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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老泪纵横,别看他对薛暮媛灭绝人性,可是对薛夕媛可是极为在意,甚为疼宠爱护的,收回目光,朝着肖暮媛住的芬澜殿方向咬牙,猛的一甩袍袖,出宫而去。
御书房内,夜风云手里的竹简早已化成粉末飞散,整个人呆呆的望着地上的粉末出神,脸上一忽露出笑容,一忽又哀伤至极,看不出他是喜、是怒、是痛、还是伤?
跪在地上的通讯兵不敢打扰皇上,恭敬的垂首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朕问你,可见到四弟尸首?”
通讯兵浑身一震,被皇上话语里的质疑吓的叩首。
“回皇上,那日齐王爷首当其冲杀入敌营,被,被……”
“怎样?”
“被敌方暗藏的弓箭手万箭穿心,战马落荒而逃,后来大家在十里河附近找到齐王尸首还有马的尸体,静国在弓箭上淬毒,尸首已经腐烂变形,从战马还有穿着上尚能辨认出,的确是齐王。”
夜风云的身体晃了晃,后背抵在倒地的书案上。
通讯兵继续:“静国已经退兵,霍斯天将军领兵驻守边关,齐王灵柩已经被运送回皇都,如今正在途中。”
夜风云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通讯兵下去。
房间里只刻下夜风云一个人,呆呆的望着一旁倒地的龙椅。
“四弟,你我本是同根而生,就为了这个,就为了这个兄弟反目,四弟,二哥后悔,二哥后悔了。”
一掌劈向龙椅,龙椅应声而碎,巨大的响声伴随着夜风云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
“哈哈,哈哈哈,都死了,都死了,再没人跟我抢这宝座,抢这江山了,父皇,四弟,父皇,四弟,你们死的好,死的好。父皇,四弟……”
笑声伴随着呜咽声,那沉重的声音含着巨大的伤痛之情,从御书房里传出,让听者为之伤心。
外面伺候的太监顺子是从小就跟着瑞王的,沾沾眼泪,对身边的人摆手。
“去去去,你们都离远些伺候,有事咱家会叫你们过来的。”
那些小太监本就被皇上反常的声音吓到,如今有了这特赦,借两条腿四散而去。
顺子一个人望着御书房。
“皇上,您,节哀吧。”
顺子自幼跟着瑞王,从打杂的小太监做到现如今的大内总管,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于顺子却没感到荣耀,一直以来,他最清楚皇上心里的伤痛,皇上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对老皇上的病逝一直耿耿于怀,只是那伤,那痛都隐含在心底,如今齐王死讯传来,一并勾起了皇上心底的伤痛,希望皇上能够挺住。
王,欠你十世姻缘 第161章 谁之伤
顺子的眼泪止也止不住,听着里面一会哭一会笑,再忍不住,上前敲门。
“皇上,皇上。”
里面没有回音,刹那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世界安静的仿佛毁灭了般,没有一丝生气,顺子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顾不得礼仪,一把推门迈步进去。
夜风云瘫坐到地上,身体靠在倒地的书案前,双眼无神,神情悲痛,顺子心里一痛,疾步奔过去,跪倒在一边。
“皇上,皇上,皇上。”
一连唤了几声,夜风云面无表情,眼神茫然,顺子痛呼一声:“瑞王。”
这熟悉的称呼一下子唤回了夜风云的神智,夜风云没有焦点的眼终于对准了焦急的顺子,顺子哭的满脸泪水,抓着夜风云的袖子。
“瑞王,您要难过就大声的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夜风云喃喃低语,“哭出来?”
“是。”顺子抹着眼泪。
“小时候朕偷偷带四弟出去骑马,结果我们俩个都摔伤了,那天父皇拉着我们俩个的手告诉我们,男孩子要有担当,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哭是最无能的表现,那天朕跟四弟都没有哭。”
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滚落,夜风云茫然的伸手摸了把脸,看着手上的泪水,有些失神,“是朕的吗?”
