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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皇子伴读,这是殊荣,但也会受委屈、有惊险。
宋氏很惊喜,也更矛盾。
溶月看她神色一时有些愣怔游离,轻笑道:“这事不急,你回去和父亲说说,回头再和兄长商量。”
她转题说起另外桩事;“我和长公主还有明亲王妃一起筹备、在办善堂,我们每人捐献固定的钱物出来,主要是扶济孤残妇孺老幼。我想着你去西南,那边物产丰富,经济富庶。不妨你在那边也操办一个分堂。只是这称呼,对外一律都打长公主的名号。”
溶月略略犹豫,坦言道:“这是吃苦受累的事……但你就当是为儿孙积德行善。”
公公总教导相公,司徒家虽显赫,但树大招风,切记张狂。公公为了司徒家,选择激流勇退。皇后的小姑更是独居别院……宋氏脑筋迅速开转,长公主一己之力,救助流民乞丐近千人,让他们安家落户。最近,听说还在捐资筹建开善堂。
如今京城到处盛传长公主和明亲王妃的贤名。皇后娘娘暗存幕后,不仅乐见其成,还要求自己也如此……为了儿孙,皇后已考虑让澄儿做皇子伴读,这事可大可小,皇后竟能夸下海口。
莫非小姑就一定有把握,让皇上同意?
可是,自己和相公的团聚,确实是她说服了皇上……宋氏心中一震;莫非真的如公公所说,皇上对皇后渐起宠爱!
想到这里,宋氏眼睛不由又落在温暖如春的暖阁,正墙上挂着一副名为天上人间的墨宝,那是前朝古迹。她认得此画,它曾是她的祖母昭德公主出嫁时的陪嫁,听说价值连城。祖母爱画成痴,对它珍爱非(提供下载…)常。
而今却挂在皇后这里!
除了皇上,她想不出谁能有本事能从祖母那里得来。
思想到此,宋氏心中刮起阵阵欣喜的激动。女人的直觉不需更多的理由。她不再迟疑,立刻笑颜如花的点头;
“妾身听皇后娘娘差遣。”
***……***……***
【本章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言者无罪,闻者足戒”
简译:指提意见的人只要是善意的,即使提得不正确,也是无罪的。听取意见的人即使没有对方所提的缺点错误,也值得引以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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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夜奔
膳后,天已黑尽。
宋氏由宫女领着去北苑歇息。溶月漱后,躺在床上却睡不着。她脑中还在回旋宋氏说的那些朝事。
“皇上下旨,要严惩贪墨。”
“皇上饬令吏部,汰黜冗吏,以期百官惕息。”
“皇上着户部清丈土地,统一赋役,限制苛扰。”
“皇上早朝曾问斥众臣,吏治不清,何以国强?”
“皇上还召了父亲进宫,问有何良策改变国匮民穷……”
溶月想着种种,体味宋氏的话像条线,隐约串起皇帝最近同她交谈的蛛丝马迹,显出皇帝目前的布局、也是困局。
皇帝现在开始大力治国,是否意味着他集权的政治格局已经形成?
想到这里,溶月脑中跳出宋氏凝重的声音;“有十多个官员牵涉吴王谋逆案,其中六人夷族……镇国公闵洪蕚被削爵,父亲说,闵氏儿孙的命暂能保下。”
闵家是桢佑的外家!
溶月心中蓦紧,再躺不住,披衣下了床。秉烛,给皇帝写信。
对待皇帝这样的人,最好的手段是没有手段,最好的心机是没有心机;溶月唯用的策略就是坦诚以对:
“……听闻桢佑外公之事,妾心犹难眠。不知他心情可好?可有受到影响?如可,皇上能否把他予我?妾,想伴他过年!”
“另,夜观天象,许将大雪。天寒地冻,皇上可好?”
※※※※※※※※※※※※※※※
溶月睡的不好,醒的更早。次日一早,她就把信送了出去。
宋氏来的时候,溶月已画了半晌红梅鹊喜图。两人相视一笑,由着宫女伺候净手、在花厅用早膳。
膳毕。
溶月屛退众人,只留四个宫娥。宋氏看此光景,猜测皇后是有紧话要说,心里隐隐有些紧张,人不由正襟危坐。
溶月望着陡然拘谨起来的宋氏,笑颜解释;“你要去西南,想来短时间,是不能再见面。我有些话算作别语。”
宋氏如此一听,面色越发沉凝;“妾身感恩聆听!”
