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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原本不存在历史轨迹中武装行动,却是来自另一个历史意外事件,那些进入拜占庭的塞里斯人虽然获得皇帝的初步认可,
但作为贸易港口和租借地,并接受武装雇佣的代价(虽然其中很大一部分其实是在那些因为倭马亚王朝灭亡,而陷入四分五裂的阿拉比亚人手中,可惜的是,在咄咄逼人的阿巴斯王朝威胁下,拜占庭海军同样也没有足够的力量,光复这些地方),他们必须用自己的表现来证明,有能力在陌生的土地上对抗罗马的敌人。
这也包括了君士坦丁五世的一个深藏很久的心愿,那是重现查士丁尼皇帝时代的辉煌与梦想,除了高卢,他几乎光复了分列前的罗马帝国的原有版图,然后却在帝国境内突然爆发的黑死病中彻底终结。
但是为了这次规模有限的战争试探,或者所是武力展示,同时也是他还是煞费苦心的派来了他麾下特色鲜明的军队。
其中既有刚刚被这位保加利亚屠夫驯服没有多久的保加尔人部落士兵;也有保持着古老游牧习俗的匈人猎手;更有来自伊苏里亚王朝发源的家乡,小亚细亚行省安纳托利亚高原(土耳其),伊苏里亚(库尔德)山区的山地步兵;来自传统盟友,皇后艾琳故乡的阿瓦尔人骑兵。甚至是来自非洲的黑皮肤军队——努比亚弓手。和少量保加利亚人、亚美尼亚人组成的雇佣军团队。
作为军队的核心与灵魂,既有坚守着原拉文纳行省旗帜的残余军团士兵,也有君士坦丁五世一手改良和整顿,源自希拉克略皇帝的特码军区制下,从被没收的大片教会土地财产中,分到小块土地的自耕农扩编成的边防军。
皇帝甚至派来了一小支“斯邱塔托”。由君士坦丁军事贵族家庭出身的青年人组成纪律森严的近卫骑兵,这些最早的骑士从人到马全身被大块的铁片和环甲包裹着,罩以代表身份的大氅和所属联队的短衫,头戴插着华丽马鬃的圆盔或是尖盔,连鞋子、手套、马镫都是铁制的,配备令人生畏的四米长矛和圆盾,枪头上着三角小旗,在马鞍上挂着近战的大刀或是厚长剑,同时还有拥有弓矢或是投枪,号称可以拱卫这皇帝在任何环境下战斗的钢铁怪物。
他们也是候补的军官,许多人受过专门的军事教育,比如学习过莫里斯皇帝所作的《战略学》。
与层次分明的拜占庭军队相比之下,那些正在乱哄哄的登岸的塞里斯人,就要杂乱的多,虽然他们有些看起来相当精巧的铠甲,但是混在那些五颜六色的服色和皮肤中,就不是那么显眼了。
相比之下反而是他们的对手,要更加整齐一些,那些通过海岸的烽哨从周围的市镇聚集起来,高举着这大木盾和长矛的伦巴地人,他们中间的头目都穿着链甲。拿着沉重的武器或是宽刃的大剑。
作为日耳曼人斯维比氏族的分支,他们放养畜生和铸造铁器,习俗上更加接近游牧民族一些。
这些是擅长用皮革和铁片把自己包裹起来的重步兵。在盾阵后面,集结了无数伦巴地人步兵,他们穿着粗劣手持大斧与长矛,多数人只有头盔,谨慎的将身体藏在高大的木盾后,低举着投掷用的轻矛,准备在敌人阵形冲乱之后就大开杀戒。少量穿着锁子甲的首领卫队骑兵,游曳在他们队列的间隙中。
自从当代的伦巴地人野心勃勃的国王德西德里乌斯,包围罗马和驱逐教皇西奥多尔一世,却被辣子西边更加强大的法兰克人打败并俘虏后,他用苛刻的割地赔款和贡赋,以及自己年幼的女儿与法兰克人的王,矮子皮平长子查理曼联姻作为代价,在新宗主国法兰克人的羽翼下重新获得自由后。
似乎兵没有吸取教训,而是变本加厉的将野心转向了南方,为了弥补损失,那些他名下的伦巴地人,更加频繁的越过边境,向意大利南部的拜占庭行省发动侵袭和劫掠。
因此当拜占庭皇帝终于下定决心,给这些欺软怕硬的兼职强盗一个教训,也是稍稍遏制一下那位贪得无厌的法兰克的王——矮子皮平的野心。这位法兰克王,利用圣象破坏运动造成的宗教分裂和矛盾,不断侵占了罗马的土地,还卑鄙的联合罗马教会伪造古代文书,窃取了罗马第一执政官的头冠。
