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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抖着手擦去泪水,苏穆远跪倒在地,银琪一个没拉住,看着匍匈在地的老丞相,叹息一声:
“老丞相你这是何必?莫非是想让本太子更加愧疚?”
“老臣不敢。”
“那就起来说话吧,今日朝堂之上,父皇有意跟芷离联姻,老丞相怎么看?”
苏穆远一愣,被银琪拉起,垂头。
“太子,请书房一叙。”
银琪前面走,苏穆远后面跟着,边走边想着刚刚太子的一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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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素白的苏琦熙站在假山之上,风拂过,裙裾飞扬,看的假山下寻来的夫人一阵心酸,眼泪又涌出了眼眶,女儿这些日子以来很少说话,脸上时不时的出现那种茫然的神色,似思念,似心痛,似忧伤,似难过,想到府里来的那个人,夫人心中更加疼惜女儿。
母女二人,一个假山上,一个假山下,谁也不出声,一旁伺候的丫鬟婆子各个噤若寒蝉,现在丞相府里气压太低,没有人敢触底线。
看了许久,夫人叹气,女儿在这里估计太子也不会过来,两个人碰不到就好,再难隐忍,在看上面伤心的女儿一眼,她会忍不住去前面找银琪算账的。
再贤惠,她毕竟是一个疼女儿的娘,柳雯难过的转身带着丫鬟婆子离去了。
假山上的苏琦熙目光自遥远的天际收回,望着娘离去的背影,那微微抖动的肩头让她心里不忍,可是要叫住她吗?叫住她说什么?
那声娘就那么梗在喉咙里,直到夫人的身影转过花园,消失不见。
收回目光,苏琦熙仍旧将目光投向苍穹,今天是个好天气呢,只是她的心却一片阴霾,心中所思,所念,所想,那个人过的好吗?
跟丞相商讨完国事的银琪拧着眉头看向假山之上的那个身影,实是不解自己刚见那个背影的心颤为的哪般?
那份孤寂、落寞、悲哀,离的这么远,仍旧从她周身辐射出来,刺的他向来冷硬的心,竟有那么一丝的痛。
想想也就释然,毕竟是自己对她不住,是自己险些害了她,可是他无法回头,也不能回头,如果自己依照婚约娶了她,那才是对她最大的伤害。
对苏琦熙,他没有感情,可是却顾及着老丞相,所以今日才会过府,她的伤痛她自己舔舐,他可帮不上忙。
转身,离开。
苏琦熙的目光在他转身的刹那跟了过来,身子一下子僵住,不敢置信,不愿相信,身后一声惊呼:
“小姐,小心。”
伴随那声惊呼,苏琦熙任命的闭上眼,这个毛躁的丫头啊,身子飘乎乎的被那个丫头撞下假山,如果自己有命活着,一定记得把这个叫淡湘的丫头支去扫厕所。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苏琦熙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那怀抱却没有常人的温暖,冷而僵硬。
抱着她的银琪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女人的把戏他看的多了,皇宫里争风吃醋使劲各种手段,他没想到苏琦熙竟然也会使用这一招。
如果不是看在老丞相的面子上,摔死她最好。苏琦熙的身子本就虚弱,这一惊吓,眼睛一翻晕了过去,银琪将怀里的女人朝奔跑过来的丫鬟们一推,甩袍袖转身大步离开,如避瘟疫。
幽隘,他离开后,原本晕过去的小姐苏琦熙,在丫鬟们的惊叫声中缓缓睁开眼,站起身。
“别哭了,我还没死。”
言罢也一转身,朝着跟银琪相反的方向离去。看的一众丫鬟目瞪口呆。
得知消息赶来的丞相、夫人、在小姐的绣阁前碰面,夫人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下,自打退婚以来,她的眼泪就没有一刻停歇过,她不明白,明明女儿在后院的院子中,怎么就会看到殿下,更不明白,女儿明明说不再为殿下伤心,为何一看到殿下的身影,就伤心的跳假山寻死,难道女儿真的想抛下她这苦命的娘不成?
丞相花白的胡子抖动,半晌没说出话来,伸手搂紧自己的妻子,两个人一道进了女儿的闺房。
闺房之内,苏琦熙正望着窗外的天空发呆,听到后面声响,回头,见到娘一脸泪痕,再看爹一脸伤痛,有些不解,蹙眉。
“爹,娘,怎么了?”
