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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二将在安东站稳脚跟后,本待袭取范阳后路断其外援,却发现正逢一个难得的良机,史氏兄弟内乱无暇东顾,河东元帅李光弼引军大举攻打契丹,各族惕然,渤海亦陈重兵于边备,短时内无暇插手安东。
薛嵩本来就是审时度势胆大无忌的人物,而罗先是常常置诸死地而决生的,改变了原来地计划。
做出一副要碾平安东数十州的强硬态度。一唱一和恩威并济,不但要攻杀和果断处置那些附从叛逆的典范,同时也要平复和安抚那些重新降伏的藩姓首领,好让他们继续出人出粮来为官军服务。
一时间内,大军所过的道路旁的村庄和城邑,要么挂满了被整家整族斩掉的人头。要么就是跪满牵牛奉酒劳军地人群。
当然,威势也有要足够的实力来衬托。薛安东地号召力虽然深入人心,但对这些首领来说。就需要更现实的东西。
因此,真正让这些坐拥一方的大小藩姓首领们下定决心的,却是关键的三镇合兵之下,在新城州一战,对方是号称八万之众,涉及十一羁縻州二十七城的联军,依仗着契丹援助的战马和渤海提供地兵甲。以先发制人之势,马步水陆浩浩荡荡的杀下安东府治的新城。
那也是他们到达安东之后最凶险的一战,薛嵩引大部在外,城中只有罗先率领安东守捉一万留守,内有奸细为乱,外是新收安东守捉兵军心不稳,城中谣言四起,甚至有传闻这是薛嵩故意要借刀杀人。去其擎制。
而那些联军,虽然用兵杂乱无章,但依照通熟地利和人多势众的优势,围城十数日几乎要冲破城防,没想到薛嵩提前收复保定军,自数百里奔袭而还。在城破之前,以特色火器火烧联营,将联军杀的大败,自此鼎定了安东现在的局面。
当然,这种近似独定一国之功,也得到了朝廷的褒奖,薛嵩以本职加位平卢兵马使,权领安东招讨使,罗先以本职,加安东讨击使。权领平卢长史。不分正副,相互检视。
这显然也是朝廷权情相制地分化手段。说白了就是有意让两人争权,不过好在身为地头蛇的薛嵩,一向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诸事奉以罗先为先,所以这个临时的组合,并没有什么问题。
(《旧唐书?高丽传》记载:‘高丽国旧分为五部;有城百七十六;户六十九万七千;乃分其地置都督府九;州四十二;县一百;又置安东都护府以统之。擢其酋渠有功者授都督;刺史及县令;与华人参理百姓。乃遣左武卫将军薛仁贵总兵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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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正当战火如荼。
平凉却是最是酷热难耐的时节,奉安殿地玉阶丹犀上,一个紫衣内官噤声不语的,指使着几名同样大气不敢出的小黄门,小心翼翼的将倾倒的瑞兽仙鸟造型的银炉铜瓶等器物,一一扶正,这才鞠身恭礼,低头掂着脚而倒退出去。
刚服过提神的赤箭粉,面色有些红润的肃宗,正在难得对留内朝召对的臣子大发光火,
哪怕是放在殿角已经融了大半的冰桶,也不能梢解众人心中地郁热。
“陛下。。。。”
“李希言失土有责,已是大错,本当纵下为乱,更是该死。。秘书监何在”
“臣均领上喻”,数名绯衣地北门学士,闻声出现在门口。
“失土当何处之”
“守臣失土,当革那拿叙罪,派人究其状。。。。。”
“陛下。。。。”
新晋的宗室宰相李枧开口道。
“李希言毕竟是治理出身,疏理武事,其过当处,但不宜重处。。。。。如今乱党盘踞之地,已位河南、淮北客军平定。。。区区徒万,不过一流贼尔”
他正当富年,乃是太宗四子吴王恪地玄孙,早年被上皇视为宗室子里的杰出人才,因为当人京兆尹时,为政深得人心而长于吏治,时有民谣称“欲栗贱,追李枧”,曾因为冒犯安禄山的言论,而被外放零陵太守,永王镇江陵遥拜他为长史,他却自赴行在投效,在亲近诸臣之中,对江南之事,也算是很有发言权的人。
当然在江东数载,也与吴郡太守李希言,也算交莫浅深,虽然不至于太让他偏私,但是要要为友人梢事力争一下。
