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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有一个更好的人选,道路平静后。杜甫全家已经接回来了,他和他的祖父杜审言,一直是作为鼓励杜族子弟去奋斗博取名声和地位的典范。
不过这位我纯粹是供起来当招牌,能心情好之下,写两首感恩诗给我传世就算不错了,我还给他弄了个言官的身份,可以在各种文抄和载体上。名正言顺的大肆抨击社会黑暗,多写点三关三吏什么的脍炙人口地名做,揭露这既丑陋又美丽的世界,象牛邙一样叮一叮那些达官贵人们,已经麻木不仁的面皮和心肠。
从这点来说,相比没事就容易喝高上头思想脱线,天马行空写诗写的类似神仙志异的李白同志,他很有点社会调查员的深刻入微和一针见血王牌记者的资质。
只是现在身体不行。还在调养中,真要他随同急行军颠上两天,只怕要挂在路上。
只是
到了襄阳之后,我的书记杜佑,也变地有些一反常态的沉默寡言起来,不过我总觉得他除了近乡情怯之外。还有点别的什么。按道理他应该算衣锦还乡什么的,自从跟随我开府后,他也水涨船高的八品的宣议郎,节节攀升为光禄大夫领库部员外郎。
“佑,有辱使命,还请大人责罚”
只见他面有难色,对我重重一拜
“他们怎么说”
他有些难以启齿地吞吞吐吐的说
“大人在城中的任何事情,都于杜门无关”
我嘿然冷笑一声,地方巨族想置身事外不算意外。虽然这杜门将来会因为他,而重现光彩。重新成为著名的宰相世系。但在眼前,他还只是个历史有污点的留用人才。曾经离开家族到京城去追求梦想和前程的无数世家子之一。没眼力的看不上他所代表的意义。也不希奇。
随后,一阵骚然,尾随着上来一位面上有疤,看起来阴沉凌厉的年轻人,手中还有些血迹,他就是人称龙武五小将之一的卓弈,
为了不引人注目,跟随我身边地,都是这些比较面生地年轻人,比如扶风之战幸存下来,又参加了河北一系列大转折战役的求三泰,涂伯均那些武学士官们。
他露出一种狂热和兴奋,对我躬身道
“果然不出所料,杜书记前脚才出门,后脚大宅后门就跑出一个通风报信地。。。叫什么来着,恩,杜景云”
看着杜佑听见这个名字,变的面如苍雪,我心中叹道。
世家大族积累下来的骄傲和矜持,可以理解,但是故意去挑战上位者的气量,那就是不知死活的蒙昧了。
“难道还比能太原王更强横,”另一个年轻的参军插口道,
这些年轻的参军、书记们,职权常常是交错的,因此有意无意存在些竞争的心思。
这话说的很重,他脸色再度变了变,他参与我清理那些河北世族的过程,知道我对付的手段,甚至还出过一些主意,
“大人”重重的喊出来。
政治永远都充满了妥协和牺牲,当外在的压力,超过了维系内部的利益纽带,就注定有人要为自己的错误和愚行付出代价,成为被牺牲掉的一部分。比如当颜真卿越来越当仁不让的成为河北文臣第一人后,现任的中都留守已经从上到下换成晋阳王一脉的人。
所谓世家大族,固然拥有比寻常寒门庶族更多的资源和积累,但物极必反,同样他也有足够庞大的族人需要供养和管理。过于庞大地家族,也有僵化和腐败的问题,并且因此失去活力与进取心,族人子弟繁衍的多了,不可能人人都能分配做到资源,有得势的就有失意和潦倒的。这也统治者分化和控制他们的手段和机会。
虽然有地方郡望大族的配合,更稳定地接受地方。但却不是必备不可的条件。所谓地“襄阳杜,倾半城”。那已经是过去式,要不要清算,那该是鲁南阳头痛的事情。
“杜门里,还有什么你在意的人和事物么,事情了后,就把他们带走把”
“什么”杜佑惊了惊,
“有没有兴趣自立门户”
这不是没有先例。当年杜甫的祖父杜审言,以文章四友名满天下后,就在河南访取自立门户,成位访取的一大名门。
“大人。。。。”
“来了”一声警示,打断了他的下文。
只见。
一彪骑士趾高气昂的缓缓度街而来,不用他们怎么耀武扬威,那些士民百姓就畏如虎蝎地早早退让出一大片空间,为首之人白羽銮兜。显的很有些气势和精神
