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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利益。这种黑金政治是政府打击的重点。今于监察部专设社团财务调查科,一经发现。从严查处。”
“国家利益至高无上,为一己私利或一党私利铤而走险,损害国家利益者,与卖国贼同论。借异虐同之举,引狼拒虎之谋,前为天良所不容。后为智计所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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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突然颁布法令,并且将复兴党的财务公开。同时,还在媒体上大造声势,引导舆论,使得不明内情的各党派低层人物议论纷纷。而已经与大总统先行沟通的党首们却稳如泰山,为政府的举动拍手叫好。
有人欢喜,有人心惊。汪精卫此时便是冷汗直流,桌上摊开的文件上记录的桩桩件件,象一把把利剑直刺他的心底。完了,这些东西足以让他们身败名裂,同盟会臭名昭著。
赵秉钧由于在北京表现出色,已经被政府任命为监察部部长,可谓是平步青云,春风得意。他很喜欢这个工作,特别是在望着自己的猎物胆战心惊的样子时,那种快感难以形容。不过,他也心中警惕,因为这些文件是国安部转来的,使他对国安部的势力感到了惊惧。
“黑龙会是个有侵华倾向的日本组织,你们却与之联络甚密,意欲何为?还有三井财团给你们提供经费,要你们为之谋取满蒙铁路的借款权,还有从厦门或福州经南昌到汉口的铁路修筑权。这够得上是收取黑金了吧?”赵秉钧冷笑着拍了拍桌子,沉声问道。
“当时政府并未正式说明修筑铁路不许借贷外资,我们是无心之失。”汪精卫强辩道:“三井提供经费,也不准确,这是我们之间的借贷关系。”
“这个借口一点也没用。”赵秉钧轻轻摇着头,轻篾地说道:“如果政府将这些文件公开,你猜猜外界是什么态度?你们又是什么结果?”
汪精卫费力地咽了口唾沫,那样的结果不用去猜就能知道。政府制造的舆论已经做好了准备,并为他们的形为做了卖国贼的定义。一旦公开,除了身败名裂,恐怕不会有第二个结果。
赵秉钧不紧不慢地点燃一根香烟,悠闲地吐出烟圈,用有些戏弄的眼神望着汪精卫。
怎么办?汪精卫的脑袋里乱哄哄的。现在的形势他很清楚,就在前一个月,日本强迫韩国签订《韩日协约》,公然并吞韩国,这对中国人犹如当头棒喝。“外而高丽既灭,满洲亦分,中国命运悬于一线”,“当乘此时各处报纸登载高丽灭亡事迹,竭力鼓动学界人心”等言论充斥报端,对日本的警惕和防范正在被广大民众所认同。
复兴党的时机掌握得很好,同盟会正准备就铁路问题对列强的让步对政府进行抨击,借丧失部分利权来打击政府的威信。证据也抓得很充分,只要被媒体公开,澄清与狡辩都会无济于事,现在舆论界的风向对政府很有利。
叹了口气,汪精卫抬起头。苦涩地说道:“赵部长,政府,或者复兴党是什么意见,你就明白地说出来吧!”
