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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炽用雪白雪白的小手帕擦汗,胳膊肘子轻杵我一下,压低声音说道:“小丫头,咱们赌一局如何?”。
“赌什么?”,我皱眉,终于把目光从芳三娘以及木别离身上移开,看向那消停一会就浑身不自在的鬼王。
“赌芳三娘心里的那个人是木别离”,鬼王炽吃吃的笑,他的声音并不低,他本也没打算瞒着任何人。
“不赌”,我耸肩,鬼王炽立刻拧眉毛,问我:“为什么?难道你怕输?”。
我轻笑着开口:“女人有时候这样盯着一个男人看,不是为了将他揣进心里,而是他欠了她的债”。
“有道理”,鬼王炽竟相信我的胡诌,认真的点头,惹得白芷在一旁直翻白眼:“花九,你就别骗他了”。
“小丫头是在骗我么?”,鬼王炽一脸童真的看向我,我忙着垂下头,偷偷吐舌头。天知道芳三娘和木别离这个阴阳使有什么关系,我自己的感情还弄不明白呢,哪能真有那个闲情逸致研究别人。
“蹙离,你能不能管管你家花九”,鬼王炽终于相信了白芷的话,一脸忿忿的向我身旁抱着鬼婴的蹙离求助。蹙离却只是微笑,并不多言。
屋子里那如豆般的灯光下,鬼王炽看起来比大多数女子都要妖娆,他额上的火焰心忽然跳了几跳,引起了我的注意:“炽,你最近怎么了?”。
“没怎么啊”,他不明所以的回答我,一双极美的凤目中,那种孩童般的纯真又少了几分。
“咳咳,二哥,你把我们都召集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我这身子骨禁不起久坐,何况棺材铺确实需要人照顾”,屋子里没有开窗,又是这么多人,坐久了自然会很闷。
何况屋子里没有风,一丝都没有。
扬州已是夏,即使是深夜,还是会很热。
可听了这道声音后,我身上流出的每一滴汗都瞬间凝结成了冰。
这个人,无疑也是个令人看一眼难过十年的主儿。
西冷。
他就坐在芳三娘身旁,那样一个尤物般的女子,身旁坐着一个病恹恹似乎随时都会见阎王的男人,给人的感觉真的很奇异。
本来他没开口的时候,我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芳三娘与木别离身上,可此刻他一开口,我实在不能忽略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他是七宝街上唯一一家棺材铺的老板兼活计。的确,和这样一个人整日介呆在一起,没有人能受得了。
木别离却似乎十分欣赏他,西冷的话音方落,木别离已和颜悦色的说道:“九弟何必心急,别离深知各位都很忙,今日将各位请来,是有万分紧急的事”。
“什么事,难道不能私下里说?”,芳三娘娇滴滴开口,一张嘴就像成熟饱满的樱桃。
木别离目光却已转向手里的水晶杯,西冷满含深意的笑,咳了一阵接着说道:“二哥,既然是万分紧急的要紧事,为什么还不说?你也知道我这身子骨,实在挺不了太久的”。
“二哥怎么会不知道九弟的病根,只是我们还需要等一个人”,木别离柔声道。
我忍不住再看一次屋子里的人,此刻这间屋子里或坐或站十几个人。
昨夜蹙离说是交给木别离、小六子、胭脂的事,就是请来屋子里这些人了。我虽然早已做好了思想准备,却还是在见到这些手持赤玉之人的时候,大大的惊讶了一番。
我不得不承认,这些人几乎垄断了大半个扬州城,从衣食住行,到吃喝嫖赌,甚至连死了后需要的棺材,都一并解决。看起来这个幕后的‘它’实在不简单,也难怪这些人一旦叛/变,‘它’会如此下狠手了。
只是十二个手持赤玉之人少了化成飞灰的赵大善人,不过再见慕容明珠,我发现这个少年似乎成熟了不少。
这些人中我认识的实在不少,也有几个是第一次见面,比如芳三娘,比如西冷。
无论如何,这些人眼下都聚到了这里,只是不知木别离还在等什么。
蹙离怀里依然抱着鬼婴,也不说话,他倒是尽职尽责,见他一副看孩子十分在行的样子,我忍不住想象着,有一日我们也有了自己的孩子,放弃三界六道的一切,完成我那该死的任务,然后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过一种男耕女织的生活。
想着想着不由觉得黯然,阿娘说过,我没有生儿育女的资格,恐怕我和蹙离,注定不会是一帆风顺。
“蹙大哥,你也很累了,不如由小六子替你抱一会他”,远远立着的小六子忽然开口,指指蹙离怀里抱着的鬼婴,令我更是郁闷,我怎么没想到和蹙离换换手?
