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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嬷嬷听的分明,心里不由更慎重,斟酌了又斟酌:“王妃可是经常失眠、心悸?”
素慧心头大跳,连连点头,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目光里闪着犹惧,紧盯着连嬷嬷。
连嬷嬷见她心神大失的神态,知道涉及子嗣问题,心里不免更加慎重。几个来回的反复思量,脉案却是越发不敢擅定,不由婉转道:
“依老奴看,王妃只是气血有些虚亏。不如让刘太医再给看看,看需不需要下方子?老奴这有调理的食疗方子,回头就给王妃抄写一份。”
溶月看连嬷嬷的神情,猜到她是谨慎所为,不敢妄言。转念又想,这个时代没有医学仪器,精准的检查做不了。到底有没有问题,光靠号脉,也不足为信,更何况她还不是御医。
“嬷嬷辛苦,下去休息吧。”连嬷嬷如临大赦,连忙行礼退去。
溶月见连嬷嬷退去,回头再看素慧,她竟是呆了似的瘫坐榻上,雪白的脸,不见丝毫血色。溶月走近她,安慰道:
“你先别瞎担心,一多半的女人都是气血亏,本宫也是。回头让宫里的刘太医给你好好诊诊。”她轻拍她肩头;“不会有事的,回头再让公主派个懂膳食调理的嬷嬷给你,你好好补养,会调理好的。”
素慧听完,不仅没有忧愁散去,心里的犹怕反倒更是强烈,想到这么多年难得怀孕一次,还不幸遭遇落胎;万一就此再也怀不上,她可如何是好?
一时间,悲从中来,素慧‘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这一哭,不仅吓到随侍的半春,连溶月也是暗吃一惊;她有些手足无措的接过万春送上的热帕子,递到素慧的手里,出言安抚道:
“擦擦,快别哭了。”
素慧泣不成声;溶月见她哭得伤心,只的陪着她坐在上首。
“皇后娘娘,您不知道我的难处。” 半晌后,素慧才平复了情绪,哽咽道:“如果我身体有问题,不能有孩子,不真成那些小贱人说的无用之人了吗!”
听她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溶月蹙眉,对着身后侍立的半春挥手示意。瞬息间,半春就带着几个训练有素的宫女悄无声息退去。
溶月这才望着双眼通红的素慧,温声劝她:“太医还没诊呢,别先自己吓自己。你且先放宽心,回头让太医给你诊诊,好好调理。你放心,身体会好的,孩子也会有的,什么都会有的,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这番话,也不知道素慧听进去多少。溶月只见她肩头耸动,啜泣又起。
溶月看着她,突然觉得心头闷憋。半晌才又听她粗哑如丝的声音:“不怕皇后娘娘笑话,王爷待我还不如他院子里的竹子亲近,偏府里的姬妾接二连三的生了孩子,只我这个正妃……”
素慧说着,嗓子里就涌出更多的哀恸——皆是触人心弦的悲伤。
那伤心像似昨夜里的春雨,湿答答地黏在溶月心头;既绵软又冰凉,缀满成人的脆弱,像婴儿的生命。在素慧似有若无的抽泣中,溶月连叹息都不敢发出,她既怕打扰更担心多余。
***……***……***
【本章结束】
☆、第27章 桃花
素慧翌日醒来,热烘烘的太阳已穿过层叠竹林,洒照屋檐石阶。
透过月白细帛纱帐,素慧看见房里鲜艳欲滴的兰花;她心情意外地、敞亮轻快许多,像是昨夜那些眼泪带去大半的沉繁心事。
现不在王府,她不用赶早起来照应王爷早饭。素慧由着这难得静谧,悠悠躺在床上,听了半晌竹林里的鸟雀啼唱,慢慢体会一种别样惬意。
直到叫丽蕊的侍婢蹑手蹑脚进房来唤,她才慢腾腾地掀了暖热的金丝缎被,起身收拾妥当,出门去春晖堂,碰巧遇到前来请她的万春。
“给王妃问安!王妃昨夜睡得可好?”万春看见站在屋檐下的她,急步上前屈膝行礼。
素慧带着贵妇矜持的笑容:“睡得很好,这都迟了给皇后娘娘请安。”
万春身姿端立:“皇后娘娘特意派奴婢来,让王妃不要着急。慢慢收拾好了,过去用早膳即可。”
素慧点下头:“皇后娘娘可起了?”说着就下了台阶。
“起了。皇后娘娘早上起来,习惯到处走走,这会子估计在苍穹院果园。” 万春随了素慧的脚步,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果园?”素慧脚步一顿。
“皇后娘娘吃了长公主田庄的樱桃,就想别院也能种出樱桃来。所以长公主派人送果树苗。皇后娘娘就命人分别多种一些,盼着以后在别院可以摘新鲜果子吃。”
素慧领会,随即展颜一笑:“以后这别院又多个乐处。”
说着不再停留,继续前走数步至垂花门,乘了肩舆向春晖堂去。
***……………***…………***………
溶月带着两个宫女巡察一遍果树苗,转悠往回走,刚到春晖堂回廊处,就见前面刚下肩舆的明亲王妃。
“素慧!”
