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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郭天明他们的心也乱了,你看怎么处置?”林|彪问道。
聂荣臻建议道:“是否要郭天明他们派个人进去谈判?”
林|彪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无奈地点点头:“只能这样了,先谈判,不行的话,最迟明天上午七点发起总攻,坚决地消灭他!”
下午六点十分,南城,前敌总指挥部。
俞济时、吴奇伟和一群将校围坐一起,就吴铭电文中的请求和理由展开紧张讨论。
看到大家的发言都瞻前顾后的,心中无比牵挂的马致斋顿时急了,大声道:
“诸位,吴铭来电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他并不是要我们真的攻打东隘口,而是要我们通过佯攻牵制敌军的主力部队,为他们全团突围制造机会,他甚至建议我们佯攻的部队冲到机枪射程之外就可以转身回去,而且只请求在两个小时内冲锋三次就够了,诸位还在担心些什么?”
众将校都不好意思了,马致斋依然不依不饶:
“难道你们害怕其他三个方向的共军绕道十几公里攻击我们的佯攻部队?十几公里路程跑要跑一个半小时,敌人也打了一天了,难道他们就不累?退一步说,哪怕敌人绕过去袭击我们的佯攻部队,我们的侦察队和火炮是干什么吃的?轰他娘的,总可以阻延他半个小时吧?有这半个小时,佯攻部队完全可以平安无事退回城里了!”
俞济时示意马致斋别说了,站起来整整腰带:“我亲自带队发起佯攻,就带驻守城北的麾下两个团……请诸位帮帮忙,协助警戒和联络,请炮兵弟兄们都打起精神,以便随时用火力阻止敌人可能发起的袭击。”
吴奇伟终于打定主意,霍然站起表态:“请二位尽管放心,这不仅仅是你们的事,而是全军的责任,我亲自指挥所有部队,派出特务连严加侦查,随时向你们提供支援,大不了与共军来个大混战!”
其他将校连忙跟着站了起来,表达了同样的意思,俞济时和马致斋齐齐向大家敬礼,转过身大步赶回城北,做好出发准备。
俞济时两人一走,吴奇伟苦笑着坐下,他的参谋长问道:“军座,这个吴铭是否会来个声东击西?从敌人最想不到的西面突围?”
“不对……很可能是选择从南方突围,因为北面是无法翻越的大山,根本无路可逃,东面是东隘口,他那一千号人再有本事也攻不上去,只有南面相对平缓一些,距离我军驻守的南城也更近,只要冲出共军六个团的包围圈,进入南面的崇山峻岭,以吴铭团强大的火力配置,以及惊人的行军速度,共军还真拿他没办法,这就给他的安全逃离提供了更多的选择。”一名中年上校详细说出自己的意见。
吴奇伟赞同地点了点头:
“没错,这两个方向最有可能,但不排除他还有别的办法。诸位别看吴铭长得文质彬彬的,对不熟悉的人话语不多,可他骨子里相当傲气,此人不但深具谋略,而且胆识过人,从进入这片战场开始,到今天他用系列大爆破致使团团围困他的五倍之敌无法发起进攻,每一个举动都显示出他过人的智谋和勇猛……此人的确是军中难得一见的将才,值得我们帮他!”
第124章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下午六点四十五分,茅排岭以南五点六公里,红军第四师前线指挥部。请使用访问本站。
两名政工干事与所有人一起,经历了茅排岭村外围各个方向惊天动地的系列爆炸,与郭天明等人讨论良久得不到明确结论,只好再次把那位送信的村民叫来询问:
“老乡,你别慌,慢慢说,刚才我记得你说过,国民党匪军押你出村逼你给我们送信的时候,你亲眼看见他们在村南的必经之路上,埋下了十几颗地雷,对不对?”
“对对!是地雷,圆乎乎的像个小磨盘,看样子是铁板做的,他们送我出来时刚挖好坑,地雷就摆在坑边。”
年约二十五六岁的村民对红军有感情,所以一点儿也不害怕,反而很兴奋。
另一位高瘦的干事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地雷?”
村民马上回答:“他们第一次进我们村的时候我就见过,还看过他们的工兵把同样的地雷埋在小枥村外的沟边路上,后来听说炸了,我和村子里面几个人偷偷跑去看,炸出好大的深坑啊!”
两位干事相视一眼,高瘦干事再问:“你出村的时候,还看见了别的什么?”
