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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侠五义-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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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打着一个灯笼问道“做什么的?”屈申作个揖道“我是个走路儿的。因天万(晚)拉(咧)难以行走故此惊动借个休(宿)儿。明儿重礼相谢。”男子道“原来如此。这有什么呢。请到家里坐。”屈申道“我还有一头驴。”男子道“只管拉进来。”将驴子拴在东边树上便持灯引进来。让至屋内。屈申提了钱带子随在后面。进来一看却是两明一暗三间草房。屈申将带子放在炕上从新与那男子见礼。那男子还礼道“茅屋草舍掌柜的不要见笑。”屈申道“好说好说。”男子便问“尊姓?在哪里发财?”屈申道“姓屈名叫屈生(申)在沉(城)里故(鼓)楼大该(街)开着个心(兴)伦(隆)木厂。我含(还)没吝(领)教你老贵信(姓)?”男子道“我姓李名叫李保。”屈申道“原来是李大过(哥)失敬!失敬!”李保道“好说好说。屈大哥久仰!久仰!”
你道这李保是谁?他就是李天官派了跟包公上京赴考的李保。后因包公罢职他以为包公再没有出头之日因此将行李银两拐去逃走。每日花街柳巷花了不多的日子便将行李银两用尽流落至此投在李老儿店中。李老儿夫妻见他勤谨小心膝下又无儿子只有一女便将他招赘作了养老的女婿。
谁知他旧性不改仍是嫖赌吃喝生生把李老儿夫妻气死。他便接过店来更无忌惮放荡自由。加着李氏也是个好吃懒做的女人不上一二年便把店关了。后来闹得实在无法就将前面家伙等项典卖与人又将房屋拆毁卖了只剩了三间草房。到今日落得一贫如洗。偏偏遇见倒运的屈申前来投宿。
当日李保与他攀话见灯内无油立起身来向东间掀起破布帘子进内取油。只见他女人悄悄问道“方才他往炕上一放咕咚一声是什么?”李保道“是个钱带子。”妇人欢喜道“活该咱家要发财。”李保道“怎见得?”妇人道“我把你这傻兔子!他单单一个钱带子而且沉重那必是硬头货了。你如今问他会喝不会喝他若会喝此事便有八分了。有的是酒你尽力得将他灌醉了自有道理。”李保会意连忙将油罐拿了出来添上灯拔得亮亮儿的。他便大哥长大哥短的问话。说到热闹之间便问“屈大哥你老会喝不会?”一句话问的个屈申口角流涎馋不可解答道“这么半夜三更的哪里讨酒哈(喝)呢?”李保道“现成有酒。实对大哥说我是最爱喝的。”屈申道“对净(劲)儿我也是爱喝的。咱两个竟是知己的好盆(朋)友了。”李保说着话便温起酒来彼此对坐。一来屈申爱喝二来李保有意一让两让连三让便把个屈申灌得酩酊大醉连话也说不出来前仰后合。他把钱带子往里一推将头刚然枕上便呼呼酣睡。
此时李氏已然出来。李保悄悄说道“他醉是醉了只是有何方法呢?”妇人道“你找绳子来。”李保道“要绳子做什么?”妇人道“我把你这呆瓜日的!将他勒死就完了事咧。”李保摇头道“人命关天不是顽的。”妇人发怒道“既要发财却又胆小。王忘八!难道老娘就跟着你挨饿不成?”
