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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光景
作者有话要说:已修。
因皇后要求,圆通寺做了十日度亡道场。
溶月暮归,回了后院阁楼就叫来留守的半夏,听她回事一半,半春禀报,饶总管来了。溶月心念猛地忐忑。她强自敛神,允他进房。
“皇后娘娘!”
留金面带急色,进门就道;“皇上离开昆川俯了……”
只听前面一句,溶月已错愕愣住。
以为预料了最坏,然事到临头,才明白始料不及乃人生常态。
“……奴才可怎么办!”
溶月被他略带惊慌的声音拉回神志,她垂眸掩下眼中的顿懵,耐心听完留金的喋喋不休,沉声问他:“饶总管可有问留刃,皇上去了哪里?”
“奴才随皇后娘娘回来,刚到前院就听侍卫说皇上午正去了建水……”
听到此处,溶月截话问:“这么说,皇上回了建水城!”
六神无主的留金渐渐镇定,声音迟疑道:“侍卫是这……”
不等他说完,溶月再次插话道:“建水城可是有很多军务?”
“是!”
留金脸上的焦急褪去几分,立道:“皇上之前在忙那里的后续安置,后来眼看年关将近,挂心皇后娘娘,就说先回来几天……”
缺氧一般,溶月心口蓦钝。
在意想不到的时候滋生酸涩,这其中滋味是疑惑抑或懊悔,有何区别细作辨究,终究是晚了。
“想来是皇上有急事。”溶月的声音有消磨她自己的落寞;“早上不带总管就好了,是本宫累你滞留……”
他可不是来怨怪皇后的!
留金煞急,忙道:“皇后娘娘言重,奴才不敢有丝毫那想。”
溶月扫过他眼含惶恐之意的脸,视线落到了黑漆窗棂;“听说皇上这些年总是带着你?”
被戳到情绪,留金眼圈突地一红,点头支吾着轻‘嗯’了一声。
溶月静顿,起身走到窗边才道:“别说饶总管舍不得和皇上分开,想来皇上也习惯了你的侍候……你明天就去建水城吧。”
留金双眼放亮,惊喜的表情里有急切的天真;
“可以吗?”
不等皇后说话,转念一想的留金就敛去了一脸喜色,低声道;“皇上没留话让过去,想来是要奴才好好侍候皇后娘娘。”
何必留人不留心。
溶月笑笑;“本宫这里不缺人,跟皇上就说是本宫撵的你,你放心去吧。”
转忧为喜的留金走后,溶月踱步庭院,思忖半晌,她吩咐半夏;“你去打听一下,留刃有没跟随皇上离开?”
半夏很快带音回来;“皇上没带施大人。”
立在梧桐树下的溶月望着天色中的橙色夕阳,徐徐道,“你去告诉他,本宫明日要回昭通俯,让他派百人护卫即可。”
半夏闻声惊住,呆诧片息,抖唇躬身而去。
直到夜色笼罩,溶月才挪步朝净室而去。
她叮嘱亦趋亦步跟着的半春;“把给大皇子收集的模具(。。)整 理包好……还有本宫缝好的那两件单衣,你送去给留金。”
翌日辰时,溶月看到站在众人前面的留刃。尽管没有意外,她还是脚步一滞,垂睑蹬车。
三日后,因一场急雨,一行人到达昭通俯已是昏定时分,溶月依旧入住上次暂停过的将军府。
大年三十的爆竹之夜,宋氏见到皇后,惊讶的不安远胜惊喜的不虞。
溶月看着神情惊异的宋氏,扫眼她高耸的腹部,淡笑道:“那些侍卫,他们跟着本宫路上多有辛苦,置些酒菜,让他们好好过个守岁夜。”
溶月说着行至房门口,回身对宋氏淡语:“本宫这就去沐浴入寝,你安排了,也早些歇着吧。”
听闻此话,宋氏心中的忐忑瞬时连成大片乌云,她踯躅着低眉顺眼的依言而去。
溶月浴罢,数着吃了十个饺子,叫过半夏问:“素慧的茶庄距离这里多远?”