夫人一见女儿,再难隐忍,哭着奔过去,将女儿的头搂在怀里。
“女儿啊,你,你,你怎么那么傻,你真的要抛下娘不成?”
苏琦熙一愣,从娘的怀里看向爹,见爹也是一副隐忍的模样,转过头去,极力压制着恶痛。
“爹。”
苏琦熙出声询问,苏穆远压住心头伤痛,再转过来时,已经恢复平静。
“熙儿,爹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很想远离静国?”
如果女儿真的伤心到看到殿下的身影就忍受不住的地步,那么他就将女儿送走吧。远离这个是非伤心地,以后再见不到,或许女儿的心会慢慢的恢复平静。
夫人不解回头看向自己的丈夫,苏穆远望着母女二人,一字一句:“如果你真的伤心到无法在静国再待下去,爹送你走。”
“老爷,你在说什么?”柳雯惊呼。
苏穆远望着女儿美丽的眸子里空洞,伤绝,心头大恸,他又如何舍得,可是女儿在静国还能再待下去吗?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女儿前些日子才闹着要离家出走是吗?
天下之大,静国之大,可是却没有了女儿容身之地。
苏穆远看着女儿:“皇上想与芷离联姻……”
一句话只出口半句,柳雯一声尖叫:“老爷,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她是我的女儿,是我的心头肉啊。”
苏琦熙一把抓住娘想要扑过去的手,望着爹的眼里澄清一片,细心些会发现那里一闪而逝的惊喜。
“爹,女儿愿意。”
“不,我不愿意。”柳夫人大哭,再顾不得形象,她一生贤惠,以夫君的话为天,可是今时今日老爷竟然想将女儿送去别国联姻,他就那么忠君爱国?虽然这个国家是她们柳家的,可是……
柳夫人死死抱住女儿,哭的肝肠寸断,只盼自己的哭声,能够阻挡夫君跟女儿已经铁硬了的心。
苏琦熙反手抱住娘的腰,“娘,熙儿愿意,即使不为国,不为家,熙儿也想走的,想远离这个国家,如果熙儿还能为爹,为娘尽最后这份心,那么就让熙儿去做吧。”
“不,熙儿,你若想尽孝就不能离开娘半步,娘不会再让你受委屈,娘这就进宫,我去求皇上,让银琪娶你做侧妃,联姻的事你不要再提,皇上的公主那么多,怎么也落不到你头上。”
苏穆远哀哀的看着自己的夫人,夫人一向最为懂事,以国为重,以家为重,受再多委屈,也从不肯在人前表露半分情绪,她知书达理,温柔娴淑,如今能说出这番话,可见当真疼女儿心切。
说完柳夫人便想离开,被苏琦熙抱住,眼泪也终于落下,苏琦熙摇头。
“娘,您若真疼女儿,就放女儿离开好吗?女儿在静国哪里还有容身之地?远去芷离,那里会是女儿的新生。”
苏穆远别过身去,不忍再看,母女俩抱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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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静柔望着自己的哥哥,噗笑一声,“原来男人不止无情,还这么无耻。”
银琪闻言也不恼怒,放下把玩在手里的一方名砚,“知道就好,知道就别再心存幻想,夜风霁那男人的心比我更硬,你去,不过是个摆设。我是为你好。”
王,欠你十世姻缘 第196章 两个失意的女人
“那你就可以枉顾苏琦熙对你的一片心?我去是摆设,她去就会好?”
柳静柔在知道自己的哥哥去丞相府旁敲侧击后,说不清是恨,还是厌,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可以化身为温柔深情的仙,可是对于自己不喜http://。欢的女人,却可以化身为无情的厉鬼,恶魔,将别人的心践踏在脚下,毫不怜惜。
想到哥哥,自然就想到了那个男人,无力的瘫坐到地上,抓住自己的衣襟,可是自己就是放不下他,这一生如果见不到他,她跟死有什么两样?行尸走肉而已,与其如此,宁可在他身边看着他,哪怕捧上的一颗心,被他戳的千疮百孔也好过此生再见不到他,女人有时候真的很贱是吗?
银琪望着脚下的妹妹,突然间涌上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盘膝坐到地上,望着自己的妹妹:“你真的那么爱他?”
柳静柔抬起泪眼,眼泪背后却是坚定的目光,银琪一闭眼,耳边听到柳静柔的声音。
“你呢?还是那么爱她?”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许久,银琪睁眼:“罢了,我给你一次机会,可是如果他不要你,到时候你就死了这份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