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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市集晃荡了几圈后,心中又没了底气。这个古城里几乎没有女人抛头露面出来工作,连沿街卖艺的都是男的。我想起了初来这里时那个薄纱女孩对我说过,这里的女人除了靠卖身或为富人家做缝衣女外,再无别的出路。
我不擅长缝纫,也没有门路找一家富裕家庭里做工,难道我得去出卖色相了?汗水从我的额头涌了上来。奥斯纳简直是想把我逼死,逼得我走投无路,然后让我回头再去找他。但那怎么可能,我踏出了那扇门后,就再也与他没了关系。若再回去,便再也无法在他面前抬起头来。
走在市集中,肚子饿得越来越厉害,闻到不知哪儿飘来的糕点及酥饼的香味,让我馋得直流口水。我这时真恨自己的肚子不争气,怎么才出来不到几个钟头就饿成这样了。又走荡了一会儿,我最后站在一处点心铺前,拼命地咽着口水。
太阳升得高了,照在路面上,泛起点点的金光。我已饿了两个钟头了,再这样下去,一定会支撑不住的。看着市集上的人来人往,我忽然啾见了一个不断捶打着背部和腰部的年龄颇大,穿着简陋的老男人,脑中灵光一闪,心下一横,直直朝他走了过去。
“您好,”我出其不意地挡住了他前行的路,“能为您提供服务吗?”
老男人愣了一下,张大了嘴,支吾着:“我不……我不嗜好此类事。”
“您需要的,”我不依不饶,诚恳地道,“我保证,您一定需要。”
他抬起沧桑的老脸,打量了我一阵子,才慢吞吞道:“你看起来不像是以此为生的。”
我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急急地道:“我就是以此为生的,您家在哪儿?”
老男人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我带到了他的家。他家在一个极偏僻的小巷子里,屋子简陋,除了两张床,一个灶台和一张小方桌外,什么都没有,估计吃饭都得站着。
“这,这个……”老男人有些惭愧地道,“我们家就这么大的地。”
“没事,”我道,“躺到床上去。”
“我,我也没有多少钱。”
“我不要你的钱,”我指了指灶台上的几块烧饼,“您把那几块饼分我一点就行了。”
老男人诧异地看着我,随后在我的催促下上了床,仍是一脸的迷惑。
“这,这个,我,我的身体不好,估计不能用太大力……”老男人的声音变得低了,老脸涨得通红。
我一笑,“没事,不用您用力,我来。”
说完,我就麻利地脱掉了他的上衣,同时让他翻个身。“翻身……”老男人迟疑着,脸越发红,“那我们接下来怎么……”
“先翻身。”我使了点力,帮助他翻过身,将他的带有几个疤痕背部面对着自己。
然后,我就开始工作了。我的双手准确无误地按在了他背部的痛处,顺着脊骨向下,向下捏去,老男人发出了杀猪般的痛呼声。
“没事的,一会儿就好,包您待会儿一点儿都不觉得痛,背部还会很舒服,”我安抚道,“我学医有六七年,从医也有个两年多,应付您这种陈年老疾,虽不一定能治根,但缓解一下疼痛还是可以的。”
我看到床上的老男人的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他说着:“姑娘,原来你是个大夫啊。你一定不是我们王国的人吧?”
我没有回答他。接下来,使出了全身力气按压他的背部,在各个关键穴道使力、按压,挤捏,力求做得最好。老男人忍着痛,十分配合我的医治。
我为他做按摩做了二十多分钟,直至累得再也没有力气时才停了下来。我x在了墙边,问他:“我做的您还满意吗?”