村民想了想,记起一件事:“有,我看见他们的两百多个兵到处找干稻草,还出钱向各家各户买干柴,也不知道他们要这些东西干什么?以前他们做饭都是自己上山捡柴火的。”
两位干事大吃一惊,矮个的突然问道:“他们是不是要在穷途末路的时候放火烧掉村子?”
“啊!?烧村子?应该不会吧?他们虽然是白狗子,可和别的白狗子不一样,官兵都很和气,叫我来送信,他们那个连长还给我两个大洋呢,看我没要,就说送我家里去,估计真送了……他们从来都是说话算数的,买东西一直不少一分钱,和别的白狗子就是不一样,奇怪了。”村民很实在,有什么讲什么。
两个干事坐不住了,立刻出去把这些情况告诉郭天明和谢维俊。
郭天明气得大骂吴铭残忍反动,如今眼看逃不掉就原形毕露了,谢维俊更是着急,吴铭的来信口气先硬后软,连玉石俱焚这样的狠话都说出来了,接着又搞出一连串大爆炸以示威,肯定是要拿村里近千口无辜百姓的性命来要挟,虽然此刻已经派人进村谈判,可人没回来尚不知道结果,怎么生气怎么愤怒也只能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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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十分,茅排岭村东大晒坪,五团团部。
帐篷里,派去谈判的年轻干事受到很好的接待,有烟有茶还有一把稀罕的水果糖,两名接待军官也很客气,就是没见到罪魁祸首吴铭,问了两次都说派人去叫了,在村西视察防线,估计还得等一下。
吴铭此刻正在老村长家的正堂里,正堂里侧、两间侧房和后堂挤满了前来询问情况的乡亲们,但是,此刻谁也没有怪吴铭。
弄出一系列惊天动地大爆炸、吓得全村鸡飞狗走的吴铭,已经把一个装满大洋的帆布口袋放到了香案上,然后退到门口进来三步的地方,摘下头上的帽子,恭恭敬敬地向乡亲们道歉:
“实在对不住父老乡亲了,为了保命,为了不让红军的五千多人马从各道口杀进来,我不得下令炸毁村外三条路,最要命的是,用剩下的七百多斤,炸塌了三岔河口下游六里河湾处的半座土山,土山垮塌堵住了河道,一刻钟前我听手下报告,那地段太窄,两边都是高山,河水已经漫上来,淹没了两岸的一百多亩稻田,估计明天被淹的田地还要多,但绝不会淹到村东三河口,因为那地方地势高。”
“兄弟我之所以这么做,纯粹是为了保命,而不是故意祸害父老乡亲,为了补偿乡亲们的损失,晚辈送来这一千五百块大洋,恳请父老乡亲兄弟姐妹们原谅!这段日子,我吴铭和弟兄们得到乡亲们的很好款待,我们要感谢大家!不管明天会怎么样,也不管今后到了哪里,是死是活,我吴铭和弟兄们都不会忘记乡亲们的恩情!”
众乡亲看到吴铭再次深深弯腰鞠躬,很多人都感动得悄悄抹泪,老村长是明白人,此时也是眼泪汪汪的,泣不成声了。
吴铭直起腰来,大声告诉乡亲们:“临走前,晚辈做个保证,不管明天怎么样,哪怕红军打进来,我们都不会反抗,宁愿交枪投降,也绝不会让乡亲们受连累。但今晚不行,红军虽然派人来了,但还没谈妥,红军的侦察兵很可能摸到村边了,我们要到村外点火,防止他们摸黑进来偷偷下手,估计有打冷枪的时候,所以请乡亲们赶紧回去,关上门别出来,以免被冷枪伤着。再见乡亲们,我得忙去了!”
吴铭说完,恭恭敬敬地敬了个军礼,在无数双朦胧泪眼的注视下,无比痛苦而又悲壮地转身,头也不回大步出门。
没走几步,就听身后传来一片压抑的哭泣声,很快又是一片凌乱的脚步声,显然是害怕被误伤的乡亲们都跑回自己家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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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负谈判重任前来,却等候一个多小时的年轻干事终于见到了吴铭。
当吴铭走进帐篷含笑道歉的一刹那,年轻干事差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位身材高挑文雅温和、身上灰色短棉袄军装与普通士兵一模一样、脸上却带着亲切笑容的人,竟然是自己心目中那个十恶不赦的白匪团长。
吴铭拉过只空箱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