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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想不通的是,蹙离在赵大善人家捡到了什么东西,为什么藏起来,不和我们说。
正胡思乱想得头痛,忽然有人轻拍我肩,我差点没跳起来,惊叫一声回头,却见半夏正站在我身后,笑意盈盈。
“半夏,你是要把我吓死吧?”,我拼命拍胸口,心道果然人吓人吓死人,她却更是笑弯了腰,良久方止了笑,问我:“你究竟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没什么”,我使劲揪着袖口,淡粉色的罗裙,两面袖口用银丝线滚着边,弯弯曲曲如龙鳞一般。
她摇头叹气,像是在看一个呆子般看我,语重心长地说道:“小九,无论怎么样,我还是你的朋友”。
她的话令我莫名感动,我知道,无论何时她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从袖口里掏出样东西来,神秘地冲着我笑:“看,这是什么”。
那是只小瓷瓶,清淡的颜色,看起来素雅异常又分外眼熟。
“你是要喝酒么?小贼”,我大咧咧地叫她,没想到这丫头居然偷了木别离的酒瓶,也许眼下我真的想要大醉一场,听说一醉解千愁,是不是只要醉了,就不用再想那些恼人的眼泪,甚至横兀在我和蹙离中间的敖螭?
酒初入口只觉得辛辣来袭,从嗓子眼直到胃里,都火辣辣地腾起烧灼般的痛来,眼泪也就噼里啪啦掉下来:“半夏,我真的很害怕,你说蹙离会不会离开我?”。
“怎么会”,她温柔地笑,手轻拍我背脊,像阿娘的手一样。
再灌一大口酒,却没了那种烧灼般的辛辣,竟隐隐觉得淡如水般,舌头却已不听使唤:“可是半夏,灵虚真人说过把六公主的婚事包在身上,你说肥水不流外人田,灵虚真人那么喜欢自己的关门弟子蹙离,怎么会不借着这机会把蹙离塞进东海呢”。
“蹙离是什么人,难道你不清楚?他的心中一向只有天下苍生,何况你们之间的感情这么深,而且当年也许只是灵虚真人随口一说而已,几百年了也没提起过,如今怎么可能再旧事重提,何况九虚山修得是道,你听说过哪个道长成了亲?”。
“那倒也是”,我挣扎着站起来,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的荷塘里那方露了尖尖角的荷也重了影儿,忽然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忙说:“可照你这么说,我和蹙离岂不更不可能,道长不会成家,而且他仙我妖,和他在一起他不是要脱离仙籍永堕轮回,就是要永远消失在三界六道不得超生,我们之间根本就没路可走!”。
我拼命晃半夏的胳膊,耳边只闻她蚊子般大小的声音:“好好好,是我口误口误,别的道长都不能成亲,可蹙道长可以成亲,别的仙不能跨界婚配,可蹙道长可以和妖精婚配,而且蹙道长最讨厌龙啊水啊虫啊之类的东西,蹙道长可以永永远远的活下去,比千年万年的龟还要长命,这样总行了吧”。
我这才满意,觉得自己在笑,又觉得背后肩胛处有些微痒,管他呢,今宵有酒今宵醉,咦,我怎么觉得头越来越沉呢,只隐隐听到半夏伏在我耳边说:“可是小九,蹙离真的有秘密,他捡到的东西,是龙鳞”……
我觉得她在拉我起来,其实我很想走出一条直线的,而且貌似走得应该笔直,我晃晃头,眼前的景物却越发模糊起来:“半夏,我真的真的没喝醉,你知道我的酒量,很好,对吧?我虽然不常喝酒,可就是知道,一定很能喝,而且本姑娘今天高兴,敖螭算什么,公主又怎么样?说白了不过是条小虫子,本姑娘还是花妖呢,喂喂,半夏,不要扶着我,干嘛脱我衣服?我不想睡觉!”。
我想抬起手,却觉得那手怎么也不受控制,勉强抬眼看,熟悉的房间,想是半夏以为我醉了,一定要我休息,可我真的没醉,这么想的时候,忽然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那片空白来袭之前,我似乎听到半夏说:“小九,无论何时我都是你的朋友”。
我有些冷,而且口干舌燥,闭着眼睛胡乱的想要把被子拉高一点,至少也要包住整个身子,却忽然觉得空气中流动着某种奇异而又熟悉的味道,忙睁开眼睛。
阿呆就在我身旁不远的地方坐着,仍然是痴痴的模样,眼前却是陌生的一切。
我吞咽口水,在心中揣摩一遍是不是自己酒后失德,又觉得奇怪,昨夜明明和半夏喝酒然后被她拖回房间,怎么今晨醒了却到了陌生的地方?而且还要命的不见了她!
