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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恒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朕只是请公主换个地方坐坐,太子殿下何必如此紧张。”子轩眼睛微眯,温和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陛下既然有此美意,那本宫就替公主谢过陛下了”,他笑了笑,状似不经意的拉过慕容汐,“不过,本宫实在不太放心我西翰的太子妃单身一人,所以,若要移居宫殿的话,本宫自当陪同。”
两个人就这样长久对峙着,都不肯松口,慕容汐轻轻拍了拍子轩的手,上前一步道,“既然陛下有此美意,我自当领受了”,她朝子轩点了点头,示意他不用担心,径直越过南宫恒,喊道,“走吧”。一旁服侍的内侍见状反而显得不知所措,只得着急的朝着南宫恒行了一个礼,走到慕容汐前侧为她引路。
永乐侯和西翰太子被暗中软禁在永安宫的第五天,慕容汐也在南宫恒的地下宫殿里呆了两天。那日,慕容汐便已略略的猜中那南越皇帝会将她带到此处。外面是皇宫的内家侍卫,慕容汐内伤未愈加上肩上又有伤,也并没有贸然出手,再者说,她一直都想知道这南宫恒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今日,依旧与前几日一般平静,不过她却是隐隐的感觉到什么不同。正在榻上调息,一阵风一般的感觉扑面而来。她十分警觉的闪向一边,见到一身黑衣的人,她只是无所谓的看了一眼,便自觉的坐在旁边。“想不到你受了伤都还有这般的速度,本王倒是欣赏的紧”,她抬首看了一眼声音的来源处,那人轮廓分明的脸上依旧是一脸冰霜。静下心来听外面,连最淡的呼吸声都听不见,她看向他淡淡的笑了笑,“玉王爷,好手段,连你父皇的侍卫都敢下手。”南宫玉冷哼一声,脸上讥诮的一笑,“放心,他怀疑谁都不会最先想到我,本王的密道与他的宫殿相通的事情老头子还不知道。”
慕容汐斜斜的看了他一眼,那人忽然动手向她的面门处袭来,慕容汐右手再不敢迟疑,谁料的那人却是虚晃一招,另一只手悄无声息的从她衣袖处摸走了一样东西。眼角余光瞧得那东西一眼,慕容汐手下出招愈发迅速,转眼间,已经是几十个回合。那人躲过她一招,便立刻后退了出去,慕容汐追到寝殿外面却只看到一缕黑影穿过另一边退了出去。摸着空无一物的衣袖,她心下一阵疑惑。
夜间寝殿里的夜明珠会稍稍黑暗一点,许是那些侍卫在提醒着她时辰。悄无声息飘向南宫玉消失的方向,她手心里已经是一阵虚汗。因为内伤的缘故,又加上和南宫玉动手,她现下的状况实在是不算是好。穿过那稍大一点的宫殿,转过角去,竟然是那日她与萧靖诩曾经呆过的那一间寝殿,心下还在疑虑,耳边听到的声音已经让她足够的警觉起来,寝殿里有人。
勉强移到墙角后面,借着灯火看过去,影影幢幢的灯火后面,有一个人影。慕容汐微微眯了眼睛,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宫恒。心思辗转之间,那人打开了墙上的一个隔间,慕容汐看着他的动作,回想着那日他在寝殿里柔肠百转的模样,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灯火的暗影里,那人轻轻抚着一抹画布,神情间皆是柔情的模样,修长而精瘦的手指拂过画布上的每一寸地方,仿佛那将要倾尽他一生的温柔和缱倦。
漆黑如墨的眼睛里像是沉入了什么思绪,一直阴沉复杂的脸上,隐隐的浮现笑意,慕容汐正欲离开,却听他轻轻的说道,“如眉,距你离开也有二十多年了”,他的目光忽的落在落在整间房里,眼眸里落下一路风尘,“我犹记得那是南越时隔多年的第一次雪,我们第一次见面”,他的目光变得悠远,那年雪花仿佛在他的记忆里永远也下不完,在往后生涯里整整下了二十年,那年的南宫恒初登南越帝位,遇见雪花尽头的柳如眉。她以倾世一舞舞出世间独一无二的风华,赢得他的青睐。
作为帝王,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对一个女子钟情于斯。可正是这样的女子,让一代帝王虚设六宫,专宠一人。为此,朝野上下积怨已深,欲处之而后快。以南宫玉之母皇后一脉更是坚决反对给这样身份低贱的舞女一个名分。南宫恒无奈只得狠心冷淡下无名无分的柳如眉,希望退后一步缓和朝中的局势,却在暗中犹自宠着她。
