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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了打发无聊,忙了偷些技巧。”溶月有苦难言,自嘲打趣:“看书这事,总归……到也不亏。”
这话,素慧听得有趣,掩袖而笑;对上皇后笑盈盈的眼睛,两人相视一笑,到底起初的那别扭劲算是缓了下去。
伺侯的宫女明显感到气氛欢馨,各自脸上也带了轻快,万春趁机插话:“早膳摆好了,皇后娘娘用膳吧?”
两人停下说笑,随宫女去花厅。
吃过早膳,两人由黄总管陪着,亲自移步花圃;那里数十名宫女还在俯地捡拾满地的桃花花瓣。
“昨夜本宫翻了几本书,看到桃花也可以做胭脂。”
溶月看着满目粉白相间、错落有致的层层桃花,目光盛满感叹:
“桃花都快要落尽了。”
说着回身看着也是满眼欣赏的素慧,笑颜逼人:“本宫命人一早就采了新鲜的桃花出来,你先带过去送到作坊。”
素慧笑逐颜开,点头应是。
放眼望过去,满眼的明媚春光,扑鼻的浓郁花香。素慧目不转睛的盯着枝头、地上无数的红碧桃、绿花桃、紫叶桃、白碧桃、和蕚筒紫褐,花瓣深红的绛桃。盯着或椭圆或长圆形和倒卵形的花瓣。
她微微移眼,眼球不由被视线中的深红、浅绿、洒金、粉红和纯白撑扩——简直美不胜收。
素慧看的不由吸气,通过口鼻、心扉处瞬间就掠过沁人芬香。
动作下意识变的小心翼翼,轻巧谨慎地躲避脚下粉嫩滟滟的松软花瓣,唯恐污折这动人心弦的花海。
这花圃的美丽,身为它暂时主人的溶月更是深有体会。每日都要来看看,也亏得有这样的一片世外桃源可来转转,才少了她许多的空旷寂寞;免了她许多的惊忧困顿。
半晌,素慧仿似才从这铺天盖地的桃花世界里真正醒转,脱口感慨:“这里的桃花开得真叫一个姹紫嫣红!”
溶月笑着颔首,一朵花有一份美,这里却是成千上万朵。这种被无限量化了的叠加美学,取胜在于给人的强大视觉震撼。
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
溶月心里思忱,不知赏桃花,又该作何解?
还没有想定,就被素慧惊喜的高声惊扰:“这么多桃花,不如泡桃花酒吧?”
溶月侧目一看,见她眼睛发亮的正望着自己。她不由莞尔:
“桃花酒?听上去不错,怎么做?”
素慧满脸激动飞扬,洋洋道来:“很简单。采摘花苞未开或花苞初开的桃花连同白芷、白酒一起。封了坛子,放个数月,就是芳香四溢的桃花酒。”
溶月听完,看着素慧煞有介事的模样,会心一笑;朝万春道:“就听王妃的,命人泡好了,再搬到王府去。”
素慧一听,连忙摆手嚷道:“皇后娘娘不用都搬,不用不用!”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踌躇片刻她终还是咕哝出:“送妾身两坛就行。”
话落觉出不妥,忙又赔笑解释:“桃花酒养颜,到时候皇后娘娘正好也尝尝。”
溶月根本不在乎一些尊卑细节的僭越与否,她不以为意的笑着吩咐万春:
“时辰不早了,让黄总管安排花匠跟王妃启程吧。”
***……***……***
【本章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
——文学理论家刘勰
☆、第28章 鸠鹊
素慧拜别皇后,带着别院的花匠连同十来盆玛瑙荷花和雪影桃花赶往京城。进城不久,她就命车夫改道先去城南作坊铺子,安顿好逐项事宜。
申时都过,素慧才带着众人回到王府。她刚走到正院门口,她的陪嫁奶嬷嬷就得信迎来;素慧笑的亲切:“嬷嬷不是病了吗,怎么出来了?”
她目光巡视一遍,奇道:“丽枝呢?不是特意留下她照顾嬷嬷吗?”
奶嬷嬷一听丽枝的名,本就不好的脸色,更是灰青一片。她嘴唇哆嗦,呐不成言。素慧看这光景,心头莫名突跳,她克制着声音里的不安吩咐:
“外面冷,嬷嬷先跟我进来再说。”说完脚下不停进了正厅。
等两人进房,丽蕊忙掩门挥退众人,收回目光里的不安,她远远的站在门廊处,竖着耳朵听着周遭的风吹草动。
“说吧,到底出了何事?”
