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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堂正座上,余少阳的大哥余文华正坐在那里,他神色却显得从容镇定。这倒不是因为余文华性格强势,而是因为他在外面游学的那段时间,很多大风大雨的场面都见过,甚至辛亥**爆发的时候,上海、南京那边的**军队和满清军队对仗都是见过的。
三十多个余家的人站在余文华身后和两旁,他们当中有的是护院,有的只是打长工的壮丁,这些人手里都有着家伙。
在前堂下面一张宾席座位上,一个五十多岁、穿着绸缎褂子的老头正悠闲自得的坐在那里,这人生得一副小眼睛,留着八字胡。还煞有其事的带着一顶前清时代的冬帽。他嘴里叼着一根长烟嘴,丝毫没有对那些乌合之众正眼相看。
在这个老头身后,整整齐齐的站着八个穿着统一黑袄子的汉子,每个人肩膀上都扛着一条汉阳造,虽然这些汉阳造看上去斑驳陈旧,但是比起那些土铳、大刀和棍棒来说,就要显得威风得多了。
老头想必就是余二爷,当他看到余少阳从后面走出来时,只是傲慢的向余少阳瞟了一眼,并没有显得任何惊讶和热情。
余少阳看了余二爷点名还找他,自己现在来了却有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心中就很是窝火。这老不死的以为自己是天皇老子吗?当即,他向自己的大哥看了一眼,故意装出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打了一个哈欠,然后高声的问道:“大哥,那个余二啥的,不是来找我吗?余二来他来了吗?”
这话说的很伤人,因为余少阳是分明看见了余二爷的,并且余二爷年岁也不少了,余少阳对他的称谓并没有带一个“爷”字,而是直截了当像称呼太监似的叫其“余二”。
当即,余文华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坐在堂下的余二爷立刻火了起来。
“小兔崽子,你爷爷我坐在着,你瞎了你的招子吗?”余二爷狠狠的磕了一个手中的烟杆子,瞪着老鼠一眼的小眼睛看着余少阳,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余少阳回头看了余二爷一眼,哈哈的大笑了起来。接着打了一个哈欠,从容不迫的走到了余二爷面前,在旁边的一张座位上坐了下来。
“哎呀呀,失误,失误,余二爷你可有所不知道,我是有近视眼的,你看,我今天又没呆眼镜,所以就没看清楚你老人家了。刚才看一个小眼睛的老头坐在这里,我还以为是我们余家的管家王叔呢,王叔他就是长着一对老鼠似的眼睛。您看看,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余少阳调侃的说了道。
余二爷先前在看到余少阳一副笑眯眯讨好的样子,心里还兀自得意着,可是后面忽然来了一句变相的骂人,顿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习惯性的举起了手里的烟杆子,就要向余少阳打过去,可是还没落手,才想起来对方是一个军官,先动手会理亏。只好硬生生的把烟杆子又收了回来。
赵武和黄六子在看到那老不死的臭老头要动手的时候,纷纷冲了过来,怒目相瞪。因为他们两个穿着军装,而且气势汹汹。倒是把余二爷吓了一跳。
余二爷身后八个打手立刻也警觉了起来,纷纷作势要冲上前来。
这时,余少阳大喝了一声:“都做什么呢?造反吗?”他这一喝底气十足,而且又没指明是在教训谁,有可能是冲着赵武和黄六子,又有可能是冲着余二爷的打手,因此在谁都不清楚的情况顿时把所有人都吓住了。
余二爷冷冷的哼了一声:“哟,余连长,好大的声威呀,我看你一个小小的。。。。。。。。。。。。”
“哦,客气客气。余二爷太过奖了。不知道余二爷今天怎么会有这么好的闲情雅致,知道我回来探亲了,还特意登门来拜访,真是盛情难却呀。”余少阳一边漫不经心的剔着自己手指甲里的灰土,一边打断了余二爷的话,吊儿郎当的说了道。
余二爷都快被气疯了,但是却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他看出余少阳这样摆谱,心中还是有一些顾虑的,毕竟自己对这个余少阳一点都不了解,只知道对方10个月前去当兵,10个月后就成了一个连长。虽然说连长是个不大不小的军官,但是从余少阳升官的速度还是看得出来,余少阳上面肯定还是有人照应的。
