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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宪君主制,皇帝也要受到宪法和议会的制约,更不要说象英国那样的,皇帝只是一个国家的象征,一点实权都没有。”
“说到底,你们还是不相信我,弄出种种条条框框。”袁世凯强辩道:“总统没有威权,政府便没有威权——”
“你要威权干什么?”陈文强厉声反问道:“政府的威权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让你为所欲为,让你任人唯亲,让你贪赃枉法,让你把男盗女娼之辈都授以高官,这就是你要的威权?既然你连最基本的权力限制都做不到,那和谈就没有什么必要了。你可以走了。”
突然翻脸,倒把袁世凯弄得有些茫然无措。刚才他几番要走,都被陈文强死皮赖脸地拉住,现在怎么一反常态?
袁世凯愣在那里,陈文强却不等他。起身穿上外衣,迈步就往外走。
“哎,文强,你要干什么去?”袁世凯忙伸手招呼。
“发电报,让西南的革命军马上行动,立刻消灭北洋第五镇。”陈文强面无表情地说道:“然后湖北第八镇、衡阳两个混成协、广东两个混成协全部北上,迎战勾结日本、图谋分裂国家的北洋叛军。”停顿了一下,陈文强继续冷冷地说道:“明天我便招开中外记者招待会,告诉世人,袁世凯这个满清的旧官僚,丧心病狂地要做没有权力限制的、形同皇帝的总统。袁某人根本不知道民主为何物,满脑子封建流毒,如今算是现出原形了。你就等着身败名裂、遗臭万年吧!另外,我还会命令暗杀团展开无限行动,凡是袁某的走狗,杀无赦!”
说完,陈文强根本不给袁世凯说话的机会,拉开门快步而出,咣当一声重重关上了房门。
哎!袁世凯似乎被这一声巨响给震醒,再抬头已经没有了陈文强的身影。这变化太大了,刚开始给他的感觉是陈文强上赶着和谈,这怎么一下子就翻脸无情呢?
真的要开战吗?袁世凯摸着他的光头,突然意识到北洋军并没有准备好。都因为他根本不想与革命军死拼,都因为他想借着革命军的势来逼满清下台,都因为他要革命军配合着迫使清帝逊位。到现在,不仅武汉三镇方面的革命军有了不断的加强,偏师还进入山东,占领了济南,北洋军的态势可谓很是不利。(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和谈策略的调整
养寇自重,然后再挟迫清廷,伺适当时机,通吃两家,唯我独尊。这便是袁世凯借助形势所采取的策略。
但他还是错估了形势,错判了革命党的实力。现在不同于历史上的辛亥革命,革命军实力之强,陈文强筹措之充分,革命形势发展之顺利,并没有使袁世凯达到有恃无恐的程度。
其实,不仅是袁世凯对革命形势的发展估计不足;连革命党和陈文强也未曾料到革命发动会如此迅速且顺利。
当然,“虚位以待”不是假的,是为了国家尽快安定,不使最大的两个敌人——日本和俄国有机可趁。但任何事情都有个限度,特别是对于袁世凯这样的满清旧官僚,没有制约手段,怎能让人放心。
推翻了一个、腐朽的朝廷,却让位于另一个独裁者,这样的革命岂不是功亏一篑?