溶月不想气氛太过肃然,莞尔温和;“兄长性子直爽,你以后多劝慰他,遇事戒急戒躁;行事问凭天地良心。”随之步入正题;“如果以后某天,我被废了……”
宋氏惊呼:“皇后娘娘!”
她惊恐的视线快速睃巡室内,房里还站着四个宫女!
宋氏的机警,让溶月欣慰;她笑的越发恬淡。对她惶措近乎哀求的暗示眼神,视作不见。接着继续道:“都说世事难料,我习惯先想到最坏。那样,发生的再坏也没有最坏。”
这是什么逻辑!
宋氏错愕,眼球被忧惧撑大,显得更加困惑呆板。溶月看着她淡淡而笑:“善堂的事,你以后多和长公主联系。”语气微顿,话锋再转;“如果有天,我是说万一,司徒家有了难处。你就,就去找长公主。”
说到这里,溶月视线从懵怔的宋氏身上移开,朝旁边的半春示意。
半春随即捧个红漆描翠荷的盒子,恭放宋氏面前。
“这里有封信,如果真有那日,你拿着这信去找长公主!”
如此惊恐人心、且也隐秘不敬的话,突然被小姑如此云淡风轻讲出来!
宋氏心里嗖凉,她的手指突然失去控制似的,不敢移到那盒上。溶月看着她的样子,渐敛笑容,声音郑重;“我说这些话、交这东西给你。理由只有一个,你是母亲!”
宋氏脑中巨震,惊惶失措的眼神对上皇后正色的神情,不由一怵。
溶月不待她说话,径自结束谈话:“你也早些启程吧,黄总管备了车东西。你带回去给孩子玩;有些首饰你代我赏了给衡之媳妇。”
宋氏心乱如麻,脑筋发僵。她数次张嘴,却不能成言;被动由着半春引路,混混沌沌中、抱着那烫手的盒子拜别而去。
溶月送走宋氏,继续作画。
笔下出现了大海,雕刻精美的大船,落满桅杆的色彩斑斓的蝴蝶、硕大的密集的夺目的鲜艳的;映的云彩都飞卷起来,张开了翅膀。遥远的岸上,有细条竹样的人类举着旗子张望和等待。
从樱草,到杏黄,再到橙红;从粉蓝,到丹砂,再到火红,这些颜色层层叠加、交相辉映。色彩和线条拼出一个异想天开的世界,激发了溶月的忘乎所以。
她全神贯注的意念悉数投注笔下;错过午膳,忘记饮水。直到日落,她在半春目瞪口呆的赞叹中,大笑出得意的纯粹。
溶月的身体已然疲倦,脑袋却在持续兴奋。饥饿感被冷落,她勉强喝下一碗热汤,再回画前补色。又过半个时辰,终于大功告成。她才累极、睡倒榻上。
溶月进入一个甜梦,那里光影缤纷、笑语旖旎,到处是晚礼服和香槟酒。还有悦耳的圆舞曲和优雅的舞步。她穿着齐膝黑裙翩翩起舞,红色高跟鞋在地板旋转。眼看快乐就要炸开花来,她却被突来的打扰抽离。
溶月怒不可及,挥手就抗议出去。突然,一道嘻笑的男声刺进耳膜,戳破她球状梦境的空气;
“睡相还是这么难看!”
这声音潜藏的亲昵,像是被冰层包裹,兀端让人惊吓。
美梦消破的——瞬间了无痕迹。
溶月刷地睁眼。迷蒙中,大团浓影背光立在她面前;一张硬挺的脸透出模糊的冷冽,冲击她的鼻息。
溶月轻颤心跳,哆嗦嘴唇。一道难以置信的轻唤、溜了出来:
“皇……上?”
鄢祝融望着她雾蒙蒙的眼睛,从那阴影中咧开嘴,单纯笑的像个被施咒的小丑,声音轻的宛如丝绸,有满腔柔软在弥漫;
“是,朕!”
有什么东西瞬间消融,也有什么东西顷刻凝固。
溶月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她的脑袋有些缺氧,反应跟汲不上,显得异常滞缓。
鄢祝融看着她呆懵的模样,密集的笑容在他脸上,勾画出陌生的晃眼,刺激溶月的眼球。溶月恍觉,他突然变了样子,像个走错房间的傻子。
鄢祝融侧身,开始脱鞋。
溶月神经被他的动作恫吓,脑中像是被电流激过,潜在的抗拒像个巨人,顷刻占领她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