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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余家只能先坚守着这家里的一点产业,反倒还是能够过活一家人的。
余文华也并不是不想去香港,他的夫人张嫣然在父母离开内江之后,一连哭了好几天,一直都想跟着去香港。他曾经也安慰过张嫣然,但是也无济于事,毕竟现在产业变卖不出去,没有经济,怎么可能迁移?
余少阳见了这般,心中顿时苦恼了起来。不过还是那句话,早先能卖的时候不卖,等到现在这般样子,这苦叫谁去吃呢?
沉了沉气之后,他也无能为力,索性就不回信了。不过他心里还是有几分想法,毕竟二次**结束之后,四川还会有一小段安稳的日子,在那个时候或许会有一些倒买倒卖的捞家判断失误,会以为战争结束了,于是开始收购产业准备发展。
至于这二次**,反正以目前的情况,是绝不可能打倒内江来的,除了现在内江城内一片乱糟糟的样子,勉勉强强的也能算是安稳的。
他叹了一口,现在也只能得过且过了。
余少阳将信收了起来,站起身来走到了连部办公室的门边,在这里挂着一个泛黄的老黄历。他伸手将昨天没有扯下来的那篇撕了下来,露出了今天的这一篇。如今,已经是五月二十了,距离大战开始的日子,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正文第143章,内江暴动
第143章,内江暴动
六月中旬,天气渐渐炎热了起来。
整个四川盆地这个大火炉。正在慢慢的添加柴火,虽然说春季的时候来了一场倒春寒,这股寒流的余留到现在依然还有几分威力。只是不管怎么也,该褪去的衣服都褪去了,该减去的垫被也都减去了,偶尔从外面走动一场,甚至还能弄的一身汗淋淋的样子。
唯一值得庆幸的,那就是余少阳的五连驻扎在江边,偶尔实在热得不行了,还能直接到江边去洗一个澡。如今的江水和不比几十年来后,受到工业污染、生活污染等等因素。放眼看上去,这江水正是一片清凉。
余少阳最近的心神随着时间的推移,反倒越来越不紧张了。这是一种奇怪的现象,也许很多人在等待面试的时候,都会感到无比的惶恐不安、想入非非之类的,而一旦走进了面试的办公室之后,则又会立刻冷静下来。也许余少阳便是这样的一种心理状态了,不过既然如此,他也没有多想什么,反正要打就快点打,自己都等了大半年的时间了。
他虽然读过历史书。知道宋教仁在上海遇刺的时间是六月,可是至于是六月多少号,那可就记得不清楚了,这种陈年的细节估计除了历史专家之外,也没有多少人能清清楚楚的记得下来了。
这天傍晚,余少阳觉得实在太热了,于是就去江边洗了一个冷水澡,刚刚洗到一半,就听到岸边有人在大呼小叫。他本来是没有留意什么的,可是隐隐约约觉得这大呼小叫是冲着自己来的,当即就向岸边看了过去。
只见岸边站着一个人,正是穿着短褂子的孙中华。
如今川军士兵都是比较随意的,一旦没有正是任务,或者就算是正式任务的时候没有强调要穿正式的军装,这些士兵们都会穿得很随便。对于他们来说,军装不过是自己衣服的其中一样而已,是衣服总是要换着穿,否则穿坏了穿脏了,那可就不划算了。而且现在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军装那长袖子穿起来本来就不舒服。
余少阳立刻向岸边走了过去,从江水里走出来之后,整个人湿漉漉的,下身的大裤头差点都被吸了水差点拖掉了下去。他只好两只手提着自己的裤子,不让裤子掉下来,然后走上了岸去了。
孙中华立刻迎了上来。
余少阳向他问了道:“有什么事吗?刚才见你在岸上大呼小叫的,你就不能让我洗个澡,等我回到连部再找嘛?”
孙中华显得有些焦急。连忙的回答了道:“余大人,是出大事了,所以我才跑来找你呢,我还不知道你在这里洗澡,所以就到处喊了几声。”
余少阳见孙中华的样子确实有一些非同小可,不管怎么说自己与孙中华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还从来没见过孙中华这样的急切。于是,他立刻问了道:“出什么大事情了?是哪里的事情?”
