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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平沙落雁》是一首古琴曲,其意在借大雁之远志,写逸士之心胸。最早刊于明代《古音正宗》。
本人少时就曾在家乡城市看到一个地名,叫平沙落雁;多年才后恍然其意,想来真是感慨又惭愧!
PS
大雾天气,出差回不了家,酒店静,写的新章超了4K,看来不回家也有好处~
晚了,来不及捉虫,先更了明早再修。
真是对不起,文面保证不了特别干净。
这也是为何,赵希望大家回头再看~
安拉~
☆、第57章 天马
西北,甘州。
留金黑着张被太阳晒多了的脸,快步走向驿站处一个矮小院舍,一路都是腰配刀戈、神态肃穆的禁军侍卫;尽管他们端然、不苟言笑,但留金还是纷纷朝其含笑招呼。
片刻后,留金疾行至一个青梭布帘前,门口的侍卫替他撩开夹帘,留金目含笑意朝他谢过,笑嘻嘻地进了房门。
没有屏风,入眼就是一个铺了靛蓝底兰花褥子的火炕。皇上正盘腿坐在炕上,就着一个方形的桃木炕桌奋笔疾书。留金轻声凑近了些,默声立在一旁静侯。
过了片刻,鄢祝融才写罢停笔。留金见状忙上前低声禀告:“皇上,别院那边有消息递送过来。”
鄢祝融正拿纸细细吹墨待干的手微顿一下,哑声问:“皇后和大皇子可有事?”
留金想到得到的消息,忙肃身低答:“留刃说,大殿下意外落水镜湖,幸得皇后娘娘跳水救起。”
鄢祝融一惊,低呼道:“怎么会落水?到底怎么回事?”
皇上粗哑有恙的声音,激得留金怔了一下。他连忙提了青花瓷的茶壶给皇上倒杯温茶,把那同色茶盅轻放到桌上,才细细向皇上说了落水的事和别院的流言蜚语。
留金的声音细碎而低沉,鄢祝融却听得眉头渐皱,思忖片刻,挑出问题:“这么说,皇后会凫水?”
别说皇上意外,留金也很惊诧:“留刃只说当时情况很危机,如果没有皇后娘娘,大殿下怕是……”
说到这里,留金不禁后怕,斟酌答道:“那镜湖,湖心有丈深。”
鄢祝融手里捏着的纸落到桌上:“怎么会落水?可有蹊跷?”
“留刃说目前看上去都像是意外,具体到底如何,他还需细查。”留金说着,把那盛了温茶的白瓷茶盅又往皇上手边推推。
鄢祝融却对他的动作视而未见,习惯性地叩起桌面,沉吟半息又问:“留刃可有提到,皇后对此是如何行事?”
“留刃说皇后娘娘一切如常,毫无异动;就连那日随身伺候的,都没有责罚。”
鄢祝融停下叩响,扶额思量:“落水后可有看医号脉,身体可有损伤?”
留刃知道皇上惦记大殿下,不敢懈怠,忙答:“当时就宣了别院的御医给大殿下诊脉,说大殿下只呛了些水,无碍。吃了副压惊药就好了,只是大殿下毕竟受了惊吓,当夜就惊了好几回,后来皇后娘娘陪着他睡,才安稳了半夜。留刃的意思,就是大殿下落水后,就怕起了水;但是皇后娘娘却执意要教大殿下凫水,天天硬带着他下水。留刃怕皇后娘娘此举会惊吓到大殿下,他不该妄动,请皇上给拿个示下!”
鄢祝融听得入神,微微眯起眼,半晌后才对留金答非所问道:“那你觉得呢?皇后此举为何?”
“奴才也很困惑,按以前那些消息来看,皇后娘娘对大殿下很好。按理不会做出伤害大殿下的事来。但现在大殿下落水,虽说是意外,但具体怎样,没有亲眼所见,还不好妄下结论。"
鄢祝融听得鼻息微翕,连留金都如此趁势入疑,何况别人!
皇后这嫌疑该怎么摘呢?忽然鄢祝融有些兴味的期待,耳畔留金的声音还在啰嗦:“……只是皇后娘娘明明知道大殿下怕水,却一意孤行要大殿下学凫水,这个意图怕是有些不好。”
鄢祝融噗哧一笑,“你这一出宫门,胆子到是大了不少。”
留金听得一急:“皇上……”
鄢祝融摆手止了他的话;“皇后和桢佑朝夕相处,既开始未有过害他之心;现在更没有理由改弦易辙;将来么,至于将来……”
鄢祝融话说一半却就此刹住;留金见皇上满脸沉思,有种令人茫然的深邃。对于皇上的未尽之言,他大概也能猜出个大概;将来,将来还真不好说。
鄢祝融一番复杂思虑,这才端了面前的清茶来喝,入口微凉,令喉不适。
“皇后呢?身体可有碍?”
