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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尔仿佛不堪重负,高声辩解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直到今天之前我们不了解真相!你们失踪了快两年!”
“就是说,我刚才的猜测都是真的,是么?”我说。
戈尔放下酒杯说:“是。戴阿米德把你们、柯利桑号,还有其它基斯的一些失踪船只都列入叛徒名单。战斗中倒戈的那些飞船也都逐一追加进去了。”
我也放下酒杯,无言了。猜测归猜测,猜得再合情入理,总还是抱着一线希望能得到否定答案,但一经证实,无论多有心理准备,心中仍然翻江倒海。
“没有人发现,攻击他们的自己飞船和那些临阵倒戈的飞船上面有感染特征么?”孔秀问。
“发现了。”戈尔说,“但就像我刚才说的,他们把那看成是泰坦人的新式武器。”
“真是伤心啊。”我说,“我们拼死拼活,好不容易没有死,却成了叛徒。
芙子和戈尔都连声说对不起。
“不,这不能怪你们,也不能怪希格拉。我们知道那种情况下他们也只能如此判断。只是,这心里还是不好受。“我说。
“所以我不想告诉你们真相,编了一个理由。”戈尔说,“听说你们是叛徒我们也很难受。白天我之所以比你先上量子脑,就是为了抢先告诉地面让他们跟我一起保密,就是不希望你们难过。”
我苦笑了一下。
“不过,说真的。”戈尔说,“怪不得希格拉。除了刚才说的形势严峻,还有一个主要原因。萨说你们失去联络之后2个月,收到了你们的量子通讯,明确宣称昆兰船队叛变。”
什么?我扭头看向孔秀,孔秀也看向我,同声说:“底层甲板!”
“对。白天你们一说我才明白过来。”戈尔说,“显然是异兽感染的底层甲板有了智慧,迪生不是说能形成集体智慧么,学会使用量子脑不是什么难事,玩离间计也并非不可能。”
“看来就是这原因了。”我说,“萨说没说,异兽是怎么说的?”
“萨当时很气愤。”戈尔说,“我也不知道他转述的是不是原话,大概意思就是‘既然在你们内部无法获得权利,我就到外面去寻找权利。’”
“看这话说的,看来异兽确实是有意陷害我们了。它们恐怕已经把我们内部的纠葛摸得一清二楚了。”孔秀说。
“可能是在底层甲板的电脑里看到了一些文件吧。”我苦笑道。
“还有柯利桑,也电告叛变了。”戈尔说,“那一阵儿萨木塔的压力非常大,整个希格拉都快要把萨木塔踏平了。所以萨让我们不要回去,一是要避开战乱,再有就是要避开政治漩涡。最近七八个月好点了,听说戴军委那边有一些新发现,跟先前的叛徒论有点冲突;而且打仗离不开我们的矿石,我们近空的那几个采矿站都干疯了,就为了给萨木塔洗刷耻辱。”
得知地上同胞的遭遇,我们被冤枉的不平减弱了一些。“但愿今天传过去的资料能起作用,还我们和萨木塔清白。”我直勾勾地望着地面说。
正文 第95章 神秘的“6号”
芙子温柔地说:“放心吧。我想萨们接到你们的资料也很着急,弄不好会直接把戴阿米德的人叫去,随时破译随时给他们看呢。”
戈尔说:“这下不仅是我们,其它基斯的‘叛徒’也可以平反了。其实那些天收到‘叛变信’的不止萨木塔一个基斯,那几个大基斯也或多或少地收到了。只不过底层甲板和柯利桑号总是被人在敌军中发现,似乎是首脑的样子,所以让萨木塔更突出一些罢了。当时大家都把底层甲板误判成昆兰号了,在初期它很活跃,但后来慢慢消失了。跟你们的资料对起来看,它应该是去找你们了。”
“等明天的回信吧。”我说,“至少情况不会更糟了。”孔秀温柔地扶上我的肩膀。
“放心吧。”戈尔说,“马上就会好起来的。为了清白,干一杯。”
我笑了:“为了清白。等等,四个人一起来。”
“为了清白。”“为了清白。”
放下酒杯,我说:“你们俩怎么还不要孩子?”
