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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我们两处对换一下吧。”
面对三哥的好意,芳草推辞道:“三哥是为了我和娘好。只是你那里又小了些,住不下。先将就一下吧,大嫂事情多又哪里处处都照顾得周到了。说等开春就重新挪地方,三哥就不用费心了。”
杜柯几月没见这个妹妹了,她一路奔波人也憔悴了些,个头似乎也长高了一点:“好些日子不见你倒像是长高了,真是好事。”
芳草道:“这个年纪还不长的话就只有当小矮人了。对了,我还给三哥准备了礼物呢。你等等。”说着便欢欢喜心的跑到里间,翻寻了好一阵子接着取了一样东西跑到杜柯跟前,递给了他:“三哥,这个送你。”
杜柯见是一只竹根雕的笔筒,外面上着一层黑漆,彩绘着利落的水草纹虽然不是什么稀奇名贵之物但也着实的玲珑可爱。他高高兴兴的接了过来:“多谢,改日再送回礼。”
芳草说:“瞧三哥说的,我们倒成了以物易物了。”
没多久杜演突然来了,由于这里还没清理出来,到把大家弄得措手不及。杜演见杜柯也在此处便道:“明年必须得去应试了,眼见你也不小了。家里的私塾也教不了什么,既然迁到南面来了我看还是去书院正经的读几天书吧。可不许学着你二哥那样。”
杜柯连忙称是。
杜演又道:“你二哥看来读书的出路是自己给弄没了,想着还是给他捐一个吧,只是如今朝局不稳,边疆战事未停做官也不好做。处境不算好,如今你们大姐在宫中也不算好过。”
芳草此时插了一句嘴:“如果当初不送大姐入宫,她也不会一辈子都将自己的青春埋葬在里面。如今算什么,先朝的太妃,大姐连个封号还没得到。就要这样一直收下去,然后直到老死么?”
杜演忙喝止住了:“住口,你也不说两句吉利的话,这是在咒她吗?”
许氏怕杜演生气连忙宽慰着:“侯爷别见怪,小草她心直口快什么都说,也没恶意。”
杜演沉吟了半刻:“你大姐是我们耽误了她,当初若不是执意让她进宫。如今至少还能过点朴实的小日子。她在深宫里的日子自然不好,又没诞下什么子女,更是难熬了。先还吵着说要迁都南京,过去好几个月了还没什么动静,也不知到底还迁不迁。如今我们搬到南边来了,想要进宫探望她也不是很容易的事了。”
芳草心想人生本来就没有如果,有的只是结果。如今她只好庆幸自己没有扮演大姐的角色,在自己的小天小地里至少是幸运的自由的。她们母女能够相互扶持,再多的风雨都能过去。对于父亲的关爱,芳草也不抱什么希望呢,她知道渴望父爱有时候也成了奢侈品,此处环境是不大好,芳草还是担心母亲受委屈,因此央求着父亲:“爹爹,眼见着天冷了。请爹爹准许我们自己弄个小灶吧。这里时常要熬药,又要做个羹汤。实在不好处处去麻烦大厨房,我们自己弄也不给别人招嫌。”
“这点子小事我也不想管,想弄就弄吧。我还记得三丫头做的汤圆好,还想讨一碗吃呢。”那软糯甜香的味道杜演至今还没忘。
“这个极容易,只是今天恐怕不能做给爹爹和三哥吃了过两日再来吧。”
杜柯显得有些好奇:“三妹妹从哪里学的手艺,怎么我从没听说过。以前只是听着你念什么菜名,没曾想到妹妹真能做东西。倒让我佩服了。”
这里忙着收拾屋子杜演也没多留。芳草也帮着丫头们(。3uww。)整 理东西,她将自己珍藏的那几十册书整整齐齐分门别类的码在书架上。中间还有那么一本才子佳人芳草收于别处去了。
她看见了一个卷轴准备让人要拿去裱好挂起来的,可当她展开看时只见是傅天极写的那副“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的诗句,芳草知道自己不能光明正大的挂在屋子里,要是有一天芳菲知道了还不知要怎样的吃醋,又要闹得怎样的天翻地覆。于是只好卷好收了。
盼雪端了一碗红豆汤来笑说着:“大奶奶还是惯会疼人的,让人送了这个来。姑娘尝尝吧,辛苦了一上午也该歇歇。”
