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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承祜就被玄烨从床上给捞了起来。他睡眼朦胧的望着自己的皇阿玛,含糊道:“承祜没有尿尿,承祜要继续睡觉觉。”他以为他被玄烨拎起来,是给他把尿的。
玄烨笑着捏了捏他嘟嘟的脸颊:“懒虫,起床了。我们要回家了。”
承祜不知是如何穿好衣服,如何下床,如何被人抱上马车,又是如何回到宫里的。他只记得自己真的好困啊,哈欠一个连一个。
玄烨将承祜交到芳儿的手上,轻声道:“这家伙可真是沉得很。”
“承祜晚上没有闹你吧?”她听说承祜昨晚是和他同床的,而现在他眼圈的颜色却是非(提供下载…)常之深,怕是昨晚没有好眠吧。
玄烨本已转身,听到这句话,又回过头来,笑着说道:“不是很闹。起码比起他皇额娘来,要安分很多。”
芳儿的脸不禁意红。正在这时,芳儿怀中的承祜忽然睁开了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芳儿,随即问道:“谁是芳儿?”唬得芳儿差点失手将他摔在地上。玄烨原是要去换朝服的,听得承祜这样的一个问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着镜中的芳儿道:“这个问题你得仔细回答他,否则他后续的问题会有你烦的。”
芳儿撇撇嘴,低头看看怀里的承祜,轻声问道:“承祜是不是在说梦话呀?”
承祜像是生气般在她怀里蹬了一下:“承祜醒了。”芳儿笑道:“世界上有好多人叫做芳儿的,不知承祜想要知道哪一个芳儿的故事呢?”这时,承祜突然很理解的说道:“就像世界上有好多人叫承祜一样。”“芳儿”是女孩的闺名,同名的人自然会比较多,但是若加上赫舍里的姓氏,那她也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名字了。但是“承祜”却不同,作为皇子,天下间哪里敢有人和他同名的,而且“承祜”二字所承受的福泽实在太大,一般人家轻易是不会取这样的名字的。
芳儿刚要说:承祜的名字是独一无二的。只发现承祜在她怀中愣愣地呆住了,芳儿暗叫一声糟糕,连忙问道:“承祜要尿尿?”
承祜睁着无辜地大眼睛,委屈道:“已经尿出来了。”
承祜一个上午都苦着一张脸,话说两个月前他就已经告别了尿裤子的历史了,今天居然在皇阿玛面前出丑了。
他负着手,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清雨推门进来,笑问:“二阿哥还不打算出去呢?皇上可是下了早朝在厅里等你呢?”承祜朝清雨吐吐舌头,刚刚是谁在他面前做“羞羞”的!他再也不要理她了!
承祜不管不顾地朝门口跑去,一把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笑声自上而下传入承祜的耳朵:“承祜在躲谁呢?”
芳儿在一旁笑道:“他是在躲那个尿裤裤的承祜呢。”
承祜一听越发害羞地往他皇阿玛的怀里钻去。
既然他决定忽略大家的存在,大家也决定忽略掉他。芳儿问道:“玄烨,我阿玛额娘的身体还好吧?”芳儿的阿玛年轻时,曾经被先帝派去江南当过差,在那里也就待了两三年的功夫,回北京时却落下了风湿的毛病,每当下雨天右腿就疼得迈不开步子来。
玄烨点点头:“二老身体都挺好的。倒是苏勒,她好像越发的怕我了。”
芳儿笑道:“苏勒一贯都是很怕生的。玄烨你有总是板着脸,哪有叫人不怕的道理?”
