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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偕亡的,等到他再也挥舞不动陌刀,砍不倒敌人的时候,也会会追随他们而去。
虽然有一度的迷惘和不甘,大老远兴兵到这异国他乡来,成败得失究竟值还是不值。
他已经有五个孩子,其中有三个是亲生的,就算他死在这里,至少也有一个能够继承他的军职,或许还有机会给他报仇。
大唐的将士都打到了遥远敌国的腹地,一路的烧杀掳掠的财货和人口数不胜数,可以已经够本了甚至远远赚翻了,就算被军中拿走大半充作军资,余下的平摊到人头上,也足以直接造就了一大批颇具身家的有产者。
在他的名下有地产有田庄还有积蓄,而记在军簿的斩获和功勋,足够让他一众儿女有一个像样的生活和不错的前程。
当然这一切前提是,大唐还能守住河中之地,继续与这些大食人纠缠。
他这只残部里聚集和收拢了形形色色的,来自国内的吐蕃人,突厥人、回纥人、党项人、契丹人、奚人,来自藩国的拔汗那人、勃律人、,或是如他这般安西老兵、河中之地的楮羯武士,
无论他们之前是哪里人,那个民族,何种身份,现在都是敌人恐惧而痛恨的“唐人”,以至于那些暴怒的圣战者,会将零星落单的唐兵以及其残暴的手段虐死,以做宣泄,
当然唐人也会以牙还牙将俘获的敌人活剥皮后,从城头上丢下去。
与行台本部断绝消息,已经超过半月,弓箭火油也消耗殆尽,只能靠近战的肉搏来打退敌人一次又一次的,他们甚至已经开始宰杀畜生吃生肉,剩下的只有拼死坚持下去的,为其他友军多争取时间的一点奢望。
之前岭西行台的确还在战斗,但是状况算不上很好,那些附庸的部族、仆从军相继被击溃逃散后,唐军本阵兵力有限的缺乏就开始凸显,不得不收缩了防御面以减少损耗,只有少量相对坚韧的番军,还在作战。但是后方的断绝和输送补给的不济,还是不可避免的影响到了士气。
轮番交替阻敌的战线,随着疲惫不堪的骑兵,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疲态和破绽,于是被纠缠住,而不得不留下来断后的唐军部队,至少还有好几处。
大食人派出劝降的通译,直接被他亲手射死,身为征服者的骄傲和荣誉,战死对这些千百战锤炼出来的老兵,是一种骄傲的归宿,
但与其说他对岭西行台仍旧抱有信心,不如说他更相信后来的大唐健儿会为他报仇的期许。
当年但罗斯的雪耻,已经被远远的抛在身后,变成实打实的内地,在这种荣耀和传统的军队中,还有什么奇迹是不可能的。
至于是否已经被抛弃了,对他来说,根本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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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六章 指挥戎虏坐琼筵2
阿姆河绿洲上,
营寨间旌旗飞舞,壁垒森严,刁斗号角声绵延不绝,营前军阵,气势如山,间隙疏松有序,保持了足够的进退攻防伸缩空间。士卒面目洋溢着久经沙场的自信和勇毅。烈日炎炎,旗舞襟飞,人马肃然不动,队型严整。尤见百战之师,动若脱箭,立若横枪。
我已经在这停留了五天,在穿越沙漠中的穆尔加布河河洲走廊之前,在情报咨询和后勤上,进行最后一步的整合和准备。
河中,或者说索格迪亚那,汉语简称粟特真是好地方,这是我一路过来的最大感受,气候适宜而土地丰饶多产,地上地下资源丰富,还有大陆商业往来之暴利,以及因为吸收东西方先进技术,而发展起来的门类齐全繁多的手工制造业。还能从南方山地和北方草原得到优质的良马和骑兵。
几乎比得上号称天府之国的剑南三川,某些方面更胜之,如果不是其中夹杂着大片的沙漠戈壁,还地处东西方交流的四通八达之地,隔三差五就要被迁徙过境的外来民族车上一遍,改宗换血的话,就此发展处一个独特而深远的文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是割据发展种田暴兵攀科技树的好地方。从贵金属的金银铜,玉石宝石矿,到基本工业资源的煤、铁、铅、锡、盐卤、石膏、丹砂、硫磺、硝石、明矾、磁土、都有相对充足的产能和开采历史渊源,而且大都是易于开采的浅层乃至露天矿。