“那位就是太守大人魏仲犀的弟弟——襄阳军有名的猛将,永安军使领将军魏孟驯”
做为留在南方活动的前斩首队成员,安息人管二,开口,龙武军在南方的利益代表之一,和探子头目。他兼具襄阳富商的身份,这昭明台就是以他名义选好包下来的。
襄阳地处望要之所,因此虽然不是边境,但却置了一个正编军——永安军,而不是象其他大邑一般仅仅置个治安部队性质地守捉之责,这永安军使,就是其胞弟魏孟驯担任的。
“不过这位猛将,很有些趋利避害的手段,某些时候跑起来,简直比鼠类还快”他声音有些讥笑的意思
“哦”
“据说当年贼军下山南。朝廷赦令各郡急援南阳。襄阳距离最近,这位魏军使却带一万人马。慢腾腾走了半天,连境内都没出,到汉水上的明府桥边转了一圈,就说贼军势大,飞快的退回来,人称不动如山,退走如风地小魏将军”
“那他有什么嗜好么”
“恩”管二道“据说这位算是一位好酒之徒”
“这算是自己送上门来了”我心道,
不多时,底下街市,顿然一片哗然起来,一辆装满酒的手推车,当街被打翻,酒香四溢,惹的路人争抢起来。
“好酒”
一个粗雷般的大嗓门喝道
“不知死活的;都给我滚开”
于是,一场好戏就开场了。
。。。。。。。。。。。。。。。。。。。。。。。。。。。。。。。。。。
一个时辰后,
我已经坐在襄阳太守府正堂里,冷冷看着,一大片衣袍凌乱的人,双手捆背跪倒在堂下,显然一些人还是从床上被纠起来的,或是垂头丧气,或是告求不止,或不明所以,只有少数几个人,尤自破口不止
曾经的血污和尸体,已经被清理过,成横错倒的旗帜依仗,也被重新树立起来。
所谓微服私访,也有一定风险,特别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一切低调还来不及,断然不会想某些鞭子戏肥皂剧一般,突然头脑发热地以身犯险,猪脑一样地被反面角色抓起来,然后自虐为乐的一边吃苦头,一边等待手下带着压倒性地力量,最紧要关头突然出现。制造戏剧性的转折效果。
至于象YY小说一样带上漂亮的女人招摇过市,然后装B引人来找麻烦就更猪头了。除非是小丫头那种,纯粹喜欢挖坑给人跳的恶作剧式的趣味。
因此,作为激怒和引出反面人物的诱铒任务,就交给了少年韦皋,这是对新加入的少年韦皋的一次考验,当然理由也很冠冕堂皇,我和我的手下实在太引人注目了,基本有点分量的势力,大抵都会有我的特征和描述了。
在河北最后行程,固然是满载而归,但同样。也让龙武军的乌鸦之名,越发地名副其实,但凡在这些黑衣玄甲军人出现的地方,总是让人与抄家没族、穷索纠罪之类字眼联系在一起的,根据自然界弱肉强食的食物链法则,乌鸦总是代表了最后的收尸善后者,但凡出没的地方。多是与死亡和恶兆的象征。
也就他最面生,又足够年轻。不会引起太大地关注。显然他也做的很出色,成功扮演了一个出身优越,与我苦大仇深,却死里逃生地告密者,并以卓越的谈吐和才识,取得这位魏太守的信任,并在最后的关头。将其大部分心腹部署,一举引入我的埋伏。一举斩首,而断其反抗之力。
后续的消息还在一一传报进来。
“报,水营已经拿下,无一逃走”
“报,武库已经扣押,正在清点”
“报,永安军六营已经降伏。。。。。跳荡营正在看管”
“奸贼。你敢擅处朝廷大臣”那是这次行动的正主儿,太守魏仲犀地声音,他一身庶民白衣,满是尘土,这是他见势不妙,用别人做替身。跑了一半被抓回来的结果。
“别以为你是北军,就可以为所欲为”那是头破血流遍体鳞伤的永安军使魏孟训,为了制服他没少费工夫。
“为什么不敢”我挥手制止了军士们欲塞其口的行为。
“这是矫诏,这是乱命”。。。
“都到了这一步了,怎么还那么没有眼力”我背手起身走到他面前,看着这位年深的老官僚绝望的眼色,轻轻摇了摇头。
说到他也是大有来头,当年杨国忠自请兼领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