阳光从开着的窗撒进来,暖洋洋的在我身上流动,我眯起眼睛,就可以看到那些在温暖阳光下尽情舞动的尘。
屋子很小很小,小到开了门一抬腿,就可以坐到床上,空气中充满了霉腐味道,阿呆坐得离我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像是一尊石像般动也不动。
也不知他又想起了什么,目光痴迷而散乱,就连呼吸声都轻得仿佛怕惊醒了什么。
他的手里攥着个小小的泥人,看不清鼻子眼睛,只是依稀有个轮廓,他把那些遥远的目光收回来,用一种无比温柔的眼神凝视着泥人,仿佛要把所有的柔情都投入进去。
我好奇心起,坐起来只觉得头晕,稳定稳定自己不至于把昨夜的酒水吐出来,方开口问他:“这是谁?”。
其实我话问出本没打算他会回答,可没想到他竟抬眼看我,眼中猛地升腾起两团奇异的光来,正色说道:“她是我的娘子”。
“娘子?”,我更加好奇,觉得这阿呆恐怕疯病越发严重,又在心底揣摩一回,就把木别离说的十二个手持赤玉之人中加上了他,虽然不知道他是哪个,可最近接连发生的诅咒恐怕吓到了他,这才越发疯癫的吧。
他见我在看那泥人,竟正色道:“娘子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女子,可我一直都很忙,忙得忘了和她去看荷花,她说过整个扬州城,只有和韵苑的荷花最大最美,可如今荷花就要开了,娘子呢?”。
他像是在问我,却不等我回答,长叹口气,眼中本已升腾的光暗淡下去:“我忘了,不止和韵苑有荷花”。
我被他的情绪带动,一时间也觉得恹恹的,闷闷地,却忽然听到门响,忙抬眼去看,却是晶晶,手里端着水盆,胳膊上搭着手巾,冲我露出个实在不敢恭维的笑来:“花九姑娘,你醒了,昨夜你醉得好厉害”。
“嗯,可我怎么到了这里?昨夜我明明睡在自己的房间里”,我这才想起问她,心道本姑娘还没修成乾坤大挪移呢,怎么就能见鬼般的到了他们这里。
晶晶认真想了下,似乎在掂量到底该怎么说我才能明白,半响方道:“昨儿天傍黑的时候,也不知是谁,扔了个石块进来,上面绑着个纸条,我们按着纸条上的时辰赶去福来客栈后门,就看到了人事不省的你,本想把你弄回去,却见蹙离他们一行人急匆匆出门,于是就把你带回来了”。
我果然开始糊涂起来,细细捋顺一遍,问她:“你是说天傍黑就收到纸条,让你去福来客栈后门?然后你们就看到了我?可我明明在自己房里,怎么跑到了后院?半夏也和蹙离一起出去的么?你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她只是摇头,我知道再问下去也是无果,忙起身简单洗了把脸,就要出门去找蹙离。
晶晶却拉住我手,犹豫了一下,方说道:“我一会要出去一趟,可他这副样子……你可不可以等我回来再走?”。
她的眼中满含期待之色,我怎么能拒绝?!心道就算晚回去也没关系,而且听晶晶说昨夜蹙离他们那么急匆匆出门,恐怕是遇到了什么重要的事,现在也未必可以处理妥当。
其实我隐隐有点怕那所谓的诅咒,我不怕死,却怕看到别人的生死离别。
晶晶见我点头,这才放心的出门,我不好问她到底有什么事,更不好问她为什么对阿呆如此上心,我只知道,晶晶看阿呆的眼神我很熟悉。
我在洛嫣身上看到过,在阿金身上看到过,也许在我的身上,对着某个人的时候,也会出现。
一整个上午阿呆都在看手里那泥人,不时的轻声咳嗽,想必是染了风寒,我无聊的看了一会窗外景色,在心底又生了自己一会子气,发现阿呆还在痴痴的出神,想了想还是按捺不住好奇,于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