无论是古代的大月氏人还是后世的西辽残孽,这些被东方的纷争驱逐出来的失败者,在这片土地站稳脚跟后,都得以休养生息重新发展起来,成为一个争霸区域的强大政权。
但另一方面,这却又是充满分裂苗头的土地,自然地理条件将中亚地区分割成一个个独立生态和不同规模经济循环的绿洲和河谷,中间间隔着大片干旱不毛的沙漠、雪山和高原,对不同地区民族和宗教上的交流和融合,很容易造成阻碍。因此在外部大国势力强力介入之前,历史上长期陷入四分五裂是一种最正常的常态了。
作为跨地区的统治者,传达政令和维持军队后勤的难度也随之水涨船高,而作为单独绿洲发展起来的政权,也很难再这种情况下,供养起一只足够数量,而具有大区域内压倒性力量的军队。在生产力和社会经济水平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前,这几乎是难以打破的现实。
哪怕是作为前任征服者的大食人,也要严重的依靠和借助当地贵族和领主来实现统治。因为相对封闭和割据的地理,也造就了当地相对稳定和固化的贵姓豪族世袭传承,各具特色的风物民俗,在这种历史积累下来的强大惯性之下,往往很难被外力所影响和改变。
凭借这种传统,他们也得以在地区频繁政权更迭的站队中,以相对较小的代价,继续维持自己的地位和权势。他们世代居住在城镇和堡寨里,掌握着大量的土地,垄断水利,操纵商业活动,奴役治下的农民
因此唐人的到来对这片广大地区的人民,未必不是好事,打破民族、宗教和地域的藩篱,结束地区性的纷乱和争斗,带来先进的文化和更优越的统治秩序,更好的解放和发展生产力。
因为在当地,虽然有发达的水利设施和历史悠久的农业技术,但是大小割据的小邦君、贵族、德赫干、地主和商业豪强,却造成大量资源上的重叠和浪费,比如在泽拉夫善河的同一条小支流上,因为人为引水灌溉的需要,足足设立了七个水闸,分属于不同的领主,如果方圆百里内的当地百姓,想要使用这些水利设施,就要缴纳相应的费用,或是承当繁重的劳役。
而这些水闸之类的设施,既是他们垄断当地生活生活命脉的重要依据,往往也是对过往商旅收取税费的关卡。而当地贵族豪强之间,为了这些水源、沟渠之类的资源和利益上纷争,也是从来没有停止过,在他们的驱使下领地与领地之间,村庄与村庄之间,也造成了普遍性的尚武好斗的民风。
大量使用农奴乃至奴隶,也是这片地区的特色传统之一,因此,这也是一个矛盾重重的地区,既有外来统治的大食人和本地民族的矛盾,也有贵族、地主与手工业者的矛盾,甚至是大食人内部的矛盾。
而其中最麻烦的无疑是作为土地封建领主中,历史悠久的军事贵族团体——德赫干们,富庶的产出和优裕的生活,让他们的子弟有足够闲余自小开始学习战斗和军事技艺,也供养了相应专业武装脱产人口,以镇压地方维持利益。
他们从个体实力上说,不是太强大,但是数量上足够大,一旦缺少相应压制的力量,很容易收到外部的煽动和挑拨,成为地方不安定的因素。
而唐人建立起新的统治秩序后,出于一个稳定后方政治上的考虑,并没有直接剥夺大部分人的传统利益范围,而是通过划定的直辖区域,来实行一全新的示范模式,配合驻军威慑和政治羁縻,从经济和文化上进行间接控制和渗透。
光是唐人诸都督府、军州、防御使下,不算那些城傍藩附,直接治理的番汉生熟户口就达到了十一万四千户有余,不论质量、成分和比例的话,其中十八岁以上的在赋税丁役籍的男子,就达到了二十八万口之多,通过普遍半军管下的屯庄集体生活和劳作,这些年交公和结余的粮食财帛,足足抵得上国内十几个中上州的岁入。
除了新制度和组织带来的生产效率提高外,唐军的屯围中善于使用大量战争所获得廉价奴婢,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此外,唐军征服河中列国之后,从大食人的高压下回复信仰的各色宗派信徒如雨后春笋一般的冒出来,但大概还有几万不愿意改信的当地穆斯林,被分散在各地军庄附近,进行就近监管和改造。他们也可以产生相应的效益。
经过这次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