“你也怕我?”这时的承祜已经从玄烨的怀里钻了出来,并且顺利地爬上了他的大腿。“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赫舍里芳儿呢!倒是你怀里的这个小麻烦精,有时候确实有点让我提心吊胆的。”承祜也不知道芳儿是在说自己,还冲着她甜甜地一笑。
“皇额娘,我昨天见到思源姐姐了。”承祜一脸的感慨,“她又长高了。为什么承祜就长不高呢?”昨天承祜一直嚷着要去找思源。如果真的要去额驸府,那还得绕过大半个北京城呢。玄烨拗不过他,只得派人去额驸府将思源请来做客。
“因为思源姐姐吃饭从来不挑食的。”芳儿开始做思想教育,“承祜如果能把清雨姑姑帮你盛的饭都吃干净的话,等下次见到思源姐姐时,承祜就会长得和思源姐姐一样高了。”
承祜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下午,承祜由奶娘领着去找承庆玩了。这样的情形不由得叫人想起另一个活泼可爱的小阿哥来。只是坤宁宫再也听不到他的笑声了。
“承庆,你看!”承祜将一直藏在身后的拨浪鼓掏出来。承庆刚过周岁,还处在牙牙学语的阶段,见到喜(…提供下载)欢的东西,最直接的反应就是手舞足蹈。
“我就知道你会喜(…提供下载)欢的。”承祜一脸满意地将拨浪鼓放进承庆的手里,他指着拨浪鼓上的图案道,“你看,这是嫦娥。”承祜见他一脸茫然,连忙解释道:“就是住在月亮上的仙女姐姐。”边说边是露出一副一脸向往的神情。
这是承庆的奶娘打着哈欠,从外边进来,看到承祜的两个奶娘都在屋里坐着,连忙收敛了自己慵懒的模样,满脸堆笑:“两位嬷嬷好啊。”两位奶娘朝她点点头,三个女人凑成了一台戏。正说得起劲,承庆的奶娘忽地一拍自己的脑门,道:“哎哟!瞧我这记性,居然忘记给三阿哥喂药了。”
桂嬷嬷略微担忧地问道:“三阿哥病了?”
“是啊。今早的时候有点咳嗽。”
桂嬷嬷朝李嬷嬷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连忙说道:“二阿哥的西洋老师今天要来讲课,我们就先回去了。”说罢,也不管承祜乐不乐意回去,就把他护送回了坤宁宫。
傍晚时,承祜正在练书法,忽然而至的一个喷嚏使他沾了一脸的墨汁。承祜有个小习惯,就是在打喷嚏时,头会不自觉的埋到最低,这次他的脸就碰到了还未干透的墨迹。
“小花猫。”芳儿朝他招招手,“过来,皇额娘给你擦擦脸。”
承祜仰起小脸,温顺地任芳儿的手绢落在自己的脸上。
“阿嚏!”承祜揉揉鼻子。
“都怪我们不该带二阿哥去咸福宫的。”李嬷嬷一脸懊恼。
“怎么了?”
“三阿哥好像染了风寒正喝药呢。只怕是传给我们二阿哥了。”
晚上,芳儿翻身时手触到了一个热的有点烫手的物体,惊道:“承祜!”,忽地一身冷汗就沁了出来。按着起伏的胸口,她庆幸这不过是自己的一个梦。
但她还是放心不下,又想起早些时候李嬷嬷说的话,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忙翻身下床,想去承祜的屋里看看。
芳儿刚刚推门出了自己的暖阁,差点就撞上了火急火燎朝自己赶来的清雨。芳儿见她脸色苍白,顿时心头一凉。清雨连忙扶住正欲倒下去的芳儿,解释道:“小姐别急。不是二阿哥。”
芳儿赶到咸福宫时,容歆的哭声已经有些无力了,看样子他是哭了好一会儿了。
“三阿哥怕是不好了!”朱颜附在芳儿耳边小声道。此话虽无恶意,但是在芳儿听来却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承庆白天还不是好好的吗?”芳儿急道。
“太医说,这症状有点像京郊的瘟疫呢!”朱颜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听说这病来的极其凶猛。那里的农民都是成片成片的倒下的。”
出了瘟疫,朝廷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封锁消息,然后关闭城门将传染源切断。但是京城外边的疾病哪能这么容易就被阻隔而不传入宫廷的呢?
这样的情形,让芳儿想起了顺治年间那场夺去了无数人性命的天花。时为三阿哥的玄烨和顺治帝都未能逃脱魔爪,双双染病倒下了。而这次,首先病倒又是三阿哥。
第七十六话 阴谋
太医们随极力救治,却未能留住承庆。这个小生命在这座豪华的宫殿里还未能待满两年,就匆匆地离开了。
容歆歇斯底里的哭喊声回荡在这个冷清的宫殿中。疲惫、惋惜、恐惧占据了所有人的心头。三阿哥承庆如果真的是染上瘟疫去世的,那么他会是这个皇宫里去见死神的第一人,但绝对不是最后一人。
玄烨下旨将承庆进行火化,又引来容歆一阵撕心裂肺哭喊声。
芳儿指挥着宫人将咸福宫里里外外都消了毒,然后又让那些与承庆有过亲密接触的人都暂时留在咸福宫,没有玄烨的旨意任何人不得离开。
她虽是有条不紊地处理这些事情,但是她的心里却在已经乱如麻了。承祜,她的承祜该怎么办?
玄烨原是一直陪在容歆身边的,只是她嚎啕的哭声把自己的心都哭乱了,只好离了容歆,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独自消化这丧子的打击。
但是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