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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天昊所说,他早已一切准备停当,经过宫门盘查的时候,似乎出了什么状况,然而却无人上车来查,陈颖和若木两个人紧紧握着对方的手,这空气中都是压抑和紧张的气氛,车驾一出宫门,便一路疾驶。陈颖不敢往外看,生怕被人发现什么,僵硬地坐在颠簸的车里。
大约过了两个多时辰的时间,车驾突然停了,陈颖没坐稳,从车座上冲了出去。
“小姐!”
“小心——”就在陈颖以为自己会同地面亲密接触的时候,一双有力的臂膀及时扶住了她。
陈颖整个人跪在车沿,望向那双手的主人,他的表情温和儒雅,她当日北门上的初见。天昊见陈颖已能自己站起,便松了手道,“抱歉,让王妃受惊了。”
陈颖摇头,自顾自站起,下了车,才发现周遭景色早已不是宫城里的亭台楼阁。
似是在城外的驿道,偶有车马匆匆行过,车前的车夫已不是先前那位,车边有三匹骏马,不时走动几步,鼻息粗重。
“我们现在要去青丘,你知道,靖国公,也就是湘君的父亲楚伯夷现在镇守在那里。不过这一路我们或许会遇到很多危险,追兵随时可能会赶上我们,所以我们必须骑马,而且不能住旅店,这些我希望你能理解,当然,如果你现在放弃,那也来得及。”
“我决定的事就不会后悔,你放心吧。”虽然明知天昊是在利用她,也明知她这么做也未必能感化那个远在廣山进退维谷的男人,可是她却义无反顾,外面的世界也给她带来了太多的诱惑,那青山鸀水是宫廷中细心点缀的景色所没有的自然形态,她的心情为之愉悦,在这样的世界里她还有一颗懂得爱人的心,却也是让她自己颇为高兴的事。
天昊从未见过这样豪爽直接的女人,宫里的女人不是温柔婉约就是迂回婉转,这样性格的陈颖让天昊有些敬佩,且不论她是如何来到这里,进入了湘君的身体,然而,她的这种性格却是他所欣赏的。
三人也不多言语,各自上马,陈颖是第一次自己独立骑马,那马甚至比她的人还高出许多,然而她却没有害怕,反而还有一种被释放出牢笼的兴奋。
在天昊帮助下上了马,那匹马其实比看上去要温顺,而且极听话,陈颖先是骑着慢慢走了几圈,天昊告诉她,那马经过特别驯养,所以会紧跟他的这匹马,让她不用担心,而且这一路都走平坦大道,所以不会有危险。
陈颖其实从来胆大,也独立惯了,所以并不害怕。若叶也随着他们上马,不多言语,跟在他们身后。
三人三骑,一路向东快马加鞭,陈颖在马上虽然被颠得难受极了,却也忍着没有抱怨,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何况她心里着实惦记着那个人。
她看着满目江山,日光倾泻,山峦如聚,从眼前渐渐倒退。
那是他的江山,她这么告诉自己,从村舍茅烟,一直行到几里不见人烟,然后又见村庄,一路一路。她看着这里的百姓过着只有文言文课本中才会有的那种男耕女织、鸡犬相闻的日子,突然觉得内心很平静,很坦然。
这里是她所不熟悉的世界,她甚至不知自己为何而来,更不知自己何日梦醒,她只能在这个世界里,不断寻找自己存在的意义。
现在她告诉自己,让他的江山里,留下自己的足迹,也许就不枉她曾经来过这里。
大概每隔两个时辰,天昊便会找一个有水的地方三人坐下来休息,顺便吃些东西补充能量。
天昊似乎很习惯这样的生活,他随便在四周走一圈就能找到一些果子,就着干粮三个人吃。
休息的时候,陈颖喜(…提供下载)欢到处走走看看,他们一路向东,沿着一条河流前行。
河水中,时而有鱼类跃出水中,溅起金色浪花。
这天碧空清朗,树林荫翳间,陈颖脱了鞋,将腿浸入到冰凉的河水中,伸着懒腰,那侧脸极美极美。
天昊正靠在树下小憩,不经意间见到那样自然的风景,突然就觉得心跳快了一拍。他很想知道,她为何愿意吃这么多苦,甚至愿意冒着死的危险,同他走这一遭。
“你知道么?”