孙中华说道:“国民党宋教仁在上海遇刺了。”
余少阳怔了怔,当然他之所以感到有些唐突是在这个时候听到宋教仁遇刺的消息,对于宋教仁遇刺的事情,他已经早有准备和猜测了,所遇对这件事的本身是没有感到任何唐突的。他摸了一把脸上的水,脸色显得很严肃,犹豫了片刻之后,说道:“你这是从哪里弄到的消息?”
孙中华连忙说道:“刚刚营部派人过来发的公文,这公文只准连部级别以上的军官看,我看完之后就立刻烧毁了,所以匆匆跑来找余大人你呢。”
余少阳算是奇怪了,宋教仁遇刺的消息有什么好隐瞒的,难道北洋政府就不知道国民党最喜欢玩的就是舆论手段了?用不了多久,宋教仁遇刺的消息就会传遍大江南北。所以说这个消息原本就只是纸包不住火的概念。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显得很平静,然后说了道:“这么说,宋教仁遇刺是发生了昨天或者前天了,所以上面提前得知了消息,就先传达下来给咱们了。”
孙中华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宋教仁遇刺就是昨天的事情,据说是在上海乘坐火车前往南京的时候,被一个歹徒杀害的。验尸报告早出来了,公文上说,从宋教仁身上取出来的子弹头,都涂有毒药呢。”
余少阳点了点头,对于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了,所以反应不是很大。
孙中华觉得奇怪,怎么余少阳对这件事似乎不大感冒呀?于是他忍不住问了道:“余大人,你………。。你对这件事怎么好像不敢兴趣呀?这可是国内的大事呀。要知道宋教仁正是代表国民党,准备去北京组成新内阁!这被人谋杀了,而且还是用带毒药的子弹,可见凶手之狠了。”
余少阳只是微微笑了笑,说道:“你这不是废话嘛,你要是去刺杀一个人,自然得抱着必须刺杀成功的信念了。要是杀人都杀不死,那还叫杀人吗?”
他之所以这么说,自然是觉得孙中华在这件事上关心是多余的。如今是中华民国成立后的第一次正式国会选举,国民党和北洋派系竞争票选,还没有发展到二十一世纪竞选时的那些种种手段。如果宋教仁这次没被人打死,那或许自己会有几分猜测,那就是国民党故意制造这样的事件。给北洋政府施加压力。就好比二十一世纪TAIWAN竞选时,某水BIAN刻意制造自己遭到枪击,博取同情票似的。
当然这个时代还没有这么先进的理念,宋教仁遇刺的事情就是正儿八经的遇刺了。
孙中华愕然半晌,只得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说道:“这种事,不是咱们操心的,国家大事就让政府去操心。眼下咱们是地方部队,还是老老实实看好地方的事务吧。”
孙中华还是有些不服气,说道:“可是,余大人,这件事,这件事既然上面是加密了公文,还是第一次用加密呢。会不会是另有隐情呀?”
余少阳摇了摇头,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那在这份公文上还交代了什么其他的指令了吗?”
孙中华点了点头,回答的说道:“有,不过我总觉得很奇怪。上面说,让我们加强戒备,这些天有可能会起骚乱,尤其是交通方面一定要控制好,严防骚乱的时候出现交通破坏的事情。”
余少阳微微颔首,然后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这个指示准备一番吧。”
孙中华有些莫名其妙。说道:“大人,难道,真的会出骚乱吗?第五师的人不是在重庆吗?就算要乱,也是重庆那边的乱起来呀。”
余少阳白了孙中华一眼,说道:“你脑子叫驴给踢了吧你?”
孙中华愕然不已,尴尬的说道:“余大人,难道我说错了吗?”
余少阳反问了道:“你觉得你说对了?重庆是向着国民党的,国民党现在出事了,重庆自然会与之同仇敌忾。先不说这宋教仁是被谁杀的,反正宋教仁这一死,得益的便是北洋政府了。所以国民党肯定会把毛头指向北洋政府!现在你看咱们四川是什么样子,难道你还想不通吗?”
孙中华这才恍然大悟了起来,连连说道:“原来是这样。”
他知道,如今四川军政府虽然名义上地方政府,但是胡景伊都督还是支持北洋政府这个正统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让第五师与成都方面发生了分裂关系。如今宋教仁出事了,自然而然重庆会指责北洋政府,而指责北洋政府的连带关系,那便同时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