素慧闻声转头,看见穿着大红缕金羽缎窄褃祅的皇后——手里拿着一大把娇艳欲滴的艳粉桃花,站在后面的回廊上,正朝她招手。
人面桃花相映红!
素慧看得一呆;窸窣间,溶月已走近她,众仆从纷纷跪地请安,素惠这才慌乱忙行礼;“皇后娘娘!”
对她的失态,溶月到是不以为意,莞尔一笑;伸手拉起她:“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难得不在你府上,你就当……”想着度假是不能说了,换了句:“难得轻松出来,就当回娘家好了。”
一旁的万春听到此话,眼角余光扫扫影子打斜的晨光,心里嘀咕皇后的早对别人可就是晚了!
想到这里,她就留神瞄眼明亲王妃,见她果然面显尴尬。
此时的素慧心里确实打鼓,不免有些后悔贪图一时惬意,而迟了请安问礼。
她暗自扯下嘴角,却是不知说什么才算妥当。复又想起昨夜自己的失态、再看着面前神清气爽、艳光四射的皇后,素慧心里凭空多了自惭形秽的滋味;一时觉得既窘又恼,恼人恼事恼所有,最恼的还是她自己。
溶月只当她还为昨夜之事介怀。夜色酒精,能把心里平时一分的伤痛扩大挥染到五分或是十分。但是日光再照、酒精褪去,那伤痛打回原形,晒出理智的难堪。何况素慧的种种,关乎的是夫妻间的秘事。
想及自己无意中窥见别人隐私,溶月自己也不免尴尬,但对于已经发生、无法抹去的事,只能假意淡化,从此不再提起。
“真不再多住几天吗?”
溶月慢步走着,侧头看眼落后自己两步的素慧,随意问她。
也不知是为何,素慧只觉心里横七竖八,躺的全是别扭,她声音微僵回道:“不了,昨日来的匆忙,也没和王爷细说……”
絮叨说了几句,好歹那别扭褪去些。她暗自吸吸气,接着道:“既然答应您要做事。乘热打铁,妾身今日就去安排好。”
溶月看她满身不自在,顺其意浅笑:“嗯,也好。”
话落,溶月已至台阶前,她不由停步,等身后的素慧走近,才轻轻拉她手臂,声音自然而柔和:“走吧,陪本宫吃了早膳,你就早些回去。”
素慧微赧,点点头,跟在身后进了中厅。
几人鱼贯进屋,房里侯着的半春等宫女忙迎前行礼。
万春双手接过溶月手中的桃花,半春端了一个红漆描着芍药的托盘上前请示:“皇后娘娘,今日放糖还是放盐?”
“根茎已经洗过了,放点糖吧。”溶月就着宫女端的银盆洗手。
素慧好奇的看着半春拿个小巧精致的银调匙,从托盘上一个小白梅瓷坛里挖勺糖,丢到甜白瓷长颈梅瓶中;然后用手托着瓶身,轻轻摇了摇。随后万春才把那捧夺人眼目的桃花插了进去。素慧看的存疑,到底忌讳不敢多问,便只安静纳言的站在一旁。
洗罢手的溶月却像是猜出她有所疑惑。望着她笑:
“放点糖,能让花期延长几日。”
看着面前亲切自然的微笑,素慧心里微动,皇后这是给她做了解释!
她豁悟似地点头,随即又问:“皇后娘娘还懂得花卉?”
溶月摊手笑笑:“这你到是猜错,本宫还真是不懂。”看见素慧眼里分明的不信,她只得随意道:“这法子,是从书上看来。”
素慧明了,想起皇后暖阁案头到处堆着的书,释然笑着应:“书中自有黄金屋,难怪皇后娘娘爱看书。”
“闲了打发无聊,忙了偷些技巧。”溶月有苦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