贸然冲撞了余少阳,说不定还会把上面罩着的那个人得罪了。在没有十足把握前,还是不要多惹麻烦。
“好呀好呀,咱们的余二少爷口齿伶俐、气势不凡,我这老头子可斗不过你。老头子我今天上门,正如余二少爷说的那样,就是来看看老头子我的这位贤侄威风的样子。今日一见,果然是要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了。”余二爷阴阳怪气的笑了笑说道,然后从锦缎袍子里取出一叠契纸,“当然,除了看完二贤侄之外,老头子我还要找大贤侄继续谈一谈江边那块田地的事情呢,这事可拖了好几个月了,别说我二爷不念旧情,换做是别个,只怕早就明刀子动手抢了呢。”
余二爷知道余少阳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儿,所以就没有打算与余少阳谈,相反余文华看上去镇定从容,其实这个书呆子、愤青还是做好欺负的。当即他站起身来,拿着那一叠契纸来到了余文华面前,将契纸放在了余文华面前。
“大侄子,这事已经拖了好几个月,今儿这么一大早,老头子我就登门拜访,好歹大侄子要把话给我说清楚。”余二爷直勾勾的盯着余文华。冷森森的问了道。
余文华正色的说道:“二爷,您说江边那块地是我爹卖给你的,他卖给你的时候,可有人在一旁做凭证?更何况,江边那块地是我余家祖上传下来的地,我爹就算要卖,余家在庄子上那么多田产,也不必卖祖宗的这块呢?再说,契约上写是去年十月,我余家去年刚刚大丰收,库里的钱财十足殷实,我爹犯得着做这笔买卖吗?”
余二爷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大侄子,你的意思就是说余老爷和我签订的这份契约是假的了?呵,这白纸黑字都在这里,要不咱们找个行家来验明字迹都可以。大侄子你这就把话说外了吧。”
“二爷,当时签订契约的时候,可有证人?”余文华不吭不卑的问道。
“证人。。。。。。。。。。。。自然是有,但是那会儿赶上闹**,谁知道人家搬到哪里去了。要说大侄子,我可是当你是自家人才没那么见外,如果大侄子执意要找证人,行,二爷我就是找到天涯海角都把那人找出来!”余二爷气呼呼的说道。
“这样当然是最好了,那就等二爷把证人找到之后,咱们再坐下来慢慢谈。”余文华端起茶杯悠闲的喝了一口茶,表现出一副淡然的镇定。
余二爷有些奇怪了,这余文华怎么跟以往不一样了?随即他沉思了一阵,决定换个方式来套余文华的话。
“大侄子,这事今天若没有一个交代,那于情于理就说不过去了。要是大侄子觉得那江边的田地一时半会儿还拿不出来,我二爷也不是一个强词夺理的人,好歹咱们都余家一宗的人,所以今天大侄子只要把话放出来,到底有没有契约上写的这回事就可以了。至于田地交接的事,大侄子你说要三个月,那就三个月,要六个月,就六月,哪怕要三年之后,那也是可以商量的。”余二爷微微改变了一下语气,以商量的口味对余文华说了道。
余文华之所以今天表现如此自若,那是因为他在听说余二爷带着人找上们来之后,立刻把这件事告诉了娘亲。老夫人虽然卧病在床,但是几十年的老谋深算,当然知道该怎么应对余二爷,于是就把余文华叫到跟前,向他嘱咐了了一番。
不过余文华本心是根本不想掺和这件事,现在听到余二爷改变了强硬的态度,自己内心也有所了动摇。他这个人很奇怪,遇强则强,遇弱则弱,渐渐的脸上就有了动色。
“哟,哟,二爷,你这还真是把咱们家的田地当你们家的了?先说清楚呀,要是二爷你随便找个会模仿字迹的人,然后制作一张假的契约来诓我们余家,这可真是太不厚道了。”这时,余少阳悠然自得的站起身来,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走到了余文华和余二爷面前。
余二爷立刻回过身,带着要杀人的目光盯着余少阳,冷沉着说道:“二侄子,你这话什么意思?这白纸黑字的契约,我二爷在庄子上的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犯得着为这一块地还做这些龌龊之事吗?”
余少阳冷哼着笑了笑,说道:“二爷,既然你都说了,咱们好歹是都是姓余,说不定用不两代人都是一脉同宗呢。但是二爷你做事也太不地道了,这年头有契约也不能说明什么事,更何况,二爷你如果真的弄了一张假契约,这样明目张胆的坑自家人,难道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