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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李静送范仲淹到门口,范仲淹看四下无人,在李静唇上飞快地轻酌一下,眼神有些闪烁地嘱咐道:“上午杨夫人可能会过来接你去看房子,你要是怕拿不定主意,就去驿馆接上光禄一起。”
李静在范仲淹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后,回到家中,看到谢氏在廊下看她,红着脸喊了声“母亲”,谢氏脸上不知是青是白的转换过几个表情,最后,微微点了下头,对李静道:“郡主要是在家觉得闷的话,上午让芳儿带你去街上转转。当然,小地方,比不了应天府的繁华。”
谢氏第一次对李静露出善意,李静难免有些受宠若惊,有些心虚地道:“希文说上午杨夫人会过来,一起去看看房子。奶娘和表哥他们,不能一直住在客栈。”
果然,听了李静的话,谢氏的一张脸,冷得结冰了。
她嘴唇抽动了两下,最终拂袖道:“郡主请便。”
这一刻,李静真的想冲动地说“我不去看房子了,住在这里就好”,可是,身体残留的粘昵感,还有那让她哽噎的早餐,终究让她忍住了没有开口。
即使她委屈自己讨好谢氏,谢氏一时也很难接受她。她也怕,怕自己因为不能忍受这种生活,而失了那份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平和,变得暴躁、惹人厌烦。
既然能够改善,那还是把生存环境改善一下好些。
如果李静知道她一时的不适应给谢氏心里结下了多么大的疙瘩,这个疙瘩要花费她数倍的精力和耐心去解的话,也许,她情愿忍受一下生活的不便。
毕竟,谢氏不痛快了,范仲淹就不可能敞开了心痛快,范仲淹不痛快,即使他对她依然温柔,甚至怜惜,李静的心中,却也更加地不痛快。
只是,此时的李静,显然还太年轻了。
人心的苦涩冷暖,她所知太少。
纳妾之事
花了三天的时间,李静定下了城南商业街旁边一所两进的小院,付钱,休整等其他一系列的事情,都是钱裕在张罗,李静只是偶尔发表一下意见。
半个月之后,新房子收拾出来,可以入住时,谢氏却拒绝搬家。
范仲淹再三劝抚,谢氏也不是歇斯底里的发火,就是死死的咬住“不搬”两个字。
她不搬,李静自然也不能搬。就算其他都无所谓,她不能忍受别人在范仲淹身后戳他的脊梁骨说他“娶了媳妇忘了娘”。
结果,新房子,红姑、钱裕、李兴三人住进去了,秦广因为做了军中外聘的教习,就住在了军队的营房。
明明有相对舒适的环境可以居住,可是,却不得不继续住在茅屋里,李静被谢氏的坚持弄得哭笑不得。
不过,作为妥协,李静也把厨房的用具里外换了一遍,又请匠人重新盘了一个大灶、一个小灶。
大灶专门烧沐浴的水,小灶炒菜。原来的那口灶,只用作蒸馏、存放饭菜。
一个月下来,李静大致摸着了谢氏的脾气。
如范仲淹所说,她就算再不喜(3UWW…提供下载)欢李静,却绝对不会在言语上为难她。
而因为李静分明买了新房,却因为谢氏坚持不搬而继续留住在这个茅草房里,李静对房子的一些改造,添置的一些东西,谢氏虽没有支持,却也没有反对。
每天的早餐,仍然是朱婷在准备,李静的那一份,仍然会比其他人多出一个她不喜(3UWW…提供下载)欢吃的煮鸡蛋;而午餐和晚餐,却是李静坚持做的,偶尔,红姑也会被李静叫来做菜,谢氏和朱婷,大概是本着“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原则,从来没有不吃。
白天,李静有时窝在房间里看书,有时到新房子那边听红姑唠叨几句,有时也会出去街上转转,而谢氏和朱婷,依然按照她们两人以前的习惯生活,对李静,不干涉也不亲近。
她们三人之间,虽然处在一个明显敌对的立场,却又各自守着本分忍耐着,保持着表面上的平和。
范仲淹的工作,比李静想象中要忙碌许多,即使是十天一次的沐休,他有时也要去上半天的班,或者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埋头案牍。
