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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此乃是脱了案的要犯。你家店东却没有什么要紧。你就说我是开封府差来拿人叫他们快些来见我这里急等。”
店小二听了哪敢怠慢。
不多时进来了二人朝上打了个千儿道“小人不知上差老爷到来实在眼瞎望乞老爷恕罪。”蒋爷道“你们俩谁是地方?”只听一人道“小人王大是地方他是保甲叫李二。”蒋爷道“你们这里属哪里管?”王大道“此处地面皆属唐县管。”蒋爷道“你们官姓什么?”王大道“我们太爷胜何官名至贤。请问老爷贵姓?”蒋爷道“我姓蒋奉开封府包太师的钧谕访查要犯。可巧就在这店内擒获。我已捆缚好了在这里说不得你们辛苦辛苦看守看守明早我与你们一同送县。见了你们官儿是要即刻起解的。”二人同声说道“蒋老爷只管放心请歇息去罢。就交给小人们是再不敢错的。别说是脱案要犯无论什么事情小人们断不敢徇私的。”蒋爷道“很好。”说罢立起身携着艾虎的手就上西耳房去了。要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十七回 为知己三雄访沙龙
且说蒋爷吩咐地方保甲好好看守二人连声答应说了许多的小心话。蒋爷立起身来携着艾虎的手一步步就上西耳房而来。爷儿两个坐下蒋爷方问道“贤侄你如何来到这里?你师傅往哪里去了?”艾虎道“说起来话长。只因我同着我义父在杭州倪太守那里住了许久后来义父屡次要走倪太守断不肯放。好容易等他完了婚之后方才离了杭州。到茉花村给丁家二位叔父并我师傅道乏道谢就在那里住下了。不想丁家叔父那里早已派人上襄阳打听事情去了。不多几日回来说道‘襄阳王已知朝廷有些知觉惟恐派兵征剿他那里预为防备。左有黑狼山安排下金面神蓝骁把守早路;右有军山安排下飞叉太保钟雄把守水路。这水旱两路皆是咽喉紧要之地倘若朝廷有什么动静即刻传檄飞报。’因此我师父与我义父听见此信甚是惊骇。什么缘故呢?因有个至好的朋友姓沙名龙绰号铁面金刚在卧虎沟居住。这卧虎沟离黑狼山不远一来恐沙伯父被贼人侵害二来又怕沙伯父被贼人诓去入伙。大家商量我师父与义父还有了二叔他们三位俱各上卧虎沟去了就把我交与丁大叔了。侄儿一想这样的热闹不叫侄儿开开眼反到留在家里我如何受得来呢?一连闷了好几日。偏偏的丁大叔时刻不离左右急得侄儿没有法儿。无奈何悄悄地偷了丁大叔五两银子做了盘费我要上卧虎沟看个热闹去。不想今日住在此店又遇见了对头。”
蒋爷听了暗暗点头道“好小子!拿着厮杀对垒当热闹儿真好胆量好心胸!但只一件欧阳兄、智贤弟既将他交给丁贤弟想来是他去不得。若去得时为什么不把他带了去呢?
其中必有个缘故。如今我既遇见他岂可使他单人独往呢?”
正在思索只听艾虎问道“蒋叔父今日此来是为拿要犯还是有什么别的事呢?”蒋爷道“我岂为要犯而来。原是为奉相谕派我找寻你义父。只因圣上想起相爷惟恐一时要人没个着落如何回奏呢因此派我前来。不想在此先拿了姚成。”
艾虎道“蒋叔父如今意欲何往呢?”蒋爷道“我原要上茉花村来着。如今既知你义父上了卧虎沟明日只好将姚成送县起解之后我也上卧虎沟走走。”艾虎听了欢喜道“好叔叔千万把侄儿带了去。若见了我师父与义父就说叔父把侄儿带了去的也省得他二位老人家嗔怪。”蒋平听了笑道“你倒会推干净儿。难道久后你丁大叔也不告诉他们二人么?”
