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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晔最后说与庄凡那句话也可算真假参半,他确实是有“兴趣”与那位神秘人物见面,但若真个出现,等待对方的,必然是刘晔毫不犹豫的下令抓捕,严刑逼问对方底细。
到了他这个地位,对于有可能超出掌控之外的意外,自然是越早使其消弥越好。
“师尊,弟子今日顺利见到青龙师叔,但并未有何实际进展,而弟子回转时,隐约感觉有高手跟踪,故而徘徊至今,确定摆脱对方后,方才回转,日间谈话如此……”
当天晚间,于城北某处民居之内,白日间那个在刘晔面前侃侃而谈的庄凡却是恭恭谨谨,低眉顺眼地躬身于张角身边,将会见中两者对答一字不漏,包括刘晔所有表情动作都一一复述,当真是人不可貌相,仅凭其这般惊人的记忆以及模枋能力便可算得上天赋异禀。
报完之后,看着不时点头,最后凝眉思考的张角,庄凡组织下言语,小心地续道:“依弟子看来,这位‘青龙’师叔果真名不虚传,在得知弟子所送上厚礼之后,没有半分欣喜动容,反而几乎立即翻脸,不与弟子再谈下去。由此推之,其最后所言只怕多数是托辞,师尊并无考虑亲见必要,以免意外发生。”
如果刘晔听到庄凡这个结论,只怕立时便要对其评价再拔高不少,或许还会兴起了不顾一切立时将其抓住严审的心思。
“嗯,凡儿,为师经历风雨无数,连自身子嗣都未曾幸免于难,起伏之间,如今也惟有你是为师最亲近之人。你没让为师失望,这次任务完成的很好,很好”
张角那一贯阴冷严肃的表情,这时却罕见的柔和了不少,可见对于自家弟子推论也是极为赞同的。从管亥,以及其它渠道得到的消息来看,即使自负如张角也很清楚的明白——
若是单独遇上刘晔,那么他绝对可以轻松在十合内将刘晔制住,若是不论生死,更是数招之间的事;便若是他张角遇上了刘晔麾下张飞,赵云,太史慈这三人,那他绝计走不出二十招;如若是不幸遇上了吕布,那更不好意思,他与刘晔对敌的判断,直接挪用就差不多了。
所以,哪怕刘晔是真的有诚意,他也绝计不敢冒这个险,却是性格使然了。
“看来,凡儿你这位‘青龙’师叔果真是个油盐不进的厉害角色呢。无妨,天将降天任之时,必然不会让我们如此简单便成功……”
张角点点头,正想多勉励这位某种意识上等同于自家子嗣的关门弟子几句之时,突然脸色就变了,沉声道:“凡儿,你还是不够机警啊,却是有客人前来拜访了,时间无多,快随为师突围”
不再多说的张角,弹身而起,抢过置于案上的随身宝刀,合身便朝外扑去。
脸色骤变的庄凡紧接着也抽出一把长刀从飘荡不已的门帘中冲出,耳中听得传来一声闷响,同时外间情形在他那双锐利的眼睛下很快收于眼底,不过入目的一切却是让他心立时沉了下去。
他的师父张角阴沉着一张脸,手中那把追随其数十年的宝刀虽稳,却是少见的用了双手持刀姿势,而其脚下一直向前延伸着数个零乱的脚印,只从形状来看,一副画面便在脑中成形。刚闪出屋的张角,面对着严阵以待的六人,欲在对方立足未稳之即先杀一人,使其合围之势瓦解,再等他出来之后立即从突破口突围而去。却不想与对方硬拼一记,居然立足不稳地直接后退数步到了门前不远地方,再看其姿势,谁都知道他只怕吃了不小的暗亏。
凝神细看对方相貌,虽然光线极暗,但庄凡很快还是将六个敌人相貌看得明白,恍然之余心下一阵苦涩——
持枪在最前方的是赵云,与张角硬拼一记的是手握双戟的典韦,还后丈八蛇矛在手的张飞,以及远远立于围墙之上引弓遥指的太史慈,随后两人不知名姓,但他却清楚地记得似乎这二人是刘晔身边的亲兵,想来手上功夫也不会太差。
这等大将阵容,对于之前下过苦功的庄凡来说认识分辨都是极为简单之事,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刘晔会派出这等毫华阵势来堵“名不见经传”的他们两师徒。
见对手没有立时上前攻击,只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们,那眼光让庄凡不得不想起“猫和老鼠有时亲眼所见的场面”,绝境之下,庄凡反而觉得心情不再那么紧张了,轻稳脚下上前两步,在师父张角的耳边情然作起了介绍——张角刚到幽州,对于刘晔属下的各项情况都还未有时间去更细了解,不认识几位幽州大将,这并不奇怪。
“嘿嘿,子龙,子义,如今大战之前好容易找到这个放松机会,你们可是得好好谢谢某家才是。”
张飞轻摇手中丈八长矛,点了正在小声言语的张角师徒二人,露出一幅坏笑面容朗声说道,纯粹当二人是空气般。
“翼德你还好意思张扬,这等角色,俺典韦一戟一个便可收拾,你自己无事生非,应约来凑热闹便罢了,却是夸大其辞将子龙,子义两人骗来,当真不怕俺去给主公报告,告你一个扰乱军务不成?”
