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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少阳又问了道:“刘大人。近日上面可有什么新消息吗?”
刘湘见余少阳开始谈论正事了,于是先将手表收好了起来,才叹了一口气,说道:“新消息倒是没有,但是老消息就一大堆了。下个月就要举行国会选举了,北京和南京方面都闹得很激烈,咱们川内也是起哄的不得了。”
余少阳明白刘湘是想说什么了,他一边点着头,一边说道:“其实在内江的时候,我已经发现南北局势对川内的影响了。第三师、第四师还有第五师现在都在内江闹得激烈,怕过不了多久的时间,冲突又会升级了。”
刘湘说道:“是,我也感到有火药味了。”
余少阳沉默了一下,忽然向刘湘问了道:“刘大人,您觉得,我们应该不应该自己人打自己人呢?”
刘湘怔了怔,诧异的看着余少阳问了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余少阳叹了一口气,说道:“第五师好歹也是中国人,再退一万步说,好歹也是咱们川人。一旦政治冲突升级了,势必就会引发武力冲突。到时候咱们川人打川人,这样好吗?”
刘湘沉默了一阵,然后说道:“这件事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上面如果有命令的话,我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更何况,你曾经不一直都想建功立业吗?一旦战事起来了,大家就更容易获得战功。要想能够掌握话语权,就必须先昧着良心努力往上爬。等到爬到一定高度的时候,你才有能力改变这一切。”
余少阳的话其实只是试探刘湘,他想知道刘湘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此时听完刘湘的回答之后,他渐渐有所明白了过来,难怪刘湘最后能成为统一四川的“四川王”,那是因为在刘湘心里老早就埋下了一种观念,那就是一定要停止川人打川人的局面。
当然,刘湘也说出了他自己的新声,在自己没能力解决问题的时候,就必须忽视这个问题,或者把这个问题不当作问题。
余少阳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刘湘的意思,说道:“唉,咱们这些小虾米,就是那些大人物手里的棋子而已呀。”
刘湘笑了笑,说道:“你想太多了。还是好好先做好你分内的事情吧。”
余少阳接着又向刘湘打听了道:“刘大人,以前周标统的手下是不是有一个徐景安徐大人呀?”
刘湘有些奇怪,问了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余少阳笑了笑,说道:“我大哥的亲家,与这位徐大人是故交,只是很久未曾联系,就托我来打听打听。”
刘湘缓缓的点了点头,然后仔细的想了想之后。说道:“是有这么一个人,他以前是周大人的参谋副官,不过周大人调到独立旅之后,徐大人现在好像没有跟着一起去,而是留在了团部,升任团部的参谋长。”
余少阳暗暗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然后笑了笑说道:“原来是这样,那就好,赶明我给亲家回一封信,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好了。”
刘湘倒是忽然笑了起来,说道:“我觉得,若你这个亲家与徐大人关系甚好,那倒也不错呀。有空也帮忙美言几句,顺便也提拔提拔我呀。”
余少阳赶紧说道:“刘大人您这说笑了吧。您在团部可是直接有李团长这位靠山呢,卑职还指望刘大人能在团座面前为卑职美言几句呢。”
刘湘哈哈笑了笑,说道:“心照了。”
余少阳又问了道:“大人,这新年马上就到了,上面都没派下来什么过年之物吗?总不能就让弟兄们跟往日一样,吃两顿军旅饭就算了?”