他下床后,赶紧穿上了衣服,并惊讶地拍了拍自己的背部,腰部,惊奇地道:“确实是好了很多。前几天下雨,我的背部、腰部一直疼痛难耐,没想到姑娘你一下子就治好了。”
“我这还没有治好呢,”我有气无力地道,“您这是陈年旧疾,很难断根,只能每隔一段时间找人为您按摩一下才能缓解一下痛楚。”
“谢谢你了,姑娘。”他有些激动。我看了他一眼,接下来不由分说地就一把拿过了灶台上的烧饼,狠狠咬了好几口,一点也没顾形象。
老男人笑呵呵地看着我,还为端来一碗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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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傲鹰之星 第九十一章 大结局(四)
第九十一章 大结局(四)
吃饱喝足后,我问那老男人这附近有没有什么不要钱的住处。老男人看着我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异样的光。他迟疑着。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我说,他有一个儿子,但现在已搬到外面去住了,这个家就只有他一人。他的一妻一妾在多年前已经过世,他已孤单很多年了,若我不嫌他老,不嫌他穷,是否愿意与他在一起,当然,是作为他的明媒正娶的妻子。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这,这……”
“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唐突,”他的脸红了,“但你可否考虑一下,你现在也是无家可归,孤单一人,若我们作个伴,岂不是一件美事。”
我啼笑皆非,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他。
他又絮絮叨叨:“我知道我的年纪有些大了,我的儿子配你还差不多。但我的儿子已娶了三个妻子,且也不富裕,无力再娶第四个了。姑娘你现在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充裕的食物,何不考虑一下我呢?虽然我十分贫穷,但只要我有一口饭吃,就决不会饿着你。”
我听后心里居然还有点感动。这个男人虽然年纪偏大,且又家徒四壁,但确实是诚意求婚。于是委婉地道:“我也很想答应你,可是我已经结婚,对方又财雄势大,如果我再跟你,估计会害了你。”
老男人不相信,他疑惑不解:“你的男人既然财雄势大,你怎么流浪在外?”
“我受不了虐待。”说完,我向他告辞,就要走出他家。他忽然在门口处喊我:“姑娘,如你再没吃的,可以再来为我医治一下旧疾。我这里虽没山珍海味,但果腹之食还是有的。”
我回过头,向他微微一笑,算作回报他的好意。我自认决非倾国倾城,可在我笑后,那男人居然顷刻呆住,眼中还有惊为天人的表情。
我疑惑地转过身,然后向另一条路走去。
傍晚时分,我走到了城内较偏僻的地方,远远的,看见有一座废旧的神庙。此时天快黑了,我走了进去。神庙内一片黑暗。很安静,一个人也没有。我在神庙内找到了打火石,显然这里以前也有人来过。用打火石燃起了一小堆干草和枯枝,我独坐在火堆旁。现在该怎么办,我问我自己。独自一人流浪在外,既无法靠找工作谋生,又无法出城来逃离这里,到底该怎么办?
我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一个好法子。走了一天路,也有点累了,靠着土墙壁,我睡着了。夜里,我做了一个很奇 怪{炫;书;网的梦,我梦见一个女人在对我说,我的儿子,天性倔强,但他也有他的好,他与他的父亲一样,全是嘴硬心软的人。
“他的父亲?”梦里一片漆黑,我问道,“你指的是莱斯雷族长吗?”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我爱我的儿子,也对他的父亲有一种极特殊的感情。那种感情与爱情紧密相关,却又不属爱情。”
“可是他的父亲却深爱着你。”我已明白了与我说话的是谁,也轻轻地道。
“是的,他的父亲深爱着我。我数次要与他分开,他表面上答应,表面上绝情,表面上冷硬,可是内心仍然割舍不下。这一点,与我的这位儿子一模一样。”
“你想对我说什么?”
“我想对你说,如果你爱他,请不要辜负他。”
“可他对我一直粗暴虐待,我已忍耐许久,无法再与他生活在一起。”
她的声音带着隐隐的哀伤:“可我儿子爱你,非 常(炫…书…网)非 常(炫…书…网)爱,如你离开他,他一定不会快乐。”
“那我呢,那我就一定要忍受他的种种不堪吗?”
“等吧,”她的声音幽幽的,“只要坚持,你可以等到你的幸福的,他与我的丈夫不一样,他是我的儿子。”
“可不可以不要再爱下去了,”我流着泪,“我已经很累了,身心俱疲,我想退出了,想不爱了,想离他离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