赵秉钧点了点头,说道:“你们辞去本兼各职,出国考察。至于同盟会总理。也让与温和派,政府对胡汉民的印象还不错。”
“以后呢?”汪精卫不放心地追问道。
“兆铭兄文采飞扬,人物风流,政府觉得不应该弃之不用。”赵秉钧淡淡地笑道:“考察过后,只要能彻底醒悟,政府认为贵州省省长一职,兆铭兄是足以胜任的。至于孙先生,回国后可担任政府顾问。”
看来政府不想过于严厉,逼得同盟会破罐子破摔。弄得双方都是一身唾沫星子。一个温和的党派,是政府希望看到的。
汪精卫无奈地点了点头,将桌上的文件收起,赵秉钧却伸出手,盖在了文件上,别有深意地说道:“兆铭兄,大总统对你的才干还是很看重的,也希望你能用实际行动表示出对政府的忠诚。”
汪精卫沉吟了一下。低沉地说道:“我明白了,谢谢大总统的抬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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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时的观点来回顾过去的历史。人们会认为,孙逸仙博士在革命筹款时,对债权人的某些许诺似乎是鲁莽大胆的,甚至是丧失原则的。对于提供特权、地位和租界一事,也许孙zs毫无内疚不安之感。因为,他的注意力集中于一个伟大的目标:推翻可恶的清王朝。建立一个有利于中华民族的进步政权。
然而,“为救国而卖国”这样的思路,却不为陈文强所认同,一个激进的、狂隘的党派又不为政府所接受。那么,也就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抓住把柄,打压瓦解。
孙zs以身体原因,辞去了铁道部部长一职,携秘书汪精卫出国考察治病。同时,辞去了同盟会总理一职,指定胡汉民接任。
廖仲恺辞去了财政次长一职,追随着孙中山走了。虽然孙中山出国考察的内幕真相被掩盖起来,但同盟会依然落入了低谷。
出乎意料的是,政府并未对同盟会籍的官员大开杀戒。总统宋教仁公开宣称要建立一个超党派的幕僚,只要跟他有一样的思想、抱负、都可以加入。他的政治魅力,就在于他的热情,而热情就是希望的洋溢。一个活泼有力,精诚团结,雷厉风行的团队开始逐渐成形。
“我的政见就是公平与公义,所以我尝试着不逼人到绝境;我的原则是:当反对的人出现时,我就要与他们作战,当我们已经站到正义的一方时,我就立刻休兵。权力的获得不是得胜,是奉献。我们的国家,所要凝聚的,不是某一个政党的力量,不是某一种阶层人士的支持,而是全国人民深处的良知、热情与坚强的意志。愿这凝聚燃起一股复兴之火,提升国家的实力和地位。我在这里祈求,所有诚实、爱国、有前瞻性眼光的人,到我这里来,成为我的顾问,成为我的支持。”他在记者招待会上真诚地表态,并让记者自由发布。
在政治史上,他是首开总统与媒体记者面对面对答先例的人。他这样做的目的,不在讨好媒体,而在使用媒体,使政府前瞻性的看法,能够以最有效率的方式,传给社会大众。
宋教仁确实非常适合搞政治,他的热情象火一样烤人,动作象风一样快。他用实际行动感染着每一个人,用真诚的态度争取着每一个人的支持,用废寝忘食的工作实现着自己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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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一零年五月,重新刮来的春风似乎是戳破旧世界的无数把利剑。革命成功,共和国政府成立,人们开始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便适应了这种比满清统治时宽松得多的生活环境。每个人都在按照自己的理解有意无意地憧憬着未来,规划着新生活。
几位商人打扮的人,悄然来到天津,他们下榻在法租界佛照楼。他们说话时操汉语,尽管举止略显拘谨,但外观上并未引起谁的怀疑。其中一位,显然是这一行人的主心骨,他老成持重、坚毅刚强,却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尽管戴着眼镜,但仍可感觉到他的目光是焦灼的,表情是不安的。
位于紫竹林码头附近的佛照楼是天津著名客栈,它坐北向南,三间门面,长长的院子,砖木结构二层转圈楼房,院中有封闭式带天窗的罩棚,有二十多间客房。晚清小说家吴趼人在小说《恨海》中,称其为广东人所开,十分宽大,凡是富商显宦,路过天津,都向那里投止。广东人过津歇宿自不消说,这座至少有一百二十年历史的老建筑还有很多有趣的故事。
一九零四年,寄居在塘沽舅父家的才女吕碧城,为赴津求新学,在未携旅资和行装的情况下愤然出走,幸遇天津佛照楼旅馆女主人。这位好心的主妇怜其身世,将其留居佛照楼中。大公报馆创办人英敛之偶见其求助信后,大为叹赏,亲赴佛照楼访贤,诚邀其做报馆编辑,使之从此安顿。一时传为佳话。
可见,佛照楼的热情好客是有传统的。谦恭的掌柜把戴眼镜的客人当做失意的买卖人了,在与客人攀谈中,自然免不了对“世事”的一番品评和对他的好言宽慰。
“人哪,怎么都是活着,平头百姓粗茶淡饭,皇帝太后山珍海味,不知客人去逛过紫禁城没有?”掌柜的热心地劝解道:“我当时正好在北京,赶新鲜,去看过热闹的,这辈子进过皇宫,看过龙椅,真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紫禁城里好看吗?”申柽饶有兴趣地问道。
“好看,真好看。”掌柜的咂咂嘴,说道:“每个地方还都有解说的,让你听得明白,看得详细。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皇帝和太后用膳的排场,光膳房就有八个院落,一百多间房子,一百多个厨师侍侯。一顿饭要上一百多道珍馐美馔,糕点水果糖食干果一百多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