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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的,正是刘晔在徐州第一次文试上亲自点出的头名。 同样也是徐州观望派士族后来进入州府中的领头人物,韩原。
在一场政治变局来临时,如何选择自己的站位,这是一个相当有讲究以及看时机之事。 他们既然选择了观望而非如陈,糜两家,以及曹家三大士家的先后投诚,又不属于有若赵家这种影响力极大的一直中立大家族。 那么最后未分得足够地利益,被排挤于权力核心之外,便怪不得别人!
正是意识到了这点,所以他们才会牢牢抱成团,成为暂时的一小股在议事时发言最为积极,同时也是出发点最为刘晔考虑地势力。 至于他们的最终作用,以后自会渐渐体现出来。
“奉先之事暂先放下,毕竟未到太过严重地步。 姑且警而告之,本牧现时担心者,是为洛阳之事矣!前时田畴与赵明二人曾有信言天子有所使用,故而不能立时回撤,然则现今时日渐长,已渐有半年之期。 只怕其中必有变故!聊等以为吾应当如何处理?”
刘晔当然不可能尽数猜到田畴与赵明两个在打着什么主意,人都是会变的,如果说以前跟在他身边的赵明可以事事不用考虑,只听从他的吩咐,那么从独立处事三年有余,自在考虑着如何才能为刘晔来分忧解难,这本就是好事。 而田畴历来便有着精明之称,两人考虑到一起去,自然是一拍即合。
然而,无论这个时代再精明。 智高绝顶之人。 看待问题以及处事上,都是有各种局限性的。 曹操如此。 郭嘉亦如此,诸葛亮,同样也不例外!
当然,田畴与赵明两个自然也免不掉有此一节!
实际上,若献帝真如田畴所分析那般,只据于洛阳稳看天下诸侯争锋,对于刘晔而言确实也算是一件好事。 但他们未经实践,不可能知晓杨奉属下军士与他们所见过的,以及自己从百姓中征召地兵士有多大的不同……
虽然有着后世经验的帮助,使得刘晔可以站得比这时代之所有人更高,也看得更远,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便能在细节上稳胜三国时代的英雄们,更不能说明他能完全的料事如神,将方方面面考虑得周全之极,万无一失。
“既然明公先时已有撤发之令发出,而其并未直接拒绝,想来却是真正遇上难为之事,故而拖延了。 洛阳与徐州毕竟相距太远,也未见得所有信件便能往来无误,故其有可能再回之信却失落于途。 此时明公应当委一精明使者,由亲兵保护至于洛阳,观其具体情形再传达明公之意即可。 ”
韩原趁着还未退下,索性便立时转念禀道。
他这一说可以算得合情合理,又是可行之计,自然又得到了一片附和之声,就连张昭也是出言道:“韩知事所言合理,明公先时已有过分析,现时并非迎奉天子之最佳时机,正应该立时决断,使得洛阳之有用之兵早早退出,也好为徐州多添一分力量!”
张昭从归顺刘晔后,便也将避于扬州的家小遣人移了回来。 先时孙策招揽到张纮可算挖了当时陶谦执掌的徐州之墙角,而刘晔上位后,又是第一时间将张昭从本就以为十拿九稳的孙策手上抢了回来,真可算得“一报还一报,公平之极。 ”
当然,张昭本就没有说明必然会投靠于孙策,最终居于刘晔属下,孙策也是没有资格去怪他什么。
“嗯,正合吾意,然则此行路遥,非数日之功,往来颇为辛苦,未知可有哪位愿往之?”
刘晔对于洛阳那支自己一手建立起来,其中多有自己从代郡时便跟随地老兵的部曲,自然是极有感情的,这等辛苦又有危险之事。 他也从来不愿主动点名谁人前往,为地就是留给真正有胆识而又有能力之人出头机会。
“乾愿往……”
要胆子够大,同样也有随机应变的本事,还要并非居于要职,不能轻易脱身,满足这点的并不多。 众人侧头向发声之处望去,只见不是最近刚从郑玄处荐于刘晔地孙乾又是何人?
刘晔任人。 不论亲疏,只讲才能和功劳。 破格重用不是没有。 赵云,太史慈,张昭,陈群都是如此,但他们同样很快以实际的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才能。 而孙乾由于初至,虽有名声极大的郑玄荐书,此时内政人才颇为充足地刘晔却也不急于将其任为高官厚职。 却是有教其缓缓表现出才能,然后步步高升了。
这么作,自然有它的好处,原因很简单,正可以为其余后来投靠之人作出表率,证明刘晔任人惟才之举实质名归。
“公祐智计过人,今愿前往,本牧自是放心。 此行却需牢记吾之意思,现今并非迎天子之机,先抽身事外,冷眼旁观方为正理,汝可知晓?”