芙子脸红起来。戈尔笑道:“等什么时候不飞了,什么时候再说吧。”
“那时候你们就生不了孩子了。”我说。
“现在医学发达,没什么不可能。现在实在不行,把孩子留在地上芙子舍不得。”戈尔说。
“那就带上船。”我说,“成立一个托儿所分队也不是啥难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们的地盘我们作主。”
“竟瞎说!”芙子嗔道,“那你们呢,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你不要转移话题。”我说。
“是你不要回避话题。”芙子说。
……
谈话又回到轻松路线上。总的来说这次谈心是很成功的,气氛基本良好,该说的说了,信息了解得全面了,被冤枉的不平也淡化了。戈尔的别扭似乎也烟消云散了。只担心明天酒精排出体外后他还会回到老样子上。
“今天你们就别回去了。住昆兰号上吧。”我说。
“你们还有舱位么?”戈尔说。
“有。有的是。”我说。
“骗人也要找好对象。”戈尔笑道,“全宇宙最了解这船的除了你就是我,你们两组船员全醒着,还有额外的乘客,所有寝舱都用光了吧。”
“反正你们俩只要一间屋,”我说,“我和孔秀的舱你们挑一个,剩一个给我俩就行。”
“你醉得不轻啊。”孔秀恶狠狠地瞪着我,右手就掐了下去。
“哎哟!”她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招?还是说这是女人天生的本领?
最终,戈尔和芙子还是回去了,毕竟,通勤艇的驾驶员还得回去睡觉呢。
第二天一大早,我抱着一大堆图纸和光盘来到法康隆号上,噼里啪啦堆在戈尔桌子上。
“这是?”他问。
“我们那些新船的所有图纸。”我说,“这个是离子炮舰的,我们叫苦行僧级;这是模拟机;这是无人机护卫舰,蜂巢级;这是侍僧机的升级套装。这是图纸,这是光盘,把盘插进去,建造阵列马上就能开工。根目录有各种飞船的战术手册。”
“都……给我了?”
“对。”我点头道。
“就这么给我了?这些都是你们自主开发的,就这么给我了?”
我郑重地点头:“对。这不是应该的么。”
我看戈尔就快热泪盈眶了。“我真是……”就在一个大男人将要被感动得掉眼泪的尴尬时刻,量子通讯舱传来消息,希格拉有回电了。
戈尔跟量子脑接上。一个小时后,来电破译出来。这回的情绪信息显示对方很兴奋、高兴、欣喜若狂,外加惭愧。而且这次通话的是萨首。他说,我昨天传过去的信息已经破译了一部分,录像和图表还在破译中;戴阿米德已经看了这部分,意甚嘉许,对我们表示赞扬和鼓励;后面一部分要求如果我在接听共振就汇报一下接下来的计划,如果不是我就换我接上量子脑。
戈尔下了来,说他已经向萨首汇报了我们已经得知“叛徒”的误会。
我接上量子脑,向萨首讲了我们“战”的决定,并请求法康隆号的天文计算组提供帮助,寻找奈格罗克号。
躺了一会儿,戈尔在一旁把我共振出来的话念给我听,萨首对误会我们叛变的事表示道歉,对我们在艰苦环境下不屈不挠、救助同胞、取得船队建设成绩表示表彰。这些话搁在平时听一听也就不再记得,八面玲珑,没有营养,标准的官话。但是对于我这个长年在外、终于又与家园取得联系的人来说,却由衷地感到关怀体贴,无微不至。看来当年第一个发明这些“套话”的领导者也许真是有感而发,兴许是后人用来用去给用俗了。
我回答:“没有什么。知道家园还好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奖励。这段时间萨木塔同胞在地面上也很不好过,萨首也很辛苦。未来的战斗还长,我们一定坚持到底。”云云。
萨首对我刚刚的请求回复道:“同意。你可与泰戈尔便宜行事,非重大事件可以不用请示。地上的事你们不用担心,希格拉收到你们的消息后,民情和舆论都有很乐观的变化。你们在外边打得越好,我们过得就越好。”
通话完毕。
既然基斯萨放权了,那不放手大干也不好意思啊。
法康隆的天文小组被“借”到昆兰号上来。两个船队组织互相学习,互相交流经验,畅谈当前局势。其实就是给一个公然的机会唠唠家常培养培养感情。
既然异兽大部队在这里袭击过法康隆,不敢保证它们还会不会来,所以这里不安全,得转移。
“我们去‘那个地方’吧,绝对安全。”戈尔说,“而且设施一应俱全,想休整想练兵都可以。”
“哪个地方?”我问,听他的语气好像我也知道,可是我真是想不起来,“哪里有这样的好地方?”
“别对我保密了。”他笑道,“你知道的东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