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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翳抬头似笑非笑地问他,“那她是那种女人?”
“她乐观,善良,大方,她为你付出那么多,难道皇兄你都看不到吗?”天昊紧紧捏着拳头,屏翳脸上的不屑和嘲讽让他真的有揍人的冲动。可屏翳不为他的话语所动,反而冷笑一声道,“善良?如果她善良,湘君怎么会死?你说她善良,我却觉得她毒如蛇蝎!如果她善良,她就不会占着湘君的身体来勾引我!我看现在连你也已经进了她的那些下贱的圈套,你还说她善良?她哪里善良了?如果湘君此时还在,一个想用这种下三滥手段勾引我的女人,你知道她会用什么手段对付她?”
天昊不可置信地看着屏翳,湘君怎么能同陈颖相比呢,当年他不也反对湘君那样残忍地对待其他女人的么,如今怎么竟会有这样可怕的想法。“皇兄,你疯了吗?”
“疯了的人是你,别忘了你在同谁说话,她现在仍是我的人,还不劳你这样费心。”
天昊觉得自己会同屏翳讨论这个问题确然是自己疯了,他垂下头,终于不再多说,转身踢开那金蟾兽炉大步走了出去。
屏翳却紧紧捏着手中那管笔,他想,自己也是疯了吧,他竟然对那个女人认真了,他竟然为她动了气,他也一定是疯了!昨晚她在他身下的样子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他摇头,逼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个狐狸精,那是个会耍手段的妖精,怎么能同湘君相比呢?不准想!不准再想了!
第44章
那一晚之后,时间过得更加平淡了,偶尔听到屏翳的消息,大多时候,她与世隔绝着。她乐得无人叨扰,一个人看着书,品着茶,天昊时常来看她,也会带她出去走走,他对她很是温柔。如果她一个人在,会常去御花园散散步,只是偶尔,不知怎么的,就会走到轩辕殿去,只是,每每也碰不到他。
不知道内心是怅然,还是释怀,总之,她已经不再迫切地想见他,但她知道,他依然在她心里,哪怕他那般伤害了她,可是女人,总是这样执迷不悟,不是么?
端午将至,那天同天昊出游,已见四处有卖艾草和菖蒲,听天昊说,每年端午百官都会随屏翳同往岐山踏草,今年也不例外。果然不过几日,离俞就来传话,让她在端午那天随同屏翳一同往岐山祭祀踏草。
或许还是有所期待的,不然她何以在衣柜前站了许久,却总是对一身衣衫不满意,然而,她把自己打扮得再美,终究也不是自己,借了湘君的身体,引来屏翳的注意,可他真正在意的,终究也不是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一套最传统的素色展衣,至少看上去,她还是尊贵的王后。
乘着步辇,随着一众人徐徐前行,五月里的城郊鸀意盎然,树林阴翳,鸟鸣啾啾,蝶舞蜂飞,一派郁郁葱葱欣欣向荣的景象。屏翳带着一众官员策马徐行,而一众命妇们则随着陈颖在女官们的簇拥下,坐着步辇跟随在后。
陈颖许久未见屏翳,只觉得他消瘦了不少,对于他,她还是牵挂着的,只是他选择了不接受她的情意,那么她也不再强求。
在行进的队伍中,陈颖再次见到了那个京城府尹英招,听天昊说他才过不惑之年,头发却已经灰白斑驳,明明生了一副高大的身躯,却佝偻了背,似乎还有眼疾,看东西总要凑近了才看得清。在这长长的队伍中,他看来是最不起眼的一个,达官贵人三五成行,而他却一人跟在队伍的最末,看起来那么的卑微。
陈颖皱了皱眉,她有些不忍,但想到他曾那么鲁莽地下令开仓赈灾,便也觉得一切是理所应当的了。
天昊偶尔回身看她,她与他的目光淡淡交汇一下便分开,就似有相斥的电流,太乱了,陈颖长叹一口气。
到得岐山脚下,原来是有个小镇的,渭水之滨,已经有准备好的龙舟,待屏翳祭祀了药王神,便会同众人观看水中赛龙舟。一众人先上了山,在药王庙前踩踏百草,随祭司行完礼后便下山,在渭水边的亭棚内入座。小镇上的一些商贩趁着节日,在路边吆喝贩卖各种吃食,恰好端午吃角黍,一些命妇和女官会买上一些带回家去。
陈颖对赛龙舟也没什么兴趣,何况是与屏翳相距那么近,她找了借口去看那些卖吃食的小贩。
陈颖方见着一个小摊前摆着各种各样的糖果,还未及上前,就见到那京城府尹英招正在挑拣糖果,一般官员是不屑于与这些市井小民打交道的,何况还是买这些小玩意。然而就见英招认真地挑拣着,还不时与小贩攀谈几句,陈颖从他的言语间得知,他是要为他妻子和儿子带他们最喜(…提供下载)欢的糖果回去。谈及他的妻儿,英招笑得很和煦,他笑的时候眼角已经有了细细密密的皱纹,然而他的笑却那么慈善温和,让陈颖的心不禁一软。
英招买了糖让小贩用油纸和麻绳包扎好,转身看到陈颖,他举着手中的糖果道,“娘娘,这糖很好吃,您也买一些尝尝?”