对于孙乾,刘晔虽然不能完全清楚其历史上经历如何。 但只凭着他现时地见识眼光,不需太多试探,只要几个问题便可清楚知晓一人之深浅。
而孙乾的宠辱不惊,不仅长于内政之术,更属有谋略之人,真要比较起来比之于糜竺却属于伯仲之间,难分高下!
凭着前面那些条件,孙乾也确实便是最为合适人选,雷厉风行地作出决断,便是刘晔在有了合乎自己意向的决策后一贯的作风。 立时便有陈群亲书刘晔之书信。 再拔同十五人骑兵作为护送之人将孙乾护着越豫,兖二州而至洛阳。
整个过程不过一刻钟。 然后孙乾稍作准备,一个时辰后一行人便已出郯县西城门,而向着洛阳疾行而去。
这一天是四月三日,正是刘晔休息一天之后,恢复精神下最先开始地一次议事,以及处理各种公务。
……
“听说兄长已带二嫂至于徐州,妹立时便向夫君请来看望,兄长可愿让我好生看看这位早有名声地嫂嫂?”
四月七日,当刘晔接到貂蝉来到郯县求见消息,亲自往见后,一番寒喧罢却是立时听到貂蝉如此说道。
“原来秀儿却是为此而来,我先时倒以为真便是为看望为兄而来呢!你与琰儿同为这世间有数之奇女子,必然会有极多共同语言,正好她这几日还未从长途行进中好生恢复过来,也是颇有些闷气,秀儿却与她聊聊知心话却也是好事!”
对于是否应当利用自己与貂蝉的亲近关系,对于吕布多加强些控制,刘晔地态度是极为不屑的。 对于这等阴谋阳谋,或叛或忠,以及战争打杀之事,刘晔的态度从来都是“让女子离开”,不想让她们涉足于这些纷扰不已,充斥着人性阴暗以及磨灭之事中。
甚至于关于吕布属下兵士不守纪律,零星有抢掠之事,刘晔也不打算借貂蝉之口为吕布作些告诫。 还是由得她们能在自己这片小天地中,能尽量的快乐地生活过每一天……
“秀儿早知兄长必然会如此通情达理,倒是尚有一问想再询于兄长:妹来时夫君脸上神色多有些不自然,问其不答,我亦难以知晓究竟,难不成却是夫君与兄长之间有何纠纷之处?”
刘晔的苦心,以及刻意的忽略,并不能瞒过察人至微的貂蝉,想到了她来此之前吕布那面上颇为难看的脸色,貂蝉倒也不急着立时离开驿馆而至刘晔府坻中去见闻名已久地蔡琰,倒是先担心地问起此事来。
“奉先果然是胸中藏不住事之人,这倒被你看在眼里。 既然秀儿有问,吾作些回答便是——奉先之属下兵卒稍有些出格之事,吾仅是去信教奉先多加管束,稍作收敛罢了。 十指尽有长短,近万兵马当然更是良莠不齐,其中多有素质极差者,并不能全责于奉先之治军不严了。 这亦并非极大之事,秀儿莫要多想,我与奉先自会妥善处理个中细节。 ”
这等事情,当然不可能尽数瞒下来。 既然貂蝉亲自过问,刘晔也不愿瞒她,话尽拣着好听的说了。
“嗯……既然兄长有把握,妹亦不再多言,这便上府去见琰姐了。 ”
自家之人,如若称着“嫂嫂”,未必不会让别人觉得会老了些。 貂蝉身为女子,当然是明白这点。 以年龄计她要大些,但要以辈份计却是蔡琰居长,故而以“姐”称呼并不算过份。
“我亦有不少事务需得亲历亲为,现时倒也不能亲自陪着秀儿回家了,等到晚上会再回去……”
每次回到幽徐两州之后,刘晔都有大约十天左右时日需得处理一些积压公务,当然现在不会有太多地时间能够闲下来陪伴妻子。 但若忙完一切。 他却又属于颇为轻松,只过问大事,小节尽有一干文臣帮着处理,这主上作得,倒也并非极为劳心劳力。
……
四月十二日,洛阳。
“主公有信使前来?快快有请!”
正在洛阳城效自己后来办置的府衙中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