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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姨娘连忙在跟前劝说道:“老爷消消气,大儿子不争气,你不是还有小儿子么。你不是常夸水生聪慧懂事,以后说不定还真能有所指望。”
杜演气急道:“老大靠不住,老幺还靠得住吗?竟没一个中用的,你也不用在跟前了,将老大给我叫来,我要好好的盘问他。”
孙姨娘不敢冒犯杜演,只得让人去请杜标。
没多时杜标便过来了,他低着头走到跟前。
杜演切齿道:“你这个畜生,家都要败光了不知道么?”又让杜标走近一些,杜演伸手就给了杜标一巴掌。
杜标连忙跪下请求道:“老爷,你可得救救儿子呀。不能不管儿子,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嫡长子,以后还要袭爵,不能不管。”
杜演怒道:“此刻你倒想起自己是嫡长子,还想起爵位的事来。当初干什么去呢,你们这些败家子,让我以后怎么去见祖宗们。”
杜标忙磕头道:“老爷息怒,儿子知道错了。这事儿子有一半的错,还有一半是别人栽赃陷害,儿子没有路子只好求老爷出面。”
杜演气得面如金纸:“我都是埋了半截土的人,如今下地也难,你让我怎么出面。还只来气我。”
杜标心想真的只有坐以待毙么?直直的跪在那里,垂首不敢再说什么。
“你是犯了事的人,没有牢狱之灾还好,若摊上了,只怕爵位也袭不了。”
杜标听了这话惊恐万分,他是嫡长子,早晚要袭爵的,怎么可能没有希望呢。
杜演见了他只是心烦:“起来吧,自己惹的祸自己收场去。你又不小了,在官场上混迹这些年,难道还不明白么?”
杜标道:“老爷,若真出个什么事来。我们家还有世券呢,只怕还能免去一些。”
杜演也才记起这事,想了想便道:“不到那一步不要拿出来。”
杜标只得灰头土脸的从杜演房中出来,他知道父亲正是盛怒中,看自己左右不顺眼,自己只得小心翼翼不敢轻易得罪。杜标走了没多远,却见杜柯迎面走来,脸上微露出笑容:“大哥,从哪里来?”
杜标见了杜柯这样心里更是生气,骂咧咧的说道:“别做梦了,妄想袭爵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我死了。”
杜柯却愣头愣头不知大哥这话从何而起,又见他脸上有怒气,心想不该去得罪冒犯他。因此也不敢开口。
嫡长子的头衔使得杜标一生下来就比别的兄弟尊贵,他自己也很是满意,当然更加明白以后要承担的是什么。在官场上的这些年,他过得也小心翼翼的,哪知被人拿了错,揪住不放,他不能就这样倒下了。杜标心想既然父亲不肯出面,那么只好自己好好的筹划一下了。
杜柯来到了杜演房里,却见老父亲摸着胸口喊疼,杜柯见情况不好,急忙让人去传太医来给瞧瞧。自己守在父亲榻前寸步不离,一脸的焦急。
杜演虚弱的说道:“这一关我是闯不过去了,你好好的扶持你大哥。下面还有两个弟弟,我是看不见他们有所成就的时候。祖上的这些产业我没能守住,只怕到了地下也不安宁。”
杜柯心里却是不适:“老爷说这些做什么,好好的养着吧。不怕的,大哥的事你也不用担心,说不定过段日子又重新启用了。起起伏伏也都是见惯了的事。”
杜演看了看这个儿子,叹息道:“我这一生养了你们几个,最不成器的便是老2。这个家他也败得差不多,没想到却走在了我前面。你大哥从小养尊处优惯了,关键的时候却难以挑起大梁。我见你虽然要小几岁,但也还算老成,说不定以后这个家还得靠你。祖上的这些规矩不能忘。我老了,剩下的事都交给你们几兄弟了。”
杜柯听了这些话很是难过,只好又劝慰道:“老爷快别多想,安心养病才是正经的。”
此时管家带了太医来了,杜演已经心灰意冷,心想治不好了。听天由命吧。
太医诊断了一回,接着杜柯又将太医叫到耳房问话:“我爹的病怎样?”
太医摇摇头,说道:“只怕难治,如今天气热人更容易动怒。需要好好的静养才是。”
杜柯忙道:“你只说防不防?”
