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烫肉食和汤的士兵。却还在啃干硬的面饼。
而在他脚下,是以各种姿势掩盖在雪花中,一动不动的士兵,他们恐怕再也醒不过来了。一种悲愤和抑郁的情绪,在这位苍老的君王胸膛中激烈的流淌着。
这些虔诚而年轻的战士,没有牺牲在战场中,却倒在了这个对敌的前沿中。
而相对躲在相对挡风遮雨城堡里,士气低落的拜占庭人,更多阿拔斯士兵的只能挤在临时搭建的帐篷,瑟瑟发抖着焚烧着一切可以找到燃料,乞求好天气的到来,之前他们之中的许多人人都生活在炎热干燥的地区。
军需官,他默念道,这才想起因为筹集的问题,他已经是换了第四位军需官,现任的军需官还是四天前才刚刚上任的。
“我们对这个冬天提前的寒冷,缺少准备。。”
“我们缺乏足够的药物,还缺乏取暖的燃料和衣物。。”
“新征召来的士兵,不但缺少训练,并且没有多少个人物资。。”
这是前任军需官被贬斥流放前的最后谏言。
但相对于陷入困顿的军队而言,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叙利亚人才是最悲惨的,战火让这个曾经是王朝最大最富饶的行省,变的满目疮痍,当地的男子大都被强制征召到了军队中从事各种劳役,但就算他们活到战争结束,还要回家面对自己妻儿可能饿死在家中的事实。
因为这片土地上,可以找到的最后一点口粮和物资,都被哈里发军队给搜刮来了。
哈里发的莅临,很快就惊动了前沿的军事部署,战战兢兢的艾米尔和众多将领,胆战心惊的簇拥在哈里发身边,他们多数都很年轻,少数看起来年富力强的,哈里发也想不起叫不出来他们的名字。
看着这些年轻而陌生的面孔,他忽然有些意兴阑珊,作为一位雄才大略的君王,为了这场战争,他已经失去太多的任何事物了。
他的长子在遥远的东方抵御赛里斯人的入侵,他自己在这里对抗拜占庭人,年富力强的侄儿伊塔在南方压制拉赫曼的残党,他的第二个儿子在亚美尼亚和库尔德地区失去了所有的军队。
为了抵御偏师进犯的另一路拜占庭军队,年轻的总督叶海亚在美索不达米亚重整军队,只有首席大臣哈立德在首都主持后勤事宜,父子两同在王朝的腹心地区掌握军政大权,这也让在哈里发面前进言和表示异议的声音越发纷乱起来。
虽然目前为止,他对伯克麦尔父子的宠信,并未有所动摇,但对一位君王来说,王朝的中枢似乎有些空虚了,更糟糕的是东方崩坏的局势,虽然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和努力,赋予众望的皇太子叶海亚并没能挡住那些赛里斯人的脚步。
继失去了自阿布穆斯林以来,开拓自外乌浒河地区的索格底亚(粟特)、巴克特里亚(吐火罗)、北信德等新征服的土地之后,王朝又失去了阿拔斯王朝发源的大呼罗珊地区及其周边俾路支、莫克兰、锡斯坦、泰伯里、法尔斯、克尔曼、花剌子模等众多东部省份,随着伊朗高原的逐步沦陷,连传统意义上的波斯地区,眼见也有不保之虞。
再加上北方或独立或叛乱或被入侵的亚美尼亚、阿塞拜疆地区;南方拉赫曼盘踞的巴勒斯坦、约旦地区;西面事实自立的阿非利加和埃及地区;以及正在发生奴隶暴动的巴林和阿曼地区不经意间,阿拔斯王朝名下的二十四个行省,几乎沦陷了一大半,剩下的行省诸如叙利亚、也门、希贾兹和叶麻麦地区,也多少陷入战火和动荡中。
从击败宿命之敌拉赫曼和拜占庭皇帝的狂热执着中逐渐消退下来,重新审视自己的国家之后,才发现自己引以为豪的王朝版图上,已经被暴乱和入侵的污点变的百孔千疮。
想到这里,他甚至有一丝丝后悔,后悔过早处死了一代名将阿布穆斯林,作为呼罗珊地区最有威望的人物,在他死后呼罗珊及其周边地区的人心,很快就陷入分裂和动荡中,并给予了那些宗教斗争的失败者和反对派死灰复燃的土壤,并在赛里斯人人入侵后,涌现了层出不穷的叛党和投奔者。
