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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芳儿心中所想,既不多留她也不责怪她。在她走之前,他把前朝最近的种种都跟她简要的分析了一下,后宫中人的反应自然是前朝的风吹草动所引起的,但是这次已经不是一般的风了。这几日爷爷他们都没有在她面前谈起过朝政,极力在她面前营造一派“太平盛世”的景象,这一切应该都是玄烨授意的。
“你回去以后要多加小心。万不可贸然行事,况且……”他拉着她的手嘱咐道,“总之,还是那句话,明哲保身。”
芳儿苦笑,他是她的丈夫啊,让她如何能够置身事外?
她回到坤宁宫已是傍晚时分。按照规矩,她回宫以后得向两宫太后请安,她又不放心苏麻拉姑,又乘着没人的时候把爷爷的真实情况跟她说了一遍,直到看到她的眉头有所舒展,她起身回来。
她刚过宫门就派人去向玄烨报告,说她回来,一会就去看他。她这么做只不想等下去养心殿找他的时候,他被什么事情牵绊着、困扰着,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窘迫的一面,那么她就不看。
“怎么这么迟才回来?”
芳儿没想到暖阁当中会有人,突然冒出的一个声音着实把她吓了一跳,定神一看原来是玄烨倚在床上,一副等得不耐烦的样子。
芳儿看到他,自然是高兴,两点酒窝里刚刚溢满了笑意,随即又想到前段时间他对自己的冷落,又强行把笑容压了下去,摆出一副爱理不理冷淡的表情,但马上又想起这些天他在前朝受得委屈,又觉得这么做实在是不妥,又想给他展露一个甜美的笑容……
玄烨双手抱胸,懒懒地倚靠在床头,心满意足的欣赏着她面部表情的变换,她的心,他最是清楚。只是不动声色地笑道:“你这是要哭呢,还是想笑呢?我看着这表情怎么这么纠结呢。”
她听他如此揶揄她,也不生气,反而笑得灿烂。他还会开她的玩笑,那么他的情况应给没有她想得那么糟糕。她笑着走到他身边坐下,静静地看着他,道:“你瘦了。”
他愣了一愣,而后笑道:“还好,你胖了。”
芳儿听他如此一说,激动地差点眼泪都掉下来,连忙转头转头看向别处。玄烨乘她分神的空挡,俯身把她的脚拿到自己手中,惊得芳儿差点儿叫出声来,埋怨道:“吓我一跳!”他没理会她的抱怨,只是自顾自地往她的脚踝上捏了一捏,先是试探性地碰了碰,见她没什么反应,就加重了力道,看她还是没吱声,才放心道:“看样子脚伤好的差不多了……以后下雨天就别穿花盆底鞋了,不好走路。改日我叫人给你做两双汉人的绣花鞋可好?”
她一听到“绣花鞋”三字,眼中瞬时便闪出了光辉,连忙答应道:“好啊。”
他把她揽入怀中,将头搁在她的颈窝里,道:“不是让你多住几天的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芳儿知道他想听她说,她想他了才回来了,但是她偏不让他得逞,嘴硬道:“我想念老祖宗,想念各宫的姐妹了,一刻也坐不住,所以我就马不停蹄地……”
他似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没听她讲话说完,就将嘴唇覆盖在了正欲再启的两片红唇之上。她的话语里没有他,但是她的心里有。
第二十七话 紫禁之夜
等她醒来时,天已经黑下来了,暖阁里一片漆黑。她摸索着想要起身,却被一双手拉回了被窝,他将她圈在胸前,喃喃道:“再陪我躺一会儿好不好?”
“不好。我饿了,睡不着……”正说着她的肚子很应景地叫了起来。
他把手放到她的肚子上轻轻地捏了一把,笑道:“那好,我就不为难你的胃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再干别的事。”
“然后干什么?”得到他的应允后,芳儿迅速爬下床,开始穿戴起来。
“你懂的。”
芳儿回头看见他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这个眼神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在北方的丛林里看到的那一匹眼睛泛着绿光的狼,全身的血液同时朝面部涌去,她红着脸,连说了两个“你”字,就跑开了。
他似乎对她的反应表示很满意,故意提高声音笑道:“如果我是狼,你肯定就是母狼……”芳儿一听到这话,跳也似的又回到床边,连忙捂住了他的嘴,急道:“你干么讲这么大声?你毁我清誉!”看着他亮闪闪的眼睛,仿佛是在挑衅:我就是说了,看你能把我怎么办?芳儿心里一恼就朝他的下巴上狠狠咬了一口。他吃痛地皱眉,勾手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道:“看样子,我的芳儿是属小狗的。”
她不服气地抬头想要辩解,却看到了他光洁的的下巴上两排整齐的牙印,红着脸说:“你还是不要出去了,等下我吃完了,再帮你拿进来好不好?”