陈颖一时未及回答,许久才笑着摆手,英招也不介意,似乎习惯了被人拒绝,一个人佝偻着背,走到无人处遥遥地望着渭水边的龙舟赛事。
他的背影虽然那样孤单,虽然没有人理睬这么一个小小的府尹,虽然连他的发妻都觉得他没用,可陈颖仍感动得想哭。
天昊远远地便见她同英招说话,撇下了同行的礼部侍郎等人走过来看她,却正巧见她一脸感动的样子,他奇(提供下载…)怪地问她怎么了,她却连忙擦着眼泪摇头道没事,她说,自己只是被一个平凡的人感动了而已。
天昊望了望远处英招的背影,也知道了她说的是谁,不禁笑道,“无怪你会这般了,他确实是个值得敬重的人物。”
陈颖点头,有些惭愧地说,“我觉得自己挺对不起他,曾经那样误会他。”天昊揉着她的头发,笑她是个傻瓜,“也不是你一个人这么误会他了,可他是根本不在乎旁人的看法的。”
陈颖望着天昊的脸,见他安抚地笑着,心中的愧疚也少了些,她说,第一次她觉得这般平凡也是一种可贵,天昊点头称是。
待陈颖平静了些,天昊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对陈颖道,想当年,英招也曾是风流人物,铁骨铮铮,可惜跟错了人,跟了冯夷,便再无翻身之日,都说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如果当年英招不是跟着冯夷,或许如今位列公侯也未可知吧。
陈颖并不知当年的情形,只是如今看他对这般平淡的生活也甘之如饴,不禁也有些钦佩,不由感叹道,“或许这样的平凡,对他而言才是真正的幸福吧。”陈颖的脸上带着敬佩,带着钦羡,天昊心中一动,不由脱口问她,“如果你我也这般平凡,你会不会也觉得很幸福?”
陈颖未及回答,却已见屏翳由一众人簇拥着站在他们不远处,阴沉着脸。
天昊也发现了陈颖的异样,转头便见到了面色不善的屏翳,让他颇觉窘迫,可想起之前他曾那样伤害陈颖,天昊又觉得有些气愤。
龙舟赛似乎已经接近尾声,鼓声更加喧嚣,陈颖拉了拉天昊的衣角道,“我们回去吧。”
从屏翳身边擦肩而过,陈颖没有多看他一眼,她的沉默和不解释,竟让屏翳内心生疼。
他想自己是不该看到她与天昊在一起便这么匆匆赶过来,他气恼自己忘了曾经的誓言,也气恼自己居然会为她冲动。直到他们俩落了座,他才由离俞等人跟着缓缓地踱了回去,假装一切都如五月里的天气,云淡风轻。
第45章
很多时候,人总是这样,将刻意的留心,当做了恰好的缘分,然后自欺欺人。
陈颖近日里,总是恰恰好能同屏翳遇上,两人似是无心,不过目光交汇片刻,不过侧身擦肩而过,可眼底总是那么错综复杂,而脸上却又平静无波。
女官们仍是恭顺地唤她一声娘娘,伺候得也妥善体贴,可她于这一切浑似未觉,只一心沉静在书本中的镜花水月里,聊以慰藉。
天昊常携酒来与她同饮,快进入六月里了,天气日渐燥热了起来,葡萄美酒夜光杯,对月小酌,也常能喝得酒酣耳热,二人比肩而坐,却不意惹了许多闲话来。由此,天昊便也不再多来,倒是陈颖偶尔无事出宫散心,会在结庐中等他,如此这般,二人的感情反而更亲厚了些。
七月荧惑星逆行,火星犯南斗,天下必有大灾难。彼时二人正饮酒,天昊当空而望,暗道一声不好。果不其然,二日后,南方剑南、黔中两道水灾四患。正当此时,又有边防传报,南瞻部洲的一众小国趁此番水患,意图吞并神州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