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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乾元初年的滥爵,经过历次的清理和变乱,再加上前朝沿袭的公侯们大批的去世和削爵,现在的爵位含金量无疑要高的多。
其中那位开府大人与封邑宁(郡)侯的宰相李泌并称文武二侯,与郭李两位国公杳然相对。
至于封王,那是死后或者急流勇退的褒奖,目前也仅有一个武功最资深武威郡王李嗣业,作为代价,他交出河西军的所有兵权和关系,并打破将门世职的传统,将自己的儿子李国臣送进北军任职,以示忠诚。
这次严武受封昌邑伯,代表着他也成为军爵勋臣阶层的重要一分子。按照本朝《氏族志》中依照官阶高低确立郡望氏族的传统,他以及达到最基本的军勋爵五品上的基本标准,有资格自立门户,成为“凡二百九十三姓,千六百五十一家”的郡望之一。
要知道,
唐初天下士族,主要有四个地域集团,并各有所尚:山东士族尚婚娅,江左士族尚人物,关中士族尚冠冕,代北士族尚贵戚。李唐起自关中,唐政权中关陇士族最强。左右着唐初的政局。江左和代北士族,至唐朝已经没落;以崔、卢、郑、李、王为首的山东士族,虽经农民战争打击,但根深蒂固,到唐朝时,仍有一定势力。唐太宗的大臣房玄龄、魏徵、李昉都争相与山东士族联姻,山东士族依然保留着他们的社会地位。士族势力的强大,对皇权不利,唐太宗尤其不能容忍山东士族凌驾于自己所属的关陇士族之上。他命高士廉等刊正姓氏,修撰《氏族志》,历朝历代皆有重修,几经演变至今,上升的空间已然很小了。
这次洛阳之变后,山东氏族体系在朝野地方的势力和影响都损失惨重,可以说是很长一段时间内元气大伤,难复旧观,死人七大氏族的名头还在,但是各支系及姻亲、门荫、世交、师生等关系编制起来的郡望家世,却因为牵涉到反逆而空缺出了不少。。
从另一个角度说,这也是朝廷筹赏新贵,分化牵制那些老氏族的一个阳谋。堂堂正正的让人恩说不出怪话来。对大多数古人来。娶妻荫子广大门户,就是他们一辈子的诉求
只要他愿意,自然会有一大帮父辈那里的族人,带着田产房舍前来投奔和靠身,甚至寄名籍下,短时间聚集起一个新世家的气象。
洗清父亲背负的污名,重振家世他似乎都依旧做到了,不过这个真是他最终所期待和追求的么,严武突然觉得很有些腻味,微不可见的摇摇头。
“河北道各军移镇后,至少会保留三个军的空缺,按照西军和中军各出镇。。院使就没有一点想念么。。”
见严武说了半天依旧从容得体,不露半丝口风,也没表现出太多的兴趣,这位故人突然口风一转又道。
洛阳之变后,朝廷终于认识到重兵陈于内而无所事事,不但自扰地方,还成为动乱的根源。痛下决心推行移镇换防。
河北道的移镇,至少有三个军镇已经出发了,还有两个军正在打点行装,只是因为朝廷筹措的关防钱和行台粮还没完全到位。。虽然离开富庶繁华的内地望州驻地,到偏远的边州去,并不是什么人都那么心甘情愿,但是迫于形势逼人强。
洛阳之变后的大清洗,这些存留下来的军镇们,发现自己不是一屁股麻烦,就是实力大损,根本没有多少可以与朝廷讨价还价的本钱。倒是那些在一线作战的军镇,因为叛贼东渐和胡部动乱。反而逃过了大清洗,只抓出一些有干系和嫌疑的人,为稳定并没有扩大株连。
象已经移镇的昭义,成德、义武三军,都是在中原的望要之地,比邻的都是人口繁华的富州。
虽然移镇之后待遇不变,甚至有所恩加,但还是人畏惧边地之苦,又舍不得地方上已经置办的产业和家眷,那他们只有一个命运,集体强制退役,运气好的话,还可以领一个散官勋职,算作衣锦还乡。运气不好的话,查出过往的劣迹不法拿司查问,从此没有了下文。
移镇之后河北五军,将会保留三镇,从西军和卫军中挑选健儿重立精简的军镇,以众多府兵为节要,以新式军镇为核心,构成前方的战备缓冲。
“天下之事,无非是权衡之道。。。”
“天子再怎么宠信开府大人,但是不可能犯天下之大不惟。放任一家独大的太久,这可不是君臣相守善终之道啊。。。”
“相辅相成又制约相称的朝廷格局,才是国家长久安定之福啊。。。也是人心所向啊。。”