“骑马两个时辰,乘车大半日。”半夏说着,手脚利落的撤下碗盏。
“你明日过去一趟。”溶月起身在室内散步;“带上半春,好好看看那边的情况。”
半夏眼跳,数次犹豫,还是把嘴边的疑虑咽了下去,点头应是。
西南和风细雨、气候温和,完全没有北方雪中吃肉的热气腾腾,这年味也就寡淡不少,溶月更是日日睡到红日近午。
她这一番作为,让身体在过度的疲累之后,进入养息的极限,大有一个极端滑向另一极端的过剩。
宋氏察言观色,暗自斟酌思索,找各种由头邀请皇后出门散心,溶月到也领情,勉强出去一次,逛了逛屛退众人,幽静至极的善堂。
青山叠翠,房舍简朴,最妙还有亭榭流水,确实是安度晚年的好地方,溶月很满意,对宋氏的能力有了更直观的肯定,回去后她就开始琢磨。
虽然笮镇殉国的数千人,有朝廷抚恤他们家人,但溶月心里隐隐有个想法,她想肩负这个责任,虽然困难重重,但她无可躲避。
直面人生,从来都是不易,更何况对于现在的溶月。
她思忖,帮他们不如说是在帮自己。总归,日子还要继续,生活总需有个支柱。溶月觉得,相比风云变幻的相夫教子,她对职场生活更有热忱的信心和把握。
主意拿定,溶月精神饱满的投入前期谋划。
她频繁叫了宋氏和半夏来议事。两人虽说对帝后关系的暗自猜想,多了忧心忡忡的各怀心事,但不约而同对皇后的吩咐,都秉着事无巨细的认真和言听计从的态度。
溶月看她们对自己布商销茶的想法,甚能融会贯通,便放心大半。但事牵律法茶引,她思量再三,把事情的大概讲给了留刃。
留刃听得蹙眉凝语,过了两日他派来一位熟知茶行的知州,溶月挑了个口齿伶俐的内侍去接待。
十五元宵后,从怒江前线传来消息,司徒衡臣大捷哀牢残部,鄢祝融的大鄢朝初步实现了收服西南的计划。
溶月想了想,轻车简行去了叫江源的小城,在那里她看到嫩芽清新、碧树连天的茶园。嗅着风暖湿润的空气,看着粉墙灰瓦的精巧房舍,她在扑腾着纤脚的鸡鸭中徐徐穿行、犹豫着挣扎,还是在那里暂住下来。
鄢祝融得到皇后的消息,在一月后的昆川俯。隔着一帘雨幕、听着哗哗雨声,看着躬身禀告的留刃,他一言不发。
翌日天晴,皇帝下令即刻班师回朝。
宋氏收到皇帝对皇后听之任之的决定,悬心多日的忧疑一时成谶,茫然慌张之下,她急忙提笔给丈夫写信。
鄢祝融挥师北上数日后,江源的溶月迎来了皇帝口谕;抛开公文形式的前言后缀,她得到的中心表达,只有六字;
“皇后静养西南。”
目送躬肃的内侍从视线消失,溶月发现自己异常的平静。
她挥开跟随的两名宫娥,独自漫步后院的一处花…径小道,除了山茶花的馥郁香气,周遭正是天高云阔、碧海蓝天的光景。
翌日溶月起的比往常要早,她带了半春踩着稀薄晨光,穿过树木郁葱的后院,在一处流水空地独自跑步。
半春看着汗染鬓角的皇后,嗫嚅着嘴、话不成声。惊疑不定、举足无措,她左不敢让皇后停下来,右不知如何劝皇后别难过。
一头墨发素绾,一身淡裙单薄,一双绯履只有两蕊芍药。
半春看着这样的皇后,突然湿眼,她是不聪明,但不是个傻子,皇后之所以落得流落在外,究其原因,与她关系甚大。
若是半夏,又怎会犯下那种背主之错!
溶月听到迭起的脚步声响,她回头看眼跟到身后亦做奔跑的侍女,嘴角显出笑容,扬大的声音冲进软风,一溜烟就击中了半春煎熬许久的良心。
“就知道,唯有你会沉默跟着本宫跑步……”
光阴如梭,三月初是采茶之季。
溶月早出晚归,不仅晒黑不少,还长胖少许。过了几天,宋氏生下了次子,她派了贴身嬷嬷过来报信,同时还带来一封司徒衡臣的亲笔书信。
溶月阅毕,伏案写了回信交给来人,让她回去好好照顾产妇。
过了两日,那嬷嬷去而复返,带了一车精致的吃用,同时还跟皇后禀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驸马因笮镇之役,不幸失去右臂,因受伤严重,一直在建水城修养,现在情况渐稳,回京路上,昨日正好路过昆川俯。
听闻此讯,溶月大惊失色的愕然。
送走宋氏奶母,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