蹙离摇头,淡淡道:“多谢敖螭姑娘了,蹙离既然说了全力守护鬼婴,自然不会假手他人”。
“我怎么会是他人呢?难道你忘了?”,小六子甜甜的笑,只说半截话,一双灵动的大眼似有意似无意看向我,我故意低下头去看蹙离怀里的鬼婴,实在不想知道她那未说完的话是什么。
我突然发现,我只是个俗气至极的女子,本以为已忘了那日所见的事,可却在被提起的时候,清楚的感觉到心痛。
那日,那日,那日蹙离到底怎么救的小六子?
半夏就站在小六子身边,这个我最好的朋友,最近居然和我的情敌走得如此之近,难道这个东海六公主不但要抢我的爱人,还要夺走我的朋友?
胭脂姑娘难得的不说话,一直抿着唇,静静地立在小六子与半夏身旁,只是那样一双多情的眼,一直都没有离开白芷半分。
其实,我倒真的希望他们可以有结果,我本以为白芷早已抽身而出,可那日晨起他对我说的话,不得不令我再度怀疑。
有时候我会想,白芷只是个被太多女人宠坏了的男子,因为得不到才执着,他对我,就像一直想要的合奏一曲一般,固执的定要证明什么。
“我们要等的人来了”,木别离忽然开口,唇角竟有一丝极淡的笑意。我忙回头去看紧闭的大门,发现并没有什么人进来。他已微笑道:“花九姑娘多等片刻”。
果然,很快我就听到了脚步声,两个人的脚步声。
随之那扇紧闭的大门被人推开,门外立着两个人。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那女子极胖极丑,可脸上却挂着温柔的笑意,晶晶。她的身旁立着的这个人,却是令我大吃一惊。
我甚至有点认不出他来了。
他身着玄色袍子,领口大开,露出脖颈上挂着的一枚赤玉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身袍子也是无可挑剔,他这个人,本也无可挑剔。
此刻他立在大开的门外,浑然天成一股王者之气。虽然他手一直紧握着身旁女子的手,虽然他只是来这样一个毫无威胁、满是亲信的地方,可却像是就要上战场的将军,正准备沙场点兵。
阿呆?!白墨沉!
这才是那个扬州城妇孺皆知的大英雄白墨沉吧?!
他的目光不再痴迷,一双眼炯炯有神的望向屋子里的人,大笑道:“你们是在等我么?”。
“我们是在等白墨沉”,木别离竟在看到白墨沉的那一刻,手里的水晶杯“砰”的一声被自己捏碎,他的话音微微颤抖,整个人看起来也有些紧张。
“哦?那你们等来了么?”,白墨沉大声的笑,悠悠道。
“等来了”,屋子里每一个身上挂着赤玉的人都齐刷刷站起来,每个人仿佛都万分激动,每个人的语音都已颤抖。
“好,既然等来了,那我们就不要再浪费时间”,白墨沉看一眼身旁的晶晶,或许我应该叫她沈水柔更为准确,带着她大步走进屋子。
一直病恹恹咳个不停的西冷手里突然多出一杯酒来,平平抛出,说道:“大哥,喝酒”。
我只看到玄色光华一闪,那杯酒已在白墨沉手中,他将酒重重掼到地上,大声道:“阿呆喜欢喝酒,也实在喝了不少的酒,可白墨沉不喝酒”。
“白墨沉不喝酒?”,也不知谁问了一句,白墨沉已笃定的答道:“是的,白墨沉不喝酒,因为白墨沉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事?”。
“带着兄弟们反击!”,白墨沉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