太医沉吟了下,突然笑道:“三爷是个极聪慧的人,自然知道。有些事老夫不用点破三爷也明白,做个打算也是好的。”留下了方子便就告辞了。
杜柯心中自然明白,忙让管家去送。
又见丫鬟过来传话,杜演要见他,杜柯匆忙收拾了心情便就去了。
或许整个临安侯府的人都预感到将有一场风暴降临,杜标被罢职只是个开端。果然在第三天后,侯府里突然涌来了好些人,俱是些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他们挎着短刀,头戴黑色小帽。
杜标听说了这事吓得连房门也不敢出,杜演还在病中听说了这事,知道杜家大限将至,无奈自己是无力回天了。只得爬在病床上暗暗的祈祷各位祖宗保佑。
无人出来应对,最后只得杜柯硬着头皮出来,一面赔着小心,心中却是嘀咕,看来大事真的来了。
为首的那位是个千户,叉腰站在中门里对杜柯道:“我们是奉了上面的命令来对临安侯府例行查收。有人举报说府里的大公子贪墨银子,这是批文。”
杜柯在千户的手中大略看了一眼文书,千户立刻让人去查抄杜标的财产。
府里的人知道此事后无不惧怕的,闹得鸡飞狗跳。沈夫人听说儿子被拿,气急之下竟然晕了过去,曾大*奶原是见惯了场面的人,只是从来没有经过此事,她躲在屋里将奎哥儿紧紧的抱在怀里,身子瑟瑟的发抖。
那些锦衣卫的人像强盗一般,翻箱倒柜的将屋里好些的陈设都拿走了。
奎哥儿年纪也不小了,瞪大了眼睛也不哭泣。又忙安慰着母亲:“娘别怕,这些人拿完了,拿够了总会走的。”
曾大*奶心想,天真的要塌陷了,这可该怎么办。他不能就这样被带走了,自己带着奎哥儿该怎么过日子呢。
锦衣卫的人来势汹汹,杜标这一房始终脱不了被搜检查抄的命运。里里外外的翻寻了好些遍,稍微值钱的东西都被翻走了。
曾大*奶带着奎哥儿吓个半死,一点主意也没有。她从来没想过竟然有如此祸事降临在自己头上。眼看着这些人将那些东西搬了出去,战战兢兢地说道:“强盗强盗这些都是强盗。”
好不容易被查抄完了,曾大*奶眼中所见之处俱是些狼藉不堪。这些年好不容易攒下的体己,如今是一点都不剩了。曾大*奶将奎哥儿抱得更紧了些,心窝子却被掏空了一般。
春香从外面急急的跑了来。神色慌张,带着几分哭腔喊道:“奶奶,大事不好了,不好了”
曾大*奶强作镇定,心想还有什么更坏的消息来打击自己呢。她放开了奎哥儿,蹲在地上慢慢的将地上被翻烂的账本给拾起来。
春香惊惶失措的喊道:“奶奶,爷被锦衣卫的人给拿走了。说是要治罪,奶奶,你说怎么办。”
曾大*奶觉得耳边嗡嗡作响,满屋子都在摇晃。她想起身来,只是腿上似乎有不上力,差点栽倒在地上,好在奎哥儿过来一把将母亲给扶住了,哇了一声哭了出来:“娘亲,这下该怎么办呢?”
“不许哭,你老子又没死哭什么。”曾大*奶呵斥道。
奎哥儿只得乖乖的闭了嘴。
曾大*奶心中没个头绪,骤然觉得失去了一个强大的依靠,可现实教会她必须立刻镇定下来。
春香连忙宽慰道:“奶奶您可得保重,还有奎哥儿呢。听说太太也急出病来,此刻也不知传了大夫来瞧没有,我们过去看看吧。大家商量一下,或许还有主意。”
曾大*奶心想也只能这样了。因此又往沈夫人房里去。却见在病床上的杜演突然出现了,歪在一张圈椅里,神情看上去很不好。沈夫人还在里间的大床上没有醒过来。慧姨娘、孙姨娘都赶来了,许氏也赶来了。
只剩下个杜柯在里里外外的跑。
杜演跺脚喊道:“天要亡杜家,天要亡”
女眷们都守在沈夫人床前,好半天的光景沈夫人总算醒来了。睁眼第一句话便哭喊了句:“我的儿呀。”
曾大*奶见此光景忙劝慰道:“太太,您可得珍重。杜标被拿了,侯爷身子也不好,诸事还得要太太拿主意。太太千万不能躺下了。”
沈夫人又痛喊了一句:“我的标儿。”她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个儿子身上,若真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