“只要能自领一军,将来穿紫授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
洛阳梁园,太阳晒得满地积雪白花花的耀眼,
刚享受完温泉推拿的我,裹着厚厚的裘衣,坐在炭火融融的书房里,看通政司送来新出台的陈条,
主要是关于大唐地方行政区划的进一步补充条款。道、州、县、乡四级行政体制,被以律令的形式,确立下来。这倒也没什么,其实之前自乾元朝开始,就已经在初步运作了。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关于朝廷设立的直辖府。
朝廷直辖十三府,所有财赋劳役直接中输而不经过多方,同时将不设防御使以上的地方军职,而是由北军和卫军派兵论替驻守。
象广州府毫无例外是我这位内枢密大人食邑的后花园,成都府是龙武军起家的地方,虽然已经不再就食地方了,也容不得别人插手进去,江陵府其实是有江南租庸调使和枢密院直辖的水军大营共管。凤翔府由于位于关中要冲靠近京师,也是天子派身边的人,与当地都督行在共治的格局。太原府是龙兴之地的北都,镇守人选范围,其实也很小。。。。
其他八个府,距离京师相对远,又代表了地方的富庶精华,就成了争夺的焦点。不仅仅是武将,文职方面也有不少人争破头的,这些府当官的级别都比别的地方高一阶,而且都是最繁华富庶的地区,别说那些属官僚员就是一个小吏,也有人营钻。
而本朝的官员任职跨度是可以很大,因为对官员素质的要求相对高也更严格一些,哪怕作为庞大行政机器最细微零件的一个小小县令,也要上马能领兵御敌,下马能治政安民,因此仕途任职的多样性比较宽。由于要求涉猎的多且全面,唐代的官员,也不像后市那样过于依赖幕僚事业这种东西,来保证行政机构的运转。
但是自唐以后官员的素质就每况愈下,害怕地方的割据势力,在加上五代的军人乱政的荼毒,有宋一代后开始玩文武分治的壁垒和以文抑武的祖宗家法。到了明清,干脆连文官的发挥空间也被限定在八股文涉及的一个很小范围内,
许多人一辈子只要熟读用几本专著。就有进入仕途的机会,大多数人除了八股文圈定的范围以外的东西,根本是不知甚解,于是不可不大量依靠师爷、幕僚,清客乃至地方胥吏世家来维持政务的运转,因此也在地方上形成长达几百年的所谓师爷胥吏政治,变成国家基层败坏的毒瘤和承重负担。
甚至也流毒到现代,大量名为临时公工,协管人员的新胥吏,大量的充斥在政府部门中。充当爪牙和炮灰,同时也承当舆论和民愤的黑锅。
正想的没边没际的,却被园子里逐渐热闹起来的娇呢细语声,打断了思绪,却是那些女人们都起床了,难得雪后一个晴日,都跑出来透透气,舒活一下身子。
“蓉娘见过大长公主。。”
“见过谢尚宫。。。”
晨起的新妇——贺兰蓉蓉,也正在逐一拜见我家一大一小的左右夫人,及其有品阶的女官五尚等等
她们的反应也各不相同,小丫头还是没心没肺笑嘻嘻的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仿佛昨晚恶整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一般;阿蛮也是一如既往的礼数周毕,春风和煦的温言款声,很有身为大妇表率的风范。
相比之下,性子清冷的张云容只是微微点头但还算客气,永王家的前郡主李昔悦很有点强颜欢笑的味道,而刘大才女还是那么一副凡事漠不关心,爱理不理的样子,或许只有在捆绑起来的床地上,才会路出她柔弱无助的另一面;倒是最近入府的尚宝——尉迟瑶,由于同属新人的关系会稍稍热情一些。
再下来引见其他与我关系亲密的女人,萧雪姿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但还算亲切,林素昔看起来很好说话,却在不停地打量她,苏夙拉着雨棠儿笑容满面,多少还有些疏离感觉,至于哥舒雅等另外几位,根本不愿意出来见人。
这么一通下来,等到了初晴和阿雯那里,就属于敷衍了事。很有意思的是,对以这位新人,我的大多数女人都表现出了一种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