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更喜欢被人叫做黄泉大人,就如那些部下被称作黄泉军,虽然看似很久以前,他也曾和这些人中的大多数一样,在埋禄在黄土超天中,为半饥不饱的混一口吃的奔波,就是生命唯一的意义。
所谓百年积累的世家、三百年成就的郡望、千年底蕴的氏族,都遭了大祸了,贼军来了杀、官军来了也杀,流贼过境更杀,多少古老的姓氏,和尊贵的血系和门第,都泯没在这往来征杀的拉锯中。
在这种情形下,才是他这种新进寒族小姓,卑贱之身的草莽,出头的机会,连绵如织的战事,同样也造就了他这样一大批新起的寒门。
手上握了足够听话的刀子后,
平时那些仗着尊贵地姓氏。见了官家人也要高高仰起头说话的高门族人,也不得不放下习惯端拿的身段来,对掌兵握权的存在,低声下气的配上笑脸,求一个出路和平安。平时想也不敢想的东西,也自然有人乖乖的奉上门来,这就是初尝权力地滋味。
毕竟。
哪怕官军大不收复了河北。各地仍旧不平安,常常有一些大户之家。依靠左右逢源的手段,熬过战火,却被流贼灭门地消息。所谓的山东七大氏族位首的河北门阀,经此一乱损伤最大,更有说朝廷亦欲乘此重修《氏族志》,削夺一些《氏族志》上的经年累月所拥有的优待和特权,不免有些人心惶惶。连带他这样没有太深厚的根系和渊源的实权派,也变地吃香起来。
现在河北局面很乱,虽然说都是朝廷官军,但是朝廷禁军、卫军、边军、府兵,乃至地方的守捉、团练兵,甚至是反正的前叛军,各种势力错织在一起,甚至如外来的客军。西北军、山南军,朔方军等都各据有一些城池,行以代管之责,西北军又分河西、北庭、安西、陇右,而朔方军又分做云中的郭系、和北都的李系、。。。。。。。。靠近河东,到潼关的一带的。却是一些被称为靖难军地前禁军在控制。
而诸多州县根本就空悬待缺,重新派放的人选,也成为朝廷各方争议的焦点,本来轮不道他这个义贼出身的外系将领。
但自从献了那位伪相高尚的头颅,一切都不同了,这可是圣上亲点逆党首恶,排名前几位的人物,实实在在地大功一件,据说黄泉军的大名都上了朝廷的诋报,连那些握我重兵的重臣大老们。也都在打听起这个都尉黄泉。是谁家的门下,暗中递过一些善意和询问来。。。。哪怕背后那些眼红。暗骂“破家子暴富”“白丁刺史”的,也暗中托请着关系,拐弯抹角的暗示自己家还有待字闺中的女儿,不介意和前途看好的草根刺史建立更亲近的关系。
于是这个权刺史也变成了实名刺史,在这个中等州地地位也更稳固,而他所能做地,就是更好的待价而沽,就成为他眼下所期待地事情,一想到,从梦里就想笑。
族人已经在北边已经安定的富郡,收买了大约五百多倾的永业田,据说还有好几座山头和水泊,现在河北道过兵如织,无数良田被荒弃,无数人家破人亡或弃逃他乡,只要很少的代价,就可以收买道太平年景中,难以想象的广大土地。
先要做些什么呢,是学家乡那位退隐的朝廷大老,盖座前庭后园左右数进院落的大庄子么,
恩,要用最粗的柱子和最亮眼的朱漆,足够亮堂堂的,用最厚实的瓦当,不用想幼时那样,听着风雨中滴水的破茅屋,时刻担心被掀翻了草搭的顶子,
还要修个大大的冰窖子,在夏日里可以坐在荫凉的高台上,左右拥着如花的妻妾,一边徐徐扇风,一边喂冰饮酒,看那些田户下人们,忙的汗流浃背的,那才是人生的追求。
眼看天下基本已经安定,安逆的最后子嗣被朝廷重重围在一座孤城里。最后一路叛军也宣布要要投伏朝廷,河南已经开始撤并那些临时增设的藩镇和军城,河北亦不在远呼。
于是,大家也纷纷打算起自己的前程后路来了,多裣一些安身钱,多置一些产业,拿这点本钱,在朝廷里换个不错的位置,无论是继续仕途,寻找机会投拜一个好门第,做一个前程无量的新贵,还是继续小有实权的一方牧守,或者干脆另着尊容的头衔,做一个充盈的富家翁,也绰绰有余了。
想道这里,他全身就被金钱和权力的撩拨的全身发热起来,想起另一张娇俏的面容。