刘湘说道:“诚实的说,上面到现在都没给什么消息。你可要知道,以往过年的时候,上面也基本上不会理会咱们下面的情况,这都是要看你们各自防区的连长与当地一些大人物处的怎么样了。若周老爷、刘老爷这些人你应付不来。我倒是可以帮你写封信回去呢。”
他说着,倒是深意的笑了起来。
余少阳想了想,说道:“还是算了吧,周老爷和刘老爷他们要是真有功夫照应一下五连,料想他们也不会推辞的。回去之后,我便去打听打听罢了。”
当即,余少阳也没有其他什么事了,转而就告辞。看了看现在的时候,去资阳团部是不可能了,还是先返回镇子上,等把新年过完了。再去想办法与徐景安取得联系。
大年三十那天,银山镇热闹的厉害,白天倒是还好,大家都在张罗着年夜饭。到了晚上的时候,全镇子灯火通明,爆竹声四起,周家大院里的戏班子也架了起来,引得好些人都跑到门口来凑着看戏。
而五连这边,为赵武和小丫的婚礼也办的热热闹闹,余少阳倒是为这桩事破费了不少,前前后后花了三十多块大洋,张罗了十五张桌子,就在连部门口的空地上摆了起来。要不是余少阳亲自去镇子上的酒楼安排厨子,这大年夜的生意未必就好做,好几个大家都在请来去帮忙呢。
大酒大肉的吃了一会儿,当了半夜的时候,又跑去闹了一回子洞房,总算就饶过了这对新婚夫妇。余少阳带着连队其他人又回来继续吃酒,只不过天寒地冻的,虽然四川少有下雪,但始终没个热闹的事,倒是镇子那便的爆竹声音响得恼人了一些。
最后没办法,总不能连年都不过就散了,况且还有那么多酒肉没吃完。于是余少阳就拿出了一套游戏,让所有人各自去玩,玩的厉害了要喝酒,更厉害的甚至还会做出一些滑稽的事情,比如这大冬天的就把郑子牛给整到了沱江河里去游了一会儿,上岸之后郑子牛连喝了三碗烧酒才止住了打颤。
余少阳看着这些部下们欢天喜地的样子,心中也感到了几分温暖之意,只是他知道,这样的日子也没几个月的时间了。
大年初一这天,余少阳给全连放了一天的假期,等到初二的时候再继续开始训练。
初一这天镇子上到处都有拜年的欢声笑语,而五连这些兵们,却只能关进了营房的门,倒在炕头上呼呼大睡。他们离开家也有好几年的光景了。每年该团圆的时候不能团圆,该热闹的时候也说不上准,虽然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几分凄楚的感觉,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习以为常了。
到了初三那天,唐式遵从凤凰镇跑到了银山镇来了,他带着六连连部的几个军官,穿着洗得干净如新的军服,骑着马就跑到五连这边来拜年。余少阳知道唐式遵是因为收了自己前些日子送去的礼物,所以觉得要来套套近乎,显得大家熟络一些。
被迎进了连部前堂之后,唐式遵在看到五连正月的时候还在进行训练,倒是惊讶不已了起来,连连向余少阳问了道:“余老弟,你这不是折腾弟兄们,大过年的都不给几天好好睡觉的呀?”
余少阳呵呵的笑了笑,说道:“唐大哥,你这就不知道了,万一打仗起来了,敌人会给过年的时间吗?小弟我这也是防范于未然,让这些兔崽子知道一些好歹。更何况,正月又能怎么样?他们整日还不是无所事事。”
唐式遵听了这话,倒是觉得也有了道理,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沉默了一下,接着故意压低了声音,问了道:“余老弟,你最近可有听得什么风声没?”
余少阳怔了怔,反是问了道:“什么风声呀?”
唐式遵叹了一口气,说道:“要打仗了呗。”
余少阳恍然大悟,原来唐式遵提及的还是重庆与成都这个问题,他呵呵的笑了笑,说道:“唐大哥,这事似乎已经不新鲜了吧,大半年前就已经知道这桩子事情了。”
唐式遵摇了摇头,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你可知道这打仗确切是在什么时候会打起来呢。要说,现在大家都心知肚明,咱们川内是没几天好日子了,但是究竟是在什么时候会闹起来,才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呢。”
余少阳明白了的点了点头,但是却淡然的笑了笑,说道:“老大哥,你这问题问得还真有点水准,这打仗从来都是说来就来的,谁还想古代战场上,打仗之前先他娘的给你写一封战书的?这可说不准的。”
唐式遵再次压低了声音说道:“不过,我听第二师以前速成学堂的老同学说过,上面已经在决议了,极有可能就是在这次国会大选之后会动手。”
余少阳诧异了一番,历史上可不是成都这方面先动手,那可是熊克武为了响应全国的讨袁运动,主动组织讨袁军向成都这边发动进攻的,怎么现在倒成了成都方便要故意对重庆下手了?要知道自从成都军政府与重庆军政府合二为一了之后,重庆那边可一直都低调的很,而且如果是成都这边主动挑起事端,反倒会在民众的舆论上处于不利的地方。
更何况,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