“流贼,这些流贼就查点坏了江南的膏腴之地。更坏了朕地大事。。。。。”
肃宗吸了口气,尽力让自己声音平缓下来。
李枧看了一眼另一位更年轻一些,以度支理财善称被人呼做“经济宰相”的李揆,这两人的默契配合,在肃宗的一力支持下,挽救了西北朝廷摇摇欲坠的财政,通过一些裁新革弊的果断举措。也让暮气沉沉积弊良久的朝廷体制,多少焕发出新地活力来。
对方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顿时把下面地话咽住,他心知肚明所谓大事,是这位至尊苦心经营用来遏止那位的江南包围圈,据说处断的诏书都已经预留在某位守臣手中,却因为突如其来的浙东民变,让这一切布置尽付东流。
若不是,太上密令在长安龙武军南下。易夺襄阳重地,迫其归还本镇,不知道要席卷,但这也成为这位陛下的最大心病之一。
“其实永藩之事,不过是内患,一纸诏书,就可以平定之。。。。”
开口的是,在这里身份最低的监察御使李勉。他同样是宗室出身,也是今上可以培养选拔地新进才竣之一。
一身七品的淡青服色,虽然坐在几位深紫袍紫鱼袋的宰辅之后,还是显得格外的碍眼。但是显然肃宗对他的信重,让其他人忽视或者默许了这个事实。
但其他人却苦笑起来,这位要是一纸诏书。就可以平定之,那还要我们在这里商量个半天,这位少御使还是太年轻了。
“如今江左之地,人心沸沸,民心思变,切不可再多生他事了”
李枧,轻轻的将话题引开。
这位陛下的心病,名在永王,实际的根子,还在成都奉养不想回来地那位甚上。
“难道就此。轻易放过了大好时机”肃宗很有些不忿而且不甘。转视左右,其他几位宰相却用沉默。承认了这么事实。
他重重叹了口气。
不过,这位陛下虽然不比太上早年之英武,但也兢兢业业,亲勤政务,呕心沥血才收拾了大好的河山,更难得的是肯听言纳谏,虽然耳根有些软,对妇人和近侍宠近之,但凡大事还是必于臣下商量的。
“罢。。。。秘书监”
“臣奉在”
“诏曰:罢李希言江西采访使,以淮北判官皇甫侁权领之”
“诏曰:发平章事崔涣,为江南宣慰使。。。权领江西道军马事”
“诏曰:发户部左侍郎刘晏,为江东采访使。。。。。。”
“诏曰,迁广陵长史李成式,为淮南采访使。。。。。。以左骁卫郎将李承庆为辅,即日带江都本郡兵上任”
“敕命,迁丹徒太守阎敬之为岳阳防御使,。。。。。。。。。。。。”
“敕命,河北路招讨判官李铣,引清河本部郡兵三千,即日南下安陆。。。。。。。。。。”
“制曰,殿中省,发中官啖廷瑶、段乔福,为江南两道观容大使。。。。。宣抚士民”
“宣户部制:。。。。江南两淮三道,未过贼之州,加备贼课,征发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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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时间。
长安十六卫衙门,被城为地下京兆府,实际决定目前长安城内大小庶务的所在,金吾正堂地机要房,绘着青龙吞云踏日的扇壁前,几个刚刚接到消息的人,明显是松了口气,
“看来已经没事了,咱们那位大人现在正在江陵,逍遥自在好生的很。。。”
这是崔光远的声音,他一边啜着茶水,一边用力打着扇子。
“哦,又怎么说”开口的岑参,与他拥有狂放激昂的边塞诗人之名正好相反的,他在公事上一向以严谨塌实善于分析,而缺少想象力著称。
“他现正住在一个漂亮的寡妇的家里,堂而皇之得做得人家地入幕之宾,诸事多半言听计从,正是乐不思蜀地光景。。。。。”崔光远摇了摇头,这位大人也真是异类。明明弄了百多号女人放在府地里任凭采摘,却要跑出去路边讨野食。
“我们这位大人还真是不安生地主啊,才出去一个月,就生出这样地事端来,难道。。。。。”
他们都心有默契的想起那个关于麻烦制造者的传言,由于这位大人时不时的会突发其想,放下职守跑去旅游。有不免在地方引起事端,次数一多了。不免就生出一些负面的传闻,比如说这位大人其实是个灾星,走到哪里,麻烦就跟到那里,哪个地方就要倒霉。
“路上的事情查地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