一个月中,最多只有一天,范仲淹能完全放下工作歇下来,难得李静想要跟他独处,他多半又会被友人邀请出门。
好在,范仲淹每次出门,晚上回家时虽然一身酒气,却并没有沾染脂粉气。
在家的时候,范仲淹也会试着缓和一下李静和谢氏的关系,可是,谢氏就是执拗地坚持称呼李静郡主,态度上,也依然是疏离冷淡,偶尔,却也会流露出一丝认可的尴尬,但却也只是神态间,而从来不是言语上。
自从李静明确地表示过之后,范仲淹已经跟朱婷提过,即使打扫,她也能未经允许就进入他与李静的房间。这个允许,范仲淹刻意强调了,包括李静的。
晚上的梅子自然也就决断了,为此,在范仲淹出门工作的时间,家里三个女人又是一场冷战。
李静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到底是如何看待谢氏和朱婷的。
按照通常的社会伦理习惯,即使她和范仲淹搬离这里,留下谢氏独居,也并不是多么过分的事。只要给足她们维持生活的银钱就是。
范仲淹在说服谢氏无果之后,也跟李静提过他们两人先搬到新房子里,过段时间再把谢氏接过去,不过,李静终究是不忍心让范仲淹为难而坚持一同住在这里。
可是,她的隐忍,并没有换来谢氏的好感。
也许别的人,擅长讨好和侍奉长辈的人,能够轻而易举的解决当前的尴尬。
可是,李静却是,谢氏对她冷漠,她虽然并不怨愤对方,却也没有办法付出热情;
而对朱婷,李静渐渐的把她从范仲淹的日常生活中抽离,从饮食到衣服到房间清洁,虽然洗衣服洗得李静手指磨破了皮,没有得到工作繁忙的范仲淹半点安慰,李静却也在委屈中有一丝隐隐的成就感。
连日来的相处、观察,李静发现,朱婷虽然厨艺不佳,但是,是一个很会管家,且很会过日子的利落女人。
她虽然对李静抱有敌意,可是,那份敌视,从来都是明明白白的,没有偷偷摸摸的在暗中为难过李静。
甚至于,随着时间的推移,李静还能感受到她那近乎认命一般的委曲求全的对李静的接受。
但是,即使这样,她看着范仲淹的眼神,依然是热切而幽怨的,她依然在以范仲淹的妻子自居。
对李静,不是姑嫂之间的那种接受,而是妻妾之间的那种接受。
无疑,朱婷的这种接受力是大度能容还带着委曲求全的,因为谢氏的关系,她一直都是以范仲淹的正妻自觉的,现在,她愿意让出正妻的位置,甘心做一个手机的侧室。
甚至于,她向李静透露了她可以不生养范仲淹的子嗣这样的意思。
李静不明白朱婷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范仲淹,不同于那些一般的闺中女子,即使不靠男人,朱婷也有能力养活自己,而且,她明显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轻浮女子。
如果是因为爱的话,自己的爱人都在自己眼前跟别的女人成亲了,这不是说对方从来不爱自己,就是说对方为了什么原因背叛了自己。那这种男人,哪里就值得自己爱了呢?
即使爱着,出于自尊和意气,也绝不会原谅对方,更加不可能委曲求全自己给对方做小。
李静眼里的一切,都是泾渭分明的。
朱婷对朱说那种丝毫不责备的深情与执着,在李静看来,太过愚蠢和不可理解;但是,同时,不可否认,她为朱婷的态度所感动。
一个人愿意这样执着无悔、默默付出、委曲求全的爱着另一个人,虽有些傻,有些蠢,却又是难能可贵的。
李静不理解,但是,却怀着一种高山仰止的心情讶然着。
如果朱婷爱上的不是她的丈夫,李静愿意用自己全部的心力来成全这个姑娘的爱恋;可是,李静自认,她虽然没有朱婷那么委曲求全,虽然充满了独占欲,可是,她对范仲淹的爱,以及他们之间的那种相互理解的默契牵绊,绝对深于朱婷与范仲淹之间。
而且,她可以自满的确定,比起朱婷来,范仲淹绝对会选择自己。只要有她在,朱婷对范仲淹的感情,不管多么深沉,都是注定无望的。
每每看到朱婷幽怨的目光,李静甚至都会忍不住心疼。
但是,李静清楚的知道,这个世界上或许财富和荣誉可以分享,独独爱情,是绝对不可以分享的。
即使心疼朱婷,她还没有伟大到为了成全她而牺牲自己的程度。
可是,不得不承认,因为对朱婷的这种心疼,因为总是不被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