“不好。”他干脆的拒绝。
他留她一个呆呆地站在原地,大踏步地朝外面走去,末了,他转身说道:“夫人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既然做了,自然是不怕别人知道的。”
她气结。
其实她的担心是多余的,这坤宁宫里除了她,哪还有人敢直勾勾得盯着他看的。
整晚玄烨都和她东拉西扯地,说些有的没的。她很想玄烨跟她说说自己的近况,说说她不在的这些天,他所经受的苦闷。所以他跟的讲的那些不着边际的话,她都没往心里去,只是一个劲地“嗯”着,玄烨以为她是困了,才会这样有气无力心不在焉地答话,问道:“是不是累了?”
“没有,我还不困。”她还担心他不相信,还使劲摇了摇头。她的头是搁在他的胸口的,她的脸颊在他□的胸口来回磨蹭着,在一来一回之间,他开始有点心猿意马了,他连忙将她的头按住,低声制止:“别闹。”
她知道他沙哑的嗓音意味着什么,连忙乖乖地躺好,不敢乱动。
半响,芳儿问道:“你就不想跟我讲讲……”
他侧身,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不说,是怕你担心。芳儿,我想做一个可以让你信任、可以保护你的丈夫;我想给你一个可以让你安心、可以让你依靠的家。我不想让你担惊受怕……相信我,我可以把它们处理好,让你无后顾之忧的做我爱新觉罗玄烨的皇后……”
她的眼眶已有点点潮湿,低声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芳儿在他的“特殊保护”下,过了两个月的清净的小日子。
在后宫当中,平静非(提供下载…)常稀缺;稀缺到就算它真的出现了,人们也会认为它是假象,一切只不过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罢了。
康熙五年的冬天较往年而言显得格外漫长:少年皇帝屡次被张扬跋扈的权臣践踏着尊严;朝中忠良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而被满门抄斩;后妃因为“非意外”的原因而失去皇子……这个冬天唯一的件好事,应该福全被册封为裕亲王一事了。
但纵使这样,新年的紫禁城还是被阴霾笼罩着,人们紧紧抓住那丝若即若离的节日氛围,强颜作笑。
芳儿也被这种无处不在的压抑的气氛给弄得喘不过气来。只是在年初头几日,往慈宁宫跑得勤了些,后来她就告假说是身体有些不适,推掉了好些宴会。其实她的身体是有些不舒服,但是也没到不能出门的地步。她只是不想在演戏了,每天,每时每刻都要在人前演一出大家都知道“不是真的”戏;每个观众都是演技极佳的演员,无论何时她们都能适时地扯出一个象征着“家和万事兴”、“国泰民安”的笑容。她演得累了。
现在,她比谁都希望,玄烨能尽快亲政,尽快把大权握在自己手中。她不得不承认,皇宫里的安全感是建立在权力之上的。
但是,她还没等到玄烨亲政来保护她的那一天,就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她生命中一样宝贵的东西。
那日他在乾清宫大宴朝臣,作为大清的皇后这样的场合自然是少不了她作陪的。他怕她不喜(…提供下载)欢那样的氛围,曾委婉地向她提过,如果她不喜(…提供下载)欢可以不参加。但是倔强如她,又怎会留他一人独自一人面对那些豺狼虎豹呢。即使她什么也做不了,她也想陪在他身边,给他些许勇气,让他无所顾忌地勇往直前。其实她不知道,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做什么都是束手束脚的,何谈毫无顾忌?
宴会过后,王公大臣们纷纷退去,有四位辅政大臣留了下来。按例,他们是给少年皇帝讲“治国之道”的;照理,这种时候按照“后宫不得干政”的祖制,她应该退避的。但是那个晚上,他却让她留下来,陪在他身边。因为她的爷爷也在辅臣之列,他想多给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