天昊突然开口,陈颖转身望着他,眼神清澈地向他问询。
天昊看了她许久才言道,“你这么做,也许得不到感激。”
陈颖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心里虽然被触动到最酸涩的角落,却还是让嘴角微笑着说,“没关系,我并不是为了得到感激。”
不知为何,天昊转过了脸,不敢再看她,生怕这一刻美好的时光就这样被自己莽撞的言语破坏。
攒了一片树叶,置于唇边,用不全的音调,轻轻吹着一首略带哀伤的曲子。
若木靠在树干上望着天空,林间不知名的鸟儿鸣叫了两声,似是与天昊相和,她浅浅地开口吟唱出声,“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不知行了几天,期间餐风饮露,宿于郊外,行于林野,这期间的枯燥与疲劳,陈颖都在进入青丘城那一刻忘记了。
这座城的外郭极目而不见尽头,城墙足有二十人高,气势雄伟磅礴。
行在最前面的天昊下了马,掏出一块铭牌给守城的守卫看,那人便也不搜查了,直接放他们入城。沿着主城的大道前行,沿路上的小贩卖着许多陈颖从未见过的东西,她的好奇心一时大盛
空气中带有潮湿的大海的味道,听天昊说,从青丘往东便是蓬莱海。
三人在一座华府前停驻,一名侍卫查看了天昊的铭牌便入内通报,恰巧一辆车驾停在门前,从车上下来一位儒雅的长者,发鬓虽已霜白,但是精神抖擞,目光炯炯有神。
他先是看到了天昊,继而将目光转向天昊身边的陈颖,他突然站定了,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还是天昊反应快,先上前一揖道,“见过国丈。”
陈颖这才意识到这位长者便是湘君的父亲靖国公,连忙上前,却又突然犯难不知如何称呼,许久才讷讷地喊了声,“父亲……”
好像触动了楚伯夷的心事,他突然眼眶有些泛泪光,不过他毕竟身处高位日久,见到陈颖虽心绪潮涌,表面上却仍是很镇定道,“来,先进来坐,有话慢慢说。”
三人进了靖国府,一路上陈设全然没有其他公侯府上的金碧辉煌,一切简朴雅致,昭示着主人淡泊的性格。
三人先在客厅入座,上茶后,楚伯夷屏退了余人方便说话。
“我听闻先前陛下同毗舍国作战,而今情形如何?”楚伯夷已经猜到了三人来意,便开门见山地问了。
天昊此番前来本就为了求助,便也不隐瞒,将情况一五一十地答了。
楚伯夷听完,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三人这番离开,我想那曹陈思必然已经知道你们的行踪,预计不多日便能到青丘。这调兵遣将本是大事,我虽有亲兵二十万,但也须守得青丘安全。”
天昊听闻此言,便明白楚伯夷有些疑虑,思索着该如何开口再劝。
正值此时,陈颖突然跪在了楚伯夷面前,哀求道,“父亲,求您无论如何要帮他这一次。”
楚伯夷窒了窒,表情复杂,然而望着陈颖的眼神,他探究了许久,终于确定了什么一般,那般感慨,那般迷惑,最终变为了沉默。
他这般的沉默倒让陈颖担心起来,生怕他看穿自己不是原来的湘君,目光便有些期期艾艾,湣鹗翟诓蝗淘倏闯掠钡难劬Γ闹沼诔ぬ疽簧溃芭∨魑愕母盖祝矣秩绾位岵话锬隳兀俊
握着陈颖的手把她扶起,陈颖突然觉得很是温暖,虽然她知道自己并不是他真正的女儿,可是想着自己孤单飘零在这个异世界,竟不自觉将楚伯夷真的当做了自己的父亲,他的这番话更让她感受到了他作为一位慈父的关爱,陈颖一时感动,竟情不自主地哭了起来,而且怎么也停不了。
楚伯夷抱着她,让她哭个痛快,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道,“不哭,乖女儿,不哭……”
陈颖只觉得连日来的委屈、苦闷和疲惫都随着眼泪流走了,紧紧抓着楚伯夷的手,倦极累极的心就好像找到了港湾,“父亲——”哽咽着,陈颖抱住了楚伯夷。
楚伯夷轻抚着她的背,却与天昊对视了一眼,似乎明白天昊在想什么,他微微一笑,低头看着怀中可爱的女儿,这么多年,女儿终于回到了身边,其他,又有什么紧要,这才是他真正的女儿哪,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她,他的——呵,再想那些又有什么用处呢?楚伯夷摇头,恐怕在场的人都不能明白他的心思,他焦心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