作为这只军队的司令官,西维尔也是一个新鲜出炉的将军,在此之前他是隶属海上军区的军团军官。在帝国军队的序列中,属于一种奇特而尴尬的存在,相比拜占庭帝国强大而精锐的骑兵,坚韧不拔的野战军团步兵,或是经过皇帝的整顿而泛发出全新活力的地方军区边防军,帝国海军近况,只能用惨淡来形容。
曾经纵横地中海显赫一时的五大舰队,多数时间都基本沦为维持帝国各行省之间流通的运输船队。有个君士坦丁的谚语说道“荣誉属于骑兵,步兵附从于骑兵,辅助军附庸步兵,而帝国的海军,则是步兵们的保姆。。”
而作为从属海军的守备军团出身的军官,其尴尬地位可想而知,他们这些所谓的海上军区士兵,其实就是帝国航线上各个重要岛屿的驻守部队,
当然,皇帝选中他,也是因为他是一个经验丰富而老练的军人,因为常年海岛的生涯,他和他数量有限的部下,要面对的敌人也是五花八门。
从流亡海上的安息人,到北非出发的艾穆哈人和柏柏尔人海盗,从内战中失去家园的法兰克人到动荡不止的伦巴第人。乃至帝国流窜到海上的罪犯、破产者、走私贩子什么的。甚至还有跑到地中海沿海来的维京人,
这次被提拔为将军,仅仅因为他有足够海陆作战的经验,统领已经不存在的拉文纳总督大区的残余军团士兵,和那些帝国各地召集来的杂牌军队,当然这其中也涉及到部分帝国的内部斗争,以及帝国那些年资高深的将军和总督们,不愿意轻易为皇帝一时冲动的局部反攻计划,拿自己的英明和荣誉做代价的缘故。于是他一个海上军区海岛守备联队的,成为最新版本的帝国将军。
当然这个将军暂时还是没有驻地,没有足够的编制。也没有辖区的三无司令官,一切都取决和来自于他的表现。
究竟是作为开拓者甚至是贝利撒留之后的意大利征服者,回到君士坦丁享受民众欢呼和花瓣的迎接,还是就此终老在海岛上直到发霉死去,或者作为君士坦丁贵族们的笑料和皇帝怒火的替罪羊,在某个不毛之地或是幽暗潮湿的底舱,度过自己最后的岁月。
为了这场战役,他动用了自己家族最后一点渊源,从军区的辎重官那里,为自己的部下配备还算精锐的武装,从民间自掏腰包额外准备了一个军团足月的粮草和运输工具。
而让数千名带着武装的塞里斯人穿越自己的国土,许多人都觉得皇帝已经年老昏聩了。或者这是一次为了展示皇帝的武功,在驻军监视下的武装巡游。
按照任务,他和他的军队在靠近海岸的地方给那些经常越境的伦巴第人一个迎头痛击。皇帝似乎没有做好和法兰克人开战的准备,但是又希望通过对伦巴第人的反击,给咄咄逼人的法兰克王国一个恰当地警告。
而这一切仅仅就靠他手上混编罗马人的半个军团,和一个多民族组成的杂牌军团来完成。同时还要代表皇帝,监视和观察那些塞里斯武装的表现,制造他们投入战场的机会。
拜占庭的军队中不管是步兵还是骑兵,其基本的行政和战术单位都是老兵和中士组成的中队。人数在300至400人之间(也称营)。五到八的中队组成一个联队(也称师)。而最后再由两三个联队组成了一个纵队,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军团。他实际的兵力,也只有一万出头。
如果古罗马的军团依靠的是训练和纪律,而常年与来自四面八方风格迥异的敌人作战的拜占庭人,则更多依靠的是战略和指挥,尽量避免战争,而通过其他手段最小的代价打倒敌人。比如通过灵活的攻防,将敌人逼向自己坚固设防的山口或者河流渡口。
因此他在河畔摆出罗马人最熟悉和常见的野猪阵。
以色雷斯和亚美尼亚出身骑兵为引导,他们排成惯常的契子形,突击的骑兵在前,分成三道战线,战斗队列、支援队列和预备队列,轻装的匈人和保加尔骑射骑兵和重装禁卫骑士分别排在左右两翼侧应,
安纳托利亚出身的重装军团士兵位于其后,他们身着锁子甲、金属盔、铁手套、胫甲、长衣,手执长枪、盾、剑,排成十六列的纵队,除了第一排竖立外。其他排全部顶在头顶连锁起来,就如古时罗马的龟甲阵,重步兵身后是射手,和保护射手的伊苏里亚轻步兵。
事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