典韦与张角对过一记,心下有了底,还真没将对面二人放在眼中,自然是抱怨起这难得的“活动筋骨”机会不能爽利爽利。
见他二人如此说话,不说心中怒气萌生,直欲发作的张角二人,就是赵云与太史慈都有些莫可奈何,这才明白了前因后果。
原本刘晔在中午见过庄凡之后,心有所动,交待了亲卫传令下去,派出专人查探,并得到情报后回传,由典韦领一队亲卫直接抓捕即可。却不想到庄凡机警非常,令跟踪的情报好手几次险些跟丢。意识到“点子扎手”之后,他们分出人手回报于典韦,使得正好闲着无聊的典韦来了兴趣,遣散了其余身手较差之人,自己亲自跟梢。
这一跟,直接使他典韦与晚饭无缘,看着庄凡这家伙绕来绕去一幅不紧不慢的样子,典韦几次险些没忍住要立即动手逮下来先狠揍一顿再说。不过眼珠一转,典韦想起了一直以来没少在“切蹉”中让他灰头土脸的张飞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想着自己郁闷的遭遇,他立即招人以“重要又有趣的任务”为由将张飞也“拐”了过来。
不过令典韦意想不到的却是,张飞见通报,非常讲义气地将被大战前各项准备拆腾得压力不小的赵云,太史慈也撺掇过来,更郁闷的就是四人刚刚聚合不久,庄凡就“老实”地回了“据点”,令原本心下正乐着想看戏的典韦抓狂不已。
这才有了张角刚刚冲出来,便被早憋着一肚子气的典韦全力“打”回来之事。
“列位将军,某家与小徒游历四方,刚刚回到故地不久,却不知是犯了何事,惹得诸位大动干戈?这其中,会否有些误会?若真是如此,某家尚有些积蓄,可奉上与诸位将军拿去买些酒食。”
虽然知道现时情况极为不妙,张角还是压下情绪,面上装出一幅谨慎惊讶,又不失豪气的模样问道。
“……”
回答他的是张飞四人或冷笑,或大笑的姿态,一切不言而喻,这使得张角立即收起那副面具,表情更加阴冷冰寒。
“很好黄某闯荡天下数十载,却不想今日却要吃个大亏,却不知安平王为何要如此‘礼遇’?黄某自问没作对不起安平王之事。”
张角忽然收刀入鞘,面上摆出一副“认载”表情,却是心有不甘,口中自然问道。
“观先生行事,似乎是个非常之人,吾等自不必多作戏辱,然则事主安平王原本意思仅是将先生并弟子好生‘请’到府中一晤,如今仅是初见,先生却不问缘由,先‘迫不及待’地欲持刀伤人,后又言中有刺,看来却是内情不少。说不得,只有在面见吾主之前,由我等先与先生好生‘亲近’一番才是。”
说话的是赵云,原本他在见到典韦,知哓情况后颇有些哭笑不得的,如今随着亲眼所见,却是敏感地觉察到其中蹊跷,立时便严肃起来,拿目光与张飞,典韦,太史慈稍作交流后,便以目光锁定张角,打定了主意。
“哈哈好好好”
突然间,张角大笑声中连说三个好字,然后面色一整,肃声道:“没想到黄某还是小看了刘子扬,不愧年纪轻轻便能统领一方,不过,世上大道众多,任他刘幽州算尽机关,也休想全无破绽哼原本某是想先礼后兵,与他好生谈谈,却不想被先发制人。嘿,却不知,若他刘子扬知晓不知不觉间已中某独门密药,若如某手中解药,决计活不出太久情况之后,还能否如你等这般沉得住气,笑得出口?”
此语一出,不仅仅是赵云等人面面相觑,震惊不已,便是庄凡也是有些目瞪口呆,他只知道张角方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