茶五娘,小名洪茶儿,他最喜欢这个小商贩家庭出身的小妾,乖巧可人的,比那些使了手段强占来的夫人、小姐,要贴心多趣的多。若不是正有客人来访,他倒不介意展示一些雄峰勃勃。
“洪二”他刚叫出声,就觉得不妥,好歹也是一方牧守了。也该给那些亲随起个堂堂正正的大名了,不然将来到了洛阳,与那些同僚济济一堂,甚至说不定还有机会觐见当今地太子殿下,若是再狗子、洪二的唤出来,企不笑掉了那些人的大牙了。
一名敦厚的亲随,穿着并不怎么合身的锦花袍子应声进来。
“费长史在那里”
这位费立国。据说还是读书人出身,虽然投奔较晚。却是他最倚重的一个人物,不比那些粗鄙无礼得意忘形的众多手下老兄弟,这位不但有见地,而且也很有才具,而且对自己地位置一向摆的很正,一向甘于隐藏在自己这位将主地影子里。既不贪功也不鄣显名胜。
所以可以放心的付之大权,自拜入帐下以来。越来越是让人言听计从,当初围杀如落水狗的伪相高尚,以其首级换来的这个将军领刺史的功名,便是出自他的策划。
当初谋划吞并同样心怀鬼胎的几路义军,把这个官军和叛军缓冲地带中地交通要州,谋为基业的所在,设计逐走前任太守,火并其部。再以通敌名抄没城中的几家富户,收买朝廷的人,坐稳了这个位置,也是出自他的手笔。
甚至杀获高尚后,如何充分利用这首级的价值,如何把握河北几路重臣的立场。左右逢源,上达天听,不至于被人没了功劳去。因此,虽然没有实在的名分,却被一致称为费二爷。
“费二爷正在筹备一些礼物”
“恩”他最喜欢这位贴心地属下的周全,轻轻点了点头跨步引入大堂。
“胡大人”他按照长久以来的演练,做足了礼数。
朝廷的派来的人,是一个矮胖的中年人叫胡说,穿地只是六品的宝蓝云花袍,却很有一种踞傲的味道。习惯把头抬的高高的。只有当费长史往他的驻地,拉了几车财帛后。才让表情边的有些亲切和生动起来。
但见了面,这位礼部郎中胡大人,还是官样的场面话,一套一套的搪塞出来。
黄泉心中顿时有些不悦,起码自家也是朝廷正颁的从四品散宝应大夫,实领郧州刺史五品,无论品阶还是职事都高过对方,理应范过来见礼才是,不过经历地事情多,但也知道把情绪给藏在适当地表情下,眼神中已经有些不耐了,若不是这家伙背后代表的分量是太重,可以出地起目前最好的价码了。
只要确认了门下归属,一个提拔贤进的功劳,对方也是逃不掉的,这对屡战屡败,一直没有出色表现的对方一党,是一个难得振作的机会。
他再次使了个眼色给洪二,这时候费立国应该在这儿,不然交涉几乎是任由对方发挥,他只是个大字不文几个的粗人,这些官样文章实在让他闹心。
突然城中喧声大起,他第一念头是,手下那些家伙行事,怎么不挑日子,拣了在这节骨眼上,去祸害那些富家,平时无论多少多少纵容的龌龊事,起码表面上的工夫还是要做的,虽然事后可以安上个通敌的罪名,但是麻烦也不少。一想到要重新打点耗去的钱财,不由在心底狠狠咒骂起这些败家子。
那位胡郎中,也停下了夸夸其谈,气氛意识变成沉静起来,只有下人们上了几道茶品水果,稍稍掩饰了双方的窘然和尴尬,而洪二去的有半响仍没有回来。
然而喧闹和骚动却是愈演欲烈之势,甚还听到刀兵和撕喊的声音,朝廷来人顿时面色变的难看起来。
他赶忙站起身告罪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大声喝道
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起前太守潜藏的那些余孽,又攻杀回来了,看来杀人还杀的不够多啊,还是有些家伙不甘接受出身草莽的泥腿子刺史的管制,据说逃走的前太守不但在本州根深蒂固的人脉,在临近的滑州那里有亲故,偏偏滑州又是当朝房宰相的门人许大夫的治下,他虽然心狠手辣,但是还没有狂妄自大到,可以不顾一切公然去挑衅一个朝廷大老的权威。秘密派到滑州斩草除根的人,都没有下文后,他也断了这心,没想道还是留下祸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