芳草道:“哪里就累着了。”她坐了下来开始享用自己的点心,红豆熬得很软,里面还加了年糕、干桂花清香四溢。
“这个好。”吃了大半碗,顿时觉得手脚都暖和起来了。
卷一 寄生草 第三十七章 打击
傅铭的遗体总算被找到了装殓好了正从山西一路运回南京。好在祖坟都在南京,所以要运回南京来归葬。
傅天极做为家中的长子,自然是一刻也不得闲。
傅家大丧,杜家与傅家交好又订了姻亲少不得要前去吊唁慰问,于是带了芳菲芳草姐妹并卢二奶奶前去傅家吊唁。
途中两姐妹共乘一辆素盖的素轮的车子,两姐妹分别坐于车子的两边,芳菲手指轻轻挑起了青色布帘子的一角不住的向外张望着,而芳草却闭上眼睛在车里假寐。两人谁也没说过一句话,一直沉默着。
对于长期生活在深闺里芳草的日子过得极其的乏味,很多时候她也渴望身边能有个朋友可以说话交心,像是天娇和悠然那样的做朋友。只是芳菲好像从没看上过她,芳菲在意出身,她是正室所出,自然不把芳草放在眼里。
车子缓缓的行驶着,车内依旧一片的沉寂。芳草想着要不要自己先开口主动找个话题,好几次话到嘴边又收回去了。一直到车子停了下来,接着秀青和盼雪过来请她们下车。芳草才下了地便看见了漫天的白,白纱笼的灯笼,白纸糊的窗户,眼前便是一派的萧瑟肃杀之色。
两姐妹跟随沈夫人和卢二奶奶进到了灵堂,大家拈香祭拜,又在灵前奠酒焚了纸钱。周夫人老泪纵横,拉着沈夫人的手哽咽不能语。沈夫人少不得要安慰一回,老姐妹又重新哭过,旁边的婆子们忙来相劝。
芳草也看见了一身素白的傅天娇正跪在白色的帐幔中一面烧着纸钱,一面暗暗的抹着眼泪。她走上前去屈了膝蹲在跟前替她将那些纸钱分散开来。
傅天娇瞅了芳草一眼,一手继续抹着眼泪。芳草见她这模样怪心疼的,不过十岁的小姑娘便没了父亲,因此忙取了腰中的绢子给她拭泪。
天娇怔怔的看了看芳草然后靠在了她的肩上,抽泣着说:“杜姐姐,爹爹他不要我们呢。我怎么喊爹爹都不答应我。”
芳草连忙柔声的安慰着她:“别太难过了,你还有娘,还有两个哥哥了。”
天娇抽抽搭搭的将芳草后背上的一片衣服完全给泪湿了。芳草心想可怜天娇才这么大的年纪便要面对生离死别,实在是太残忍了些。或许是因为天娇太过于悲痛,突然晕倒了,芳草赶紧和丫鬟们将她扶到了房里休息。丫鬟们一面又让人去传大夫。
傅天极听说妹妹晕倒的事焦急的赶了来,碧花连忙说道:“大少爷别太担心,姑娘只是忧伤过度。大夫说了只要休息就好。”
傅天极道:“既然如此就不要让天娇到前面灵堂里去了,你们在跟前多安慰她。”接着又看见了屋里的芳草说了句:“杜三姑娘,有人找你。”
芳草心想谁能来找自己,于是只得跟了出去。走了不多远却见傅天麟正在一亭子里等她。芳草想到天麟向来爱戏弄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前去。
天麟正在亭子里向她招手:“杜三妹妹,这儿呢。”
“找我何事?”芳草来到了亭子里,却只倚靠着栏杆。天麟站在她旁边说道:“难道真的要有事才能找你不成。何必学得那样迂腐呢。”
芳草用余光扫了他两眼,穿着月白的袍子,袍子上是银线绣制的精美花纹,腰间挂着一根青色的丝绦,丝绦上系着一块白玉。眉目清朗,言语间加着一丝笑意,不过和今天的氛围芳草总觉得有些不搭调。
芳草打量完毕方说:“你还真清闲,傅家二爷。”
“我又不是长子,将来又不袭爵。家里的这些事自然有人打理,也不误了我什么事,何必去操那份闲心呢。”从天麟的话里不难看出家里的这些事仿佛都与他无关似的。
芳草觉得自己和这个纨绔子弟实在没有什么共同的语言便叫告辞了,天麟连忙叫住了她:“就这么不情愿和我说说话。在路上的时候我可是见到过你和我大哥有说有笑的时候怎么在我跟前却要拿出你杜家三姑娘的派头来呢?”
芳草白了他一眼:“傅二公子,我杜芳草可没你那么多的闲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