素慧进门就坐在一张搭着杏黄锦垫的圆椅,这大半天下来,现在她才发觉疲累至极,连换衣服的劲都使不上来。
“姑娘!”奶嬷嬷哽塞低喊一声,噗通跪在素慧脚边。
素慧心头一紧,她强掩着心烦意乱,淡道:“嬷嬷这是怎么了?快起来!”
奶嬷嬷俯在地上,失声痛哭:“姑娘,您饶过她吧,她……她是一时被鬼迷了心窍!”
素慧怔住,目光喷出不虞的不耐,她下意识地攥手,冷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嬷嬷不说清楚,让我怎么饶?”
穿着一身青衣的奶嬷嬷,身影厚重,像是还在过去的那个冬天。她早衰的脸上,横布着不堪细窥的皱纹,只见她数次张嘴,却是泣不成声。半晌后,她像是格外用了力,发出的声音便是尤为尖利,剔人神经、恼人意志。
那声音游荡着、似鬼魅撞进素慧耳朵:
“昨夜,丽枝伺候了王爷……”
像是连自己也被那声音的尖锐吓怔,奶嬷嬷急抬红肿泪眼,目光闪缩望着呆懵瘫坐、张口结舌的素慧。奶嬷嬷见她嘴唇蠕动,默然无声,但她却看明了她难以置信的意思;
“什么?你说什么?”
奶嬷嬷被她失魂落魄的摸样惶住,眼里又涌出两行热泪;粗哑着嗓子辩白:“王妃,这事也不能怪丽枝……是王爷!”
像是被人劈头盖脸泼下一盆冷水,素慧激灵站起;还未站稳,她就发现双腿发软,扑通又瘫坐回去。脑子里齐刷刷的涌进更多的意识进来——猛地一个抽疼,像是瞬间被万剑穿透心肺!
怕的还是来了。
这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这滋味竟还是这般割心绞肉地难受!
只是身边从小服侍着长大的丫鬟也……素慧觉得连心肺都泛出一股子浓浓涩味,搅得她苦不堪言、痛苦难当。
王爷是如神一样的人,是他的丈夫;是她这么多年的骄傲。只是那神般的人,因了他,让自己也觉得能触摸到神的边角的男人——而今却被一个粗鄙的丫鬟染指了?现在呢?她沦落到要跟从小服侍自己的丫鬟共侍一夫?
丽枝对王爷动了心思,她不是不知道。王爷纳得那些个妾,个个长袖善舞、精通书墨。
只是王爷那样的人,怎会看上丫鬟丽枝呢?府上不是没有貌美的丫鬟,以前也没有听到他动过哪个啊?为什么偏偏丽枝例外呢?
心像是被挖出了个大洞——黑糊糊、血淋淋。
又是惊冷又是愤怒更多还是痛心,强痛滞堵心头,逼得素慧呼吸不畅。
她奋力扯把衣领子,粗重的咻咻呼吸声惊得匍匐在地的奶嬷嬷止住嚎啕,通红肿起的双眼闪过担忧和惊惧,她连连哀道:
“姑娘您别动气,您消消气……我这就去打死那死丫头!”
素慧怒目而视,气息不平、喘气冷笑:“你要打死她?为何等到现在才说要打?为何昨日就不打死她?你去呀,你去现在打死她啊?只要是她犯了错,你那次不是雷声大雨点小?她仗着我的纵容,在这里府里飞扬跋扈。我一直对你母女照顾有加,你们是怎么回报我的?她是你闺女,你明知道她有那肮脏的觊觎心思,却不加阻止!我今日再饶了她,明日呢?你们是不是还寻思着要鸠占鹊巢?”
素慧说着话,眼前突然模糊一片;想要举手拭泪,才发现手指抖颤的不能控制。 素惠心灰意冷的看着伏地不动、只顾哀泣的奶嬷嬷,她不由咧嘴嗤笑,眼里又有热雾泛来;她忙闭闭眼睛,像是犹不相信听到绞心之语。
素慧眼睛转过厅里模糊又熟悉的众多物件,最后落在地上那青灰微颤的人身上,讥讽道:“我知奶嬷嬷心疼你的亲闺女,但我自认从未有亏待过你们母女!”
说完,眼底满满的愤怒像是冰柱子一样打在她身上,只听素慧咬牙切齿寒声道:“我早告诉过你,找个稳妥人把你闺女嫁掉。不想你们一拖再拖,拖出这么一出来?既然她如此恬不知耻,我就把她卖到妓院去,索性让她无耻个够!”
跪在地上的奶嬷嬷听着她雷霆大怒,惊恐撑大肿眼,不顾早已冰麻、隐隐作痛的膝盖,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