艾虎道“赶到日子多了谁还记得这些事呢?即便丁大叔告诉了事已如此我师父与义父也就没有什么怪的了。”蒋爷暗想道“我看艾虎年幼贪酒而且又是私逃出来的莫若我带了他去一来尽了人情二来又可找欧阳兄。只是他这样必须如此如此。”想罢对艾虎道“我带虽把你带去你只要依我一件事。”艾虎听说带他去好生欢喜便问道“四叔你老只管说是什么事侄儿无有不应的。”蒋爷道“就是你的酒每顿只准你喝三角多喝一角都是不能的。你可愿意么?”艾虎听了半晌方说道“三角就是三角。吃荤强如吃素。到底有三角可以解解馋也就是了。”叔侄两个整整的谈了半夜。
不一时到东耳房照看惟听见曹标抱怨姚成不了姚成到了此时一言不发不过垂头叹气而已。
到了天色将晓蒋爷与艾虎梳洗已毕打了包裹。艾虎不用蒋爷吩咐他就背起行李叫地方、保甲押着曹标、姚成竟奔唐县而来。到了县衙蒋爷投了龙边信票。不多时请到书房相见。蒋爷面见何县令将始末说明。因还要访查北侠就着县内派差役押解赴京。县官即刻办书并申明护卫蒋爷上卧虎沟带了一笔。蒋爷辞了县官将龙票仍用油纸包好带在贴身与艾虎竟自起身。
这书办妥起解到家。来至开封投书。包公升堂用刑具威吓得姚成一一供招原是水贼曾害过倪仁夫妇。又追问马强交通襄阳之事姚成供出马强之兄马刚曾在襄阳交通信息。取了招供即将姚成毙于铡下。曹标定罪充军。此案完结不表。
再说蒋平、艾虎自离了唐县往湖广进发。果然艾虎每顿三角酒。一日来至濡口雇船船家富三水手二名。蒋爷在船上赏玩风景心旷神怡颇觉有趣。只见艾虎两眼朦胧不似坐船仿佛小孩子上了摇车儿睡魔就来了。先前还前仰后合扎挣着坐着打盹到后来放倒头便睡。惟独到喝酒之时精神百倍又是说又是笑。只要三角酒一完“咯噔”地就打起哈气来了饭也不能好生吃。蒋爷看了这番光景又怕他生出病来想了想在船上无妨也只好见一半不见一半由他去便了。
这日刚交申时光景正行之间忽见富三说道“快些撑船找个避风的所在风暴来了。”水手不敢怠慢连忙将船撑在鹅头矶下。此处却是珍玉口极其幽僻。将船湾住下了铁锚。整饭食吃毕已有掌灯之时却是平风浪静毫无动静。
蒋爷暗道“并无风暴为何船家他说有风呢?哦是了想是他心怀不善别是有什么意思罢?倒要留神!”只听呼噜噜呼声震耳原来是艾虎饮后食困他又睡着了。蒋爷暗道“他这样贪杯好睡焉有不误事的呢。”正在犯想又听忽喇喇一阵乱响连船都摆起来万籁皆鸣。果然大风骤起波涛汹涌浪打船头。蒋爷方信富三之言不为虚谬。幸喜乱刮了一阵不大工夫天开月霁趁着清平波浪荡漾夜色益发皎沽不肯就睡独坐船头赏玩多时。约有二鼓刚要歇息觉得耳畔有人声唤“救人呀救人!”顺着声音细看眼往西北一观隐隐有个灯光闪闪灼灼。蒋爷暗道“此必有人暗算。我何不救他一救呢。”忙迫之中也不顾自己衣服将鞋脱在船头跳在水内踏水面而行。忽见一人忽上忽下从西北顺流漂来。
蒋爷奔到跟前让他过去从后将发揪住往上一提。那人两手乱抓乱挠蒋爷却不叫他揪住。这就是水中救人的绝妙好法子。但凡人落了溺水慢说道是无心落水就是自己情愿淹死到了临危之际再无有不望人救之理。他两手扎挣见物就抓若被抓住却是死劲再也不得开的。往往从水中救人反被溺死的带累倾生皆是救得不得门道之故。再者凡溺水的两手必抓两把淤泥那就是挣命之时乱抓的。如今蒋爷提住那人容他乱抓之后方一手提住头发一手把住腰带慢慢踏水奔到崖岸之上。幸喜工夫不大略略控水即便苏醒哼哼出来。
蒋爷方问他名姓。
原来此人是个五旬以外的老者姓雷名震。蒋爷听了便问道“现今襄阳王殿前站堂官雷英可是本家么?”雷震道“那就是小老儿的儿子。恩公为何知道?”蒋爷道“我是闻名有人常提却未见过。请问老丈家住哪里意欲何住?”
雷震道“小老儿就在襄阳王的府衙后面有二里半之远在八宝村居住。因女儿家内贫寒是我备了衣服簪环前往陵县探望因此雇了船只。谁知水手是弟兄二人一个米三一个米七。他二人不怀好意见我有这衣服箱笼他说有风暴船不可行便藏在此处。他先把我跟的人杀了小老儿喊叫救人他却又来杀我。是我一急将船窗撞开跳在水中自己也就不觉了。多亏恩公搭救!”蒋爷道“大约船尚未开老丈在此略等我给你瞧瞧箱笼去。”雷震听了焉有不愿意的呢连忙说道“敢则是好只是又要劳动恩公。”蒋爷道“不打紧。你在此略等俺去去就来。”说罢跳在水内一个猛子来至有灯光船边。只听二贼说道“且打开箱笼看看包管兴头的。”蒋爷把住船边身体一跃道“好贼!只顾你们兴头却不管别人晦气了!”说着话到船上。米七猛听见一人答言提了刀钻出舱来尚未立稳蒋爷抬腿就是一脚。虽然未穿鞋这一脚儿踢了个正着恰恰踢在米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