李保到了此时也顾不得天理昭彰便将绳子拿来。妇人已将破炕桌儿挪开。见李保颤颤哆嗦知道他不能下手。恶妇便将绳子夺过来连忙上炕。绕到屈申里边轻轻儿地从他枕的钱带之下递过绳头慢慢拴过来紧了一扣一点手将李保叫上炕来。将一头递给李保拢住了绳子两个人往两下里一勒妇人又将脚一蹬只见屈申手脚扎煞。李保到了此时虽然害怕也不能不用力了。不多时屈申便不动了。李保也就瘫了。这恶妇连忙将钱带子抽出伸手掏时见一封一封的却是八包满心欢喜。未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五回 白氏还魂阳差阴错 

       
且说李保夫妇将屈申谋害。李氏将钱带子抽出伸手一封一封的掏出携灯进屋将炕面揭开藏于里面。二人出来李保便问“尸首可怎么样呢?”妇人道“趁此夜静无人背至北上坡抛于庙后又有谁人知晓?”李保无奈叫妇人仍然上炕将尸首扶起。李保背上才待起身不想屈申的身体甚重连李保俱各栽倒。复又站起来尽力得背。妇人悄悄地开门左右看了看说道“趁此无人快背着走吧。”李保背定竟奔北上坡而来。刚然走了不远忽见那个黑影儿一晃李保觉得眼前金花乱迸寒毛皆竖身体一闪将死尸掷于地上他便不顾性命地往南上坡跑来。只听妇人道“在这里呢。你往哪里跑?”李保喘吁吁地道“把我吓糊涂了。刚然到北上坡不远谁知那边有个人。因此将尸首掷于地上就跑回来了。不想跑过去了。”妇人道“这是你疑心生暗鬼。你忘了北上坡那颗小柳树儿了。你必是拿他当作人了。”李保方才省悟连忙道“快关门吧。”妇人道“门且别关还没有完事呢。”李保问道“还有什么事?”妇人道“那头驴怎么样?留在家中岂不是个祸胎么?”李保道“是呀。依你怎么样?”妇人道“你连这么个主意也没有?把驴轰出去就完了。”李保道“岂不可惜了的?”妇人道“你发了这么些财还稀罕这个驴。”李保闻听连忙到了院里将缰绳解开拉着往外就走。驴子到了门前再不肯走。好狠妇人提起门闩照着驴子的后胯就是一下。驴子负痛往外一蹿李保顺手一撒妇人又将门闩从后面一戳那驴子便跑下坡去了。恶夫妇进门这才将门关好。李保总是心跳不止。倒是妇人坦然自得。
并教给李保“明日依然照旧只管井边汲水。倘若北上坡有人看见死尸你只管前去看看省得叫别人生疑心。候事情安静之后咱们再慢慢受用。你说这件事情做得干净不干净?严密不严密?”妇人一片话说得李保壮起胆来。说着话不觉地鸡已三唱天光发晓。路上已有行人。
有一人看见北上坡有一死尸首便慢慢地积聚多人。就有好事的给地方送信。地方听见本段有了死尸连忙跑来。见脖项有绳子一条却是极松的并未环扣。地方看了道“却原来是被勒死的。众位乡亲大家照看些好歹别叫野牲口嚼了。我找我们伙计去叫他看着我好报县。”地方嘱托了众人他就往西去了。刚然走了数步只听众人叫道“苦头儿苦头儿回来回来。活咧活咧。”苦头儿回头道“别顽笑了我是烧心的事。你们这是什么劲儿呢?还打我的糠登子。”
众人道“真的活咧。谁和你顽笑呢!”苦头听了只得回来。
果见尸首拳手拳脚动弹真是苏醒了。连忙将他扶起盘上双腿。迟了半晌只听得“啊呀”一声气息甚是微弱。苦头在对面蹲下便问道“朋友你苏醒苏醒。有什么话只管对我说。”
只见屈申微睁二目看了看苦头儿又瞧了瞧众人便道“吓!你等是什么人?为何与奴家对面交谈?是何道理?还不与我退后些。”说罢将袖子把面一遮声音极其娇细。众人看了不觉笑将起来说道“好个奴家!好个奴家!”苦头儿忙拦道“众位乡亲别笑这是他刚然苏醒神不守舍之故。众位压静待我细细地问他。”众人方把笑声止住。苦头儿道“朋友你被何人谋害?是谁将你勒死的?只管对我说。”只见屈申羞羞惭惭地道“奴家是自己悬梁自尽的并不是被人勒死的。”众人听了乱说道“这明是被人勒死的如何说是吊死的?既是吊死怎么能够项带绳子躺在这里呢?”苦头儿道“众位不要多言待我问他。”便道“朋友你为什么事上吊呢?”只听屈申道“奴家与丈夫、儿子探望母亲不想遇见什么威烈侯将奴家抢去藏闭在后楼之上欲行苟且。奴假意应允支开了丫环自尽而死。”苦头儿听了向众人道“众位听见了?”便伸个大拇指头来“其中又有这个主儿这个事情怪呀!看他的外面与他所说的话有点底脸儿不对呀。”正在诧异忽然脑后有人打了一下子。苦头儿将手一摸“啊呀”道“这是谁呀?”回头一看见是个疯汉拿着一只鞋在那里赶打众人。苦头儿埋怨道“大清早起一个倒卧闹不清又挨了一鞋底子好生的晦气。”忽见屈申说道“那拿鞋打人的便是我的丈夫。求众位爷们将他拢住。”众人道“好朋友这个脑袋样儿你还有丈夫呢?”
正在说笑忽见有两个人扭结在一处一同拉着花驴高声乱喊“地方!地方!我们是要打定官司了。”苦头发恨道“真***!我是什么时气儿一宗不了又一宗。”只得上前说道“二位松手有话慢慢地说。”
你道这二人是谁?一个是屈良一个是白雄。只因白雄昨日回家一到黎明又到万全山出东山口各处找寻范爷。忽见小榆树上拴着一头酱色花驴。白雄以为是他姐夫的驴子只因金哥没说是黑驴他也没问是什么毛片。有了驴子便可找人。因此解了驴子牵着正走恰恰地遇见屈良。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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