“留刃没提,想来无事。”留刃瞄了眼神思难辨的皇上,忙又道:“另外留刃请罪说,上次对皇后娘娘查的资料有失,请皇上给他机会,他将事无巨细的再核查一遍。”
连留刃都发现皇后的非比寻常了吗?
再查一遍,鄢祝融以前就曾想过。但如今,他却突然有些犹豫;念头闪过,鄢祝融已开口驳了:“不用了,现下先处理正事要紧。”
说完,鄢祝融就把桌上的宣纸给了留金:“把这个封了,通过密道送往京里。”
留金忙上前双手接了应诺,却听皇上又吩咐他:“传令下去,明日一早就离开甘州路。”
留金愕然,忙提醒他:“皇上,肃州总兵已护送了头曼单于的女儿往甘州路赶来。”
鄢祝融扫他一眼,淡声道:“既然来了,就让人护送着在后面慢行吧。”
留金一听,皇上这显然是不想和那位仓珠居次同行。忙赔笑应诺:“奴才明白了,这就去吩咐下面收拾,准备明日启程。”
※※※※※※※※※※※※※※※
鄢祝融带着三千精兵甲胄,纵马驶离甘州路时;溶月正坐在春晖堂的书房和长公主说着话。
“……依我看,公主还是回去吧;京里现在想来必是风云突起,变化莫测。你回去了,探听消息也方便些。”
溶月的声音很轻,有飘渺之感。长公主点点头,牵强笑道:“我也正有此意,只是有些不放心你和桢佑。”
“公主有什么好担心的?”
溶月看长公主眼神闪烁,不由轻笑:“如果皇上真是遭遇不测,别院还能这般安静?就算是皇上已经遭遇不测,不也还有那一干朝臣吗?事已至此,多思无益。我们又能奈几何?现在担心也是多余,车到山前必有路、顺其自然吧。”
见她沉默,溶月握了长公主的手,对上她更显忧虑的眼睛,缓声继续安慰她:“无论如何,现在这个敏感的节骨眼上,任他哪双黑手,都不敢妄动桢佑;他目前还能安全,公主且先放宽心!”
现在是不敢,将来呢?
如果皇上真有好歹,桢佑作为他唯一的皇子,身份就敏感起来。就怕有人趁机生出篡夺忤逆之心……到那个时候,别说桢佑,估计就连皇后,也在劫难逃。
长公主不寒而栗,抓紧了溶月的手:“溶月!”
她的声音轻急宛如羽毛,撩人心酸。
溶月回握了长公主的手,朝她浅浅一笑,随即垂眸别开了长公主凝重的目光。纵使有千言万语,她此时也不知从何处说起。
两人皆是沉默的气氛很快就烘托出暗寂的窒闷。正在这时,还未完全梳理好情绪的两人就被衣衫窸窣、飒沓跑进书房的桢佑搅破。
“母后,皇姑母!”
小家伙先声夺人,他稚脆的童音像条潺潺溪流,瞬间就漫过了窒闷沉郁、淌到了溶月疲软的心里。
“快过来!”
溶月朝他张开手臂,小家伙就跟鸟儿一样扑进她的怀里;溶月把他搂得满怀,那种柔软的温暖的触感,顿时就安抚了她之前的空寂,让她再次体味到被依赖的亲昵和安宁。
“皇姑母昨天送了你那么漂亮的暖玉枕和翡翠葡萄玉牌,你快去抱抱皇姑母!”溶月说着就松开怀抱,把他推到了长公主面前。
小家伙粉脸羞赧,明亮黝黑的眼睛望着长公主抿嘴浅笑。长公主看的心里直生欢喜,伸手也把他搂在了怀里,亲切的和他说话:“……皇姑母过两天就回京了,桢佑好好陪着母后。”
长公主抚着他的黑顺的头发:“桢佑别忘了答应皇姑母的礼物,皇姑母等着你早日画好骏马图;可一定要你自己画的才行,到时候可别让你母后代你画了再送给皇姑母!”
一番话,一扫之前的郁闷低沉,溶月和长公主都笑了起来。
溶月知道,小家伙对画画兴趣不大,但他对自然界的动植物却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