那年的南越曾与东梁发生边界战争,南宫恒登基不久,自是树立威信的时候,不得不御驾亲征前去与东梁交战。等着他再次回来的时候,柳如眉却只剩下一具尸体。而那刚刚出生的皇子,早已不知所踪。朝上大臣不停的上本参奏,说是柳如眉暗中与人私通,连那皇子也是不知哪里来的虐子,此乃死有余辜,请他放下心来。
人生若只如初见,佳人仍在侧,帝王是否不会此般无情。南宫恒自是知道这其中皇后一族在其中的所作所为,奈何碍于家族势力,使他不得不默认柳如眉的罪行,选择不闻不问。二十二年前的那场冬雪葬送了一代帝王一生的情,如今想来,不过是平添悲凉。慕容汐看着男子暗夜里孤寂的身影,不由得想起了若兰楼前的独孤羽以及死去的洛重天,心中翻滚的情绪使她顿时一片凄然。纵有似海的柔情,当红颜已逝,又怎奈这阴阳相隔的离殇。
再次环首看着这房间里的一桌一椅,一帐一榻,是否还保留着那个女子的身影。宫廷朝堂斗争下牺牲的可怜女子,连坐拥天下的君王也无法保其周全,又当是何等的悲哀和憾恨。
刚挪动脚下的步子,身后一阵风过,接着一人捂住了她的唇。心下刚欲动作,熟悉的兰香便若有似无的传来。她心下一安,正欲秘音相闻,那人却搂着她的腰急剧后退,直到退到一旁的角落里。慕容汐侧过头去,看见那张潇洒俊逸的脸,眼神微微示意他放在她腰上的手。那人看着她微颤的睫毛,怔了一下,却是并无动作,像是没有见到她的示意一般。
那边南宫恒刚出寝殿,他便搂着她轻飘飘地移了进去。萧靖珝眸光扫视着这房间一圈,在刚才南宫恒所打开的暗格处敲了敲,手下稍稍动作,那暗格便弹开了去。他拿起那画布深深的看了一瞬,有什么不可明白的光芒一闪而过,便要放下,慕容汐从一旁接过那画。
画布只有五寸宽,只见的那画上的女子一身素衣,正于漫天的飞雪当中缓缓回望,手中的油伞衬得她肌肤白润,一汪秋水眸子分外柔媚动人。如樱般的唇角勾起一抹妩媚的笑意,曼曼天姿,倾世绝俗。看着这样的女子,她不由得想起另一个记忆中的女子,仿若素荷般亭亭玉立,天然一段风姿。大概世上的红颜大多薄命,娘也好,淑妃娘娘风月人也好,还是这南越籍籍无名却风姿绰约的柳如眉,她们让无数人为之倾倒,却也招来更多的妒忌猜疑,终也红颜白骨,惘然一梦,
心下还在感叹,却从这人的眉目间依稀见到熟悉的影子,似曾相识,来不及细想,就看到萧靖珝已经打开了一道暗格,一处月门无声的开启。慕容汐狐疑的看了若有所思的男子一眼,便跟着走了过去。那门上的暗锁处,竟是两个凹形,慕容汐眼神询问,他却是摇了摇头,转身便将那暗格又给关上了。
两个人悄无声息的拐进慕容汐的房间,一切还未有异动,她临走时在门上暗自放上的一根银针还在远处纹丝不动。虽说目前她的房间最是敏感,但是由于前两日她每日都安静的待在房里,也并未引起外围的人的怀疑。萧靖珝还在暗自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他虽然留着的伤处很多,但是却是皮外伤,对于长期行走江湖的人来说,只要得到及时的止血治疗,倒是并不严重,再加上莫云柯留下的药,现在更是精力尚好。相较于慕容汐的内伤,他此刻倒是正常的多。
“你到底想要查探什么?”她轻微的声音传来。他侧过身子,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我本来找到你就准备离开了,但是目前的情况,他们绝对不会允许我和子轩这样轻易的离开”,他眼神蓦地变得深沉下来,“汐儿,南越之行绝对不会如此简单。”
她点了点头,想到刚才他的举动,不由得一惊,他什么时候来的,她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心中感觉一动,想是他内力恢复的迅速,“那日,你怎会被南宫玉伤着?”她一直对于这个问题存在疑惑,却也一直未真正地问出口,上次在密室的那一晚他也只是模糊地带过。萧靖珝知道一直几近乎敷衍的理由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信的,淡淡地叹了一口气,“那晚是十五。”
慕容汐听着他不痛不痒的语气,心下顿时五味杂陈,脸上忽然变得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