而革命形势的迅猛发展,也使革命党“虚位以待”的条件变得更严格,这是勿庸置疑的事实。对此,陈文强也是赞同的。毕竟没有一成不变的战略战术,要根据实际情况灵活改变才更切合实际。
即便如此,赋予大总统的权力也是很大的。如果这样袁世凯依然不满足,那只能说明他骨子里根本没有民主意识,要把权力关在笼子里的设想是不会成功的。
陈文强百般变幻,嬉笑怒骂,为的就是更真切地探悉袁世凯的心理,以得出最真实的判断。革命果实不容窃取,对袁世凯不能过于姑息牵就,和谈不是投降,原则就是原则,革命志士的鲜血更不能被廉价拍卖。
同时。陈文强也探悉到了袁世凯的虚实,判断出北方财政的窘迫,判断出袁世凯外强中干,对开战也没有足够的准备。
没错,如果排除各种杂牌部队和民军,现在的革命军在人数上要弱于北方敌人。北洋军再加上毅军等部队。袁世凯手中有十几万人马。但也要看到,袁氏的军队并不具备数量上的压倒优势。
况且,历史上南北两军的装备差异现在是不明显的,南军在轻重机枪数量上还要占有一些优势。即便是火炮方面的差距,革命军也正在迅速弥补,假以时日,反超也是可以预期的。再者,海军还归属于临时政府,归属于南军。这样一来。南军即便作战有所失利,长江依然是北军难以逾越的天堑。
如果考虑得再深、再广一些,临时政府的财政也有压力,但有两大银行支持,有纸钞的信用,比北方要强上很多;从军工能力和经济实力上来分析,南方也要强于北方,长期支撑是有把握的。
所以。陈文强在得到了大部分信息,并得出相对准确的判断后。愤然离去并不全是故作姿态。按他所想,南方未必要主动挑起战争,只要耗下去,也足以使袁氏垮台。
而从山东北洋军的表现来看,装备、训练是很好的,但缺乏革命军的信仰和精神。没有粮饷,袁世凯也不能够完全控制。说得简单一些,北洋军还是当兵吃粮的那种类型,比之为理想而战的革命军差了不止一个层次。至于毅军和巡防军,与革命军相比就差得更多了。
陈文强拂袖而去。袁世凯胡乱猜疑,他并不认为和谈会就此破裂,倒是更相信陈文强在虚言恫吓。因为他也有他的情报来源,也有他的自信之因。
就目前而言,临时政府是革命党、立宪派、无党派人士的大集合,革命党虽占优势,但离开立宪派的支持还是不行的。而袁世凯在清末毕竟是个新人物,在政制上的成就,也颇有足多。当时的立宪运动,袁世凯也是主要的推动者。各省所成立的咨议局,亲袁人士很多。他们与逃亡海外的康梁维新派,也有其千丝万缕的关系,加在一起,实力还是很强大的。
当然,立宪派强在社会影响,强在经济实力,军队一直是他们的弱势。所以,他们要依附于革命党或袁氏,来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
和谈呢,立宪派比革命党更加热切,更希望不动干戈而实现国家安定统一。陈文强和革命党也未尝不是如此期望,但现实总是冷酷而不随人愿的。
袁世凯虽然口口声声赞同共同,但显然是认为不论做皇帝也好,做总统也好,总之在他当了元首之后,自己高高在上,而纳革命派与立宪派,乃至原有的清室官僚体系于自己的新法统之内。而他的新法统,却与革命党所要建立并遵行的差距是那么大,新旧难以融合。
因此,陈文强虽然认为定都在北京是比较合适的,能兼顾到东北和满蒙,但要制约住袁世凯,则非把他拉到南京不可。或者把北洋军分散调至别处,至少在京畿地区要有革命军,且不弱于驻扎于此的北洋军。至于北方的问题,总还是有办法解决的。
所谓天子守国门,当然有道理,但也不是没有弊端。在古代的通讯条件下,定都北京自然对北方少数民族的骚乱有更快的反应速度。但现在电报瞬息万里,决策层坐镇于何处,影响并不大。而在现代化战争的背景下,坚城的作用也大大降低。
只不过,北京作为明清两个朝代的首都,人们在心理上更加认同。而北京作为政治中心,对北方的影响也是非常大的。
鉴于袁世凯的心理,陈文强决定采取上、中、下三策。上策便是革命军进入京畿,与北洋军一起组成北京军区,负责首都的安全,也负责保护北上的各省议员和复兴会高层;中策则是拖延,既不达成协议,也不轻言破裂,就这么耗着;下策则是把袁世凯拉到南京,选派精兵强将镇守北方。
因为,下策作为和谈的条件已经告诉了袁世凯,相信他不会选择,即便口头上答应,也会搞出阴谋诡计使南下宣誓就任成为泡影。至于选择其他两策。陈文强也算是达到了目的。
而且,陈文强决定给袁世凯下套,激怒他,或者引诱他使出手段。那些封建老旧的小伎俩,袁世凯恐怕不觉得怎样,但若从现代政治角度看。则将揭露他的心理,使其现出原形。
显然,袁世凯与幕僚智囊们连夜商议,也作出了调整。他准备作出很大的让步,先把总统位置拿到手,再利用手段使迁都南京难以施行,等南方那些政敌到了他的一亩三分地,便可以慢慢解决问题,最终达到他的目的。
但当袁世凯打着如意算盘来找陈文强的时候。却被告知,和谈将按期于三天后进行,和谈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