前事尽去,在你回府的那一日我们便将以前的事情完全扯平了,我不看以前,但看以后,若是你那张和离是真也就罢了,但若是真如你所说有假,那么不还意思了夫君,在聂府之中为妻日后只会欺人,不再被人欺!”
在这一刻,沈碧寒自称为妻,而她对聂沧洛的称呼也变成了夫君二字!
听沈碧寒一席话,聂沧洛的双眼亮了几分:“夫人恢复记忆了?”
想想自她转醒之后,一切都还算正常,但今儿个她居然胆大的换了男装私自出府,这样的事情,绝对不是以前那个住在轩园的沈碧寒会去做的!
“没有!”笑着摇了摇头,沈碧寒缓缓道:“夫君以为一个如同白纸一样的女子,在嫁入一个陌生的夫家之后,先被冷落三年不说,连她的丫头都会被人任意欺辱,这个女子会如何?”
嘴角弯了弯,聂沧洛道:“会反击!会变强!”
宾果!
嘴角也跟着弯了弯,沈碧寒冷道:“在我被弟妹害的沉湖之后,这几日里想了很多,本来我想着按照与夫君你的协定,好好的帮着老太太管理聂家大院,不过一切事与愿违,今儿个我在沈家书局的时候,才晓得原来还有拓印棉纸这种宣纸!夫君既然如此待我,而我日后既然离不了聂家,那我就要确保我身边之人,还有我自己的安危!”
说话的同时,沈碧寒对聂沧洛淡淡的笑了笑!
没有了那份和离,便说明她和他之间所存系的依然是夫妻关系,这点沈碧寒十分清楚,不过她一定不会坐以待毙!
听到拓印棉纸四个字,聂沧洛知道眼前的女子为何要打自己一巴掌了,揉了揉微肿的脸颊,他对沈碧寒点点头道:“夫人若是一张白纸,那府里的人该是在纸上描红之人,眼下夫人为了保护自己而伪装自己,也算在情理之中,不过夫人你真的不够聪明!”
“哦?”挑眉看着聂沧洛,沈碧寒道:“夫君此话怎讲?”
“我在和离之事上亏待了夫人,所以这一巴掌该打,我也该受,不过妇人打我之时,合着该看看周围有无其他人,眼下望月捡了夫人打我,这事儿很快便会传到奶奶那里,夫人以为奶奶和其他几房的长辈们,会做何感想?”
沈碧寒狐疑的看着聂沧洛,然后又对他笑了笑,最后居然又抬手向着他的脸上打去!
“啪!”
又是实实在在的一巴掌落在了聂沧洛的脸上!
“你……”
扬手将手臂高高抬起,聂沧洛死死的盯着沈碧寒,但是手臂却迟迟未曾落下!
“适才那一巴掌是我打给望月看的,这一巴掌我是要让整个聂府看的,都说夫者为天,我今儿就捅破这天来试试,看看头顶上的天会不会塌下来!”
说完话之后,沈碧寒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转身走到一边的衣柜前,胡乱的拿起一裙一褂,然后推开房门,便出了寝室。
“少奶奶……”
在寝室门外,望春双手轻颤的端着脸盆,一时不知所措!
“愣着做什么?大少爷这会儿子正等着要用冷水净脸了!”说完话,沈碧寒拿着裙褂向凝霜所住的厢房走去。
行走在院子里的走廊上,沈碧寒伸手看着适才有些生疼的手掌,然后嘴角不禁弯了弯!
算计她是么?谁怕谁啊!也不知道最后是谁算计了谁!
第一回合!完胜!
进了寝室,见聂沧洛颓然的站在屏风前,望春将脸盆放下,然后走到他的面前福身便是一礼:“少奶奶说让奴婢伺候大少爷净脸!”
低眸睨了望春一眼,聂沧洛轻抚着自己的脸颊,然后皱了皱眉头:“去将院子里最好的茶水沏上!”
“可是大少爷,眼下该是完善时候了!”望春抬头看了聂沧洛一眼,然后低头回道。
这酉时都过了,大少爷不用晚膳,却让沏茶,望春真是有些糊涂了!
“在外面你可看到望月了?”将袍带松了松,聂沧洛有些疲惫的坐到床榻之上。
摇了摇头,望春道:“没!奴婢刚看到望月姐姐去后院了呢!”
去后院了?怕失去了延揽园了才是!
抬头看了望春一眼,聂沧洛吩咐道:“莫要愣着了,且去速速沏了热茶,过会儿子奶奶该过来了!”
“老太太?”惊讶的看了聂沧洛一眼,望春一脸不解的退下去沏茶了。
“她说她要捅破天来看看!”重复着沈碧寒适才说的那句话,聂沧洛淡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无力的躺倒在床榻之上。
不知她可曾想过捅破天之后的后果!
在厢房内换好衣裳之后,沈碧寒又与凝霜寒暄了几句,见夏英给凝霜送去了晚膳,她方才想起酉时过了快要三刻了,算算时间觉得老太太这会儿子该是到了锦翰院,沈碧寒才起身离了厢房,直直的向着锦翰院的前厅方向行去。
“身为女子,怎可与夫君动手?这样的媳妇怎能见容于我们聂家?”沈碧寒刚刚行至前厅门前,便听闻大太太高人一调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对身边掀帘的丫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沈碧寒嘴角弯了弯,心想这望月还腿脚还真是不错,回想到三太太前几日让聂惜霜常与自己的话她暗暗思附:看来这大太太真的是与惠歌不对牌,否则的话,这会儿她也不会说出这番话来!
“大伯母这话说的,这媳妇是哥哥的,挨打的也是哥哥,哥哥都还未曾说什么,怎的到了您那儿变成了不能见容于我们聂家了!”在大太太那话刚刚说出没多久,聂惜璇也开口了。
“璇姑娘此言差矣!”一道沈碧寒不太熟悉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