“不,是奴才的,是奴才的眼泪。”
顺子一把抹掉夜风云手上那滴泪,夜风云的眼泪却一再的往下滑,“顺子,事到如今才发觉王爷这称呼比皇上要好听的多。”
顺子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夜风云笑着将脸上的眼泪擦干,拍拍旁边,顺子摇头,不敢坐,夜风云翻转两手在眼前,反复的看着。
“这两只手,一手害了父皇,一手杀了四弟,顺子,朕应该下地狱。”
“不,皇上,不是您,不是您杀的他们。”
“不是朕?不,是朕,四弟死的好啊,死的好啊,不然平安回来也躲不过朕的毒手,就像父皇……现在好了,这皇位,这天下,这江山都是朕的了,再没人跟朕抢了,顺子,朕当初是那么的想要这一切,可如今……”
夜风云没有说下去,皱眉看着自己的手,父皇的脸在眼前晃过,然后是四弟的。
小小的夜风霁扬起脸看着二哥,冰冷的小脸上是压也压不住的窃喜,却仍旧义正言辞的皱眉说道:
“二哥,父皇不会高兴我们去骑马的,不过,好像,你说的对,我们可以偷偷去骑。”
夜风云猛的笑起来,两只大手覆到脸上,小时候的风霁就是那个别扭样子,明明心里欢喜,却不表现出来,大了之后更是别扭的什么似的,为他那别扭性子,自己气过,恼过,恨过,可如今……
眼泪在笑声中越流越多,越流越多。
“四弟,来世,希望来世你我都不要托生帝王家,那样我们会是好兄好弟。”
这一刻所有的怨恨都消失,这一刻所有的气恼都烟消云散,有的只是对四弟的怀念,有的只是对四弟的愧疚,有的只是对四弟的疼爱。
没长大之前,他跟四弟感情最好,因为两个人性子很像,都是那般的刚强,可是长大后,俩个人越走越远,甚至反目。
这一刻的夜风云卸去所有的伪装之后,也不过是一个疼惜手足的脆弱的人。
顺子悄悄的退了出去,皇上发泄出来就好了,不然真的怕皇上会憋坏了,熟知皇上的他岂会不知,若不是太过伤心欲绝,皇上如此伤痛,脆弱的模样是决计不会在人前显露出来的,他的瑞王太过刚强了,所以一个人咽下了所有的苦。
来到外面,顺子仰头看天,天灰蒙蒙的,空气中隐隐有水珠扑面,仿佛老天都在为之哭泣,摇摇头,顺子不明白,太后为何要如此逼皇上,那是自己的儿子啊?如果不是太后,瑞王根本就不会用这样的手段取得王位,其实那王位早晚都是瑞王的,太后又何必用这样的手段呢?
瑞王心里的痛只有他顺子知道啊,顺子缓缓对着上苍跪倒,重重的以头触地。
“老天爷,您睁睁眼,这一切不是皇上的错,求您一定要保佑皇上,保佑皇上。”
秦兮缓缓睁开眼,干裂的嘴唇蠕动,低唤着杏花的名字,可是没有人应她。
挣扎着坐起来,身上的痛已经不那么明显,十指包着纱布,让秦兮再次想起那日在密室里受的刑罚,眼里闪过一丝冷意,薛夕媛,这仇她早晚要报。
勉强撑着从床上下来,秦兮穿着单薄的亵衣亵裤来到房门口,轻轻的推开门,空气中夹杂着水汽迎面扑来,仰头看天,灰蒙蒙一片,压抑的感觉让秦兮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心头缓缓升起一种悲凉的感觉,一阵心慌心悸让秦兮险些扑倒在地。
耳边传来杏花惊喜的声音。
“小姐,您醒了?”
一双手扶住秦兮,秦兮扭头看向杏花,杏花一脸惊喜,眼角却挂着泪水,秦兮伸手将杏花的眼泪擦掉。
“傻瓜,哭什么?瞧我不是好好的?我命大,死不了。薛夕媛呢?”
杏花听秦兮提到那个名字,脸色瞬间变冷,咬牙切齿。
“她活不了多久的,到时候皇上不杀她,杏花也决计饶不了她。”
秦兮摇头,杏花不解,“小姐,她那么对您,您还……”
“不。”
秦兮摇头,勉强露出一丝笑,拍拍杏花愤懑的脸蛋。
“不用你动手,到时候我自己来。”
“您?”
杏花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秦兮笑出声,“怎么?不像?祈祷她活的好好的吧。”
杏花被小姐故意做出阴狠的模样逗笑,扶住秦兮单薄的身子。
“出来怎么也不披一件衣服?快进去。”
俩个人回到房间,秦兮被杏花安置回床上,秦兮不想再躺着,杏花就在她身后塞了个厚厚的靠垫,秦兮看着去外面张罗吃食的杏花的背影,蹙眉。
“怎么?会心慌?”
伸子抓住胸口的衣服,刚刚那阵心慌,仍旧让她心有余悸。
“杏花。”
杏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