但另一方面来说,作为一个刚刚继位巩固政权的正想大有作为的哈里发,却不能容忍一个本地出身拥有巨大权势和圣战英雄声望的统帅,继续在拥有足够财富和彪悍兵员的呼罗珊尾大不掉,变成现政权最大的威胁,因此他很快就将这丝懊恼抛之脑后。
“派出相关的代表,和希腊人交涉把”
哈里发下定决心道,“这片土地上流的血已经够多了”
随即他又找来自己的亲信道,“只要条件适合,以至高的名义,我允许他们带着武器和随身物品,从陆地安全离开安条克。”
然后他赏赐了一大批的新进将领,给予他们荣耀的身份头衔和土地及附庸人口,并付出谕令将保卫首都有功的叶海亚,调任为新¨wén‘ rén‘ shū‘ wū¨的叙利亚及周边地区的全权总督,作为补偿在赶走拜占庭人后,它将会是统领整个西方战线的大埃米尔。
第七百三十八章 万国兵前草木风
春寒料峭,旗林抖擞,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这首脍炙人口的边塞诗,可以形容我的心情。踏着尚未消融的冰雪,从这里开始,我们将踏入完全陌生的土地,不仅仅对我们来说,对当地人来说也是一样。这可不是自古以来深刻感受到大汉雄风浸染的安西北庭之域,也不是深受华夏天恩,世代朝贡的岭外河中;更不是自古纷乱不止却保持通闻华夏的呼罗珊之地。
这里波斯帝国的起源之地,或许只有他们的祖先,通过遥远的商旅,才能道听途说过一知片解已经转手过无数次的东方传闻。因此作为完全陌生和征服者,我们根本不需要考虑什么怀柔施恩,只要让他们把恐惧和敬畏,长久的刻在骨子里就行了。
沿途被攻破的城垒和城市,还在散发出袅袅的余烬和残烟,轮番交替攻进开道的前左右三军,再加上先发直属的战斗工程营,让伤亡和物资损耗都控制在一个合理的水准内,中军的本阵到现在还没有开张过。
随着补给线的无限拉长,每一次战斗的间隙需要重整的时间也越来越多,比如上一轮的战事,让损失三分之一到五分之二的畜力,尽管过了一个冬天,也没能及时补足,因此直接战斗的投入上也有所限制。
统领前军和先发选锋、陷阵诸营的,是我旧部兼岭西行台硕果仅存的头号大将。左骁卫将军马军都监解思,右威卫中郎将南八南霁云则作为我所在的左军都统制,右军都统制则归在安西军葱岭守捉杜廊麾下。
他们的作战方式和风格,兵法计略的运用手段各不相同。比如同样的敌人,解思喜欢声东击西围点打援,南八喜欢猛打强攻中心开花,而杜廊示弱诱敌后再反守反击。
在他们的交替打击下,几乎没有多少敌人能够坚持的太久,或者说敌人一开始就并没有打算全力与我们在这绿洲长廊上纠缠拉锯。
“报。。已夺马迭城,”
背着信旗的虞侯再次打断了我的思绪
“报,左军第四营已克阿兰刺城。。”
我微微点了点。按照便携地图上的标示,这算是贫瘠荒凉的伊朗高原北部,散布在山麓绿洲走廊西端的城池市镇中,较大的两处据点了。过了这两处,就是适宜大兵团展开的高地西部荒野,也是地势开始缓缓下降的高原十字路口。
只有有价值的大型据点和城邑,才会被留下来作为行军粮台和粮院所的候选,其他都将被强制拆除以免成为潜在反抗分子的庇护地。没有了基本的外围阻挡。就算是一群普通游牧骑兵也能扫荡和压制一个聚居城邑。
在三路军队交替攻击下,沙赫鲁德、达姆甘、塞姆南、加姆萨尔、沙阿赤、库阿姆等一座座在历史上知名或不知名,古老或新兴的年轻城市,以及从属数以百计的村庄和市镇。被远远的拋在身后。
成群结队的战俘和被惩罚性驱赶出家园的当地百姓,在趾高气昂的仆从军押送下。向相反的方向蹒跚而行,这是作为按照抵抗激烈程度。分别所作的事后处置,运气好的话作为苦工到附近的矿山或是不毛之野力去开荒,运气不好的话就会当做奴隶卖到遥远的异域他乡去。
部分当地已经降服的首领贵族长老之流,也谦卑而恭谨无比的带着家眷和族人,成群结队的跪伏在路边,用眼角偷偷摸摸的余光和胆战心惊的心情,望着前后绵连不见尽头的兵甲鱼俪。
终于我的行帐和旗帜,在卡维尔荒漠与卢特荒漠之间,被称为“瓦拉明”当地最大的高原淡水湖畔,重新矗立起来,在此之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