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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作为新移民的法兰克人,代表的是这片土地基层统治的地方贵族及其附庸,但是大多数学识和见历都十分有限,也是新变化最大的阻力,需要有足够的时间来潜移默化;
但,要想推进先进的文化和生活方式,光靠武力的维持是不够的,更需要一个能够妥协大多数人的方案,并通过时间来磨合的,骑士团最缺少的就是时间,特别是无论对北方比利牛斯山脉以北,内战风云中的法兰克王国,还是雄踞南方却深陷叛乱的异教徒国家来说。。
命运之神让他失去一样东西,又从另一样东西上让他获得报偿。太阳出来后,赛里斯的一名常驻商业代表,也出现在会客室内,他带来了一个远方的口信。
赛里斯人和南方异教徒国家的往来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这也构成了当初罗兰勾结资助异教徒,出卖同袍的间接证据。
来自南方哈里发政权的使者,代表安达卢西亚的拉赫曼继承人希沙姆,向罗兰为首的外来军事集团,提出了以阿拉贡山地为界的维持现状条约。
他们既要和南方渡海而来的柏柏尔人作战,还要对方逃亡北方领地负隅顽抗的萨姆基叛党,而自顾无暇,这时出现在北方强势崛起的罗兰军事集团,就变成难以忽视的存在。
随后,像是约好一般,
前首都卫戍长官萨姆基,西北方势力最大的领主兼叛乱者首领,也派来了使节,提出更加慷慨的条件,以东部沿海地区为代价,换取对步步紧逼监国王子希沙姆大军的军事压力。
他还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希望能够延续,关于法兰克大军的统帅卡洛曼,在北归前与萨姆基达成的某种共存性密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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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杀水上的蒲口渡到了。。”
我特地走下车来,站在高出迎着铺面而来的河风和湿润的水气,看到的是一条足有数百米宽,波光粼粼的大河,这就是锡尔河?。
作为一条从源头的冰川融雪汇集成的大河,现在正是夏季水量最充沛的时节,水面宽达数百米,潜藏的急流在河中央时常泛起一个个带着白色水花的漩涡,
这就是中亚的两条生命之河和文明动脉之一,滋养灌溉出出众多的本土和次生文明,诞生文明的历史也仅仅比被称为美索不达米亚的两河文明摇篮稍晚一些。
号称中亚地区流经最长流域最广的河流,前后长达三千公里,它的上源主要由南北两条支流汇成:
其中一条南支卡拉河,向东源自葱岭山脉中,古渴盘陀国今葱岭守捉的支流,又流经拔汗那境内的,被称为真珠河,取义其浪花滚涌,如水面浮动的珠玉。因此当地人亦称为质河,出自古波斯语的“珍珠”。
另一条向北支纳伦河,自源于天山山脉南脉北麓的吉尔吉斯斯坦东部,自东向西横穿石国(今吉尔吉斯斯坦塔什干地区)流入费尔干纳盆地后与卡拉河汇合后始称锡尔河。
两河回合后,向西北流经后世塔吉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境内的广大地区,沿克孜勒库姆沙漠的东北缘穿行不断地蒸发消耗后,最后经由图兰低地进入咸海地区的支流。
同时也在葱岭高原群山之外的荒野上,沿途不断弯弯曲曲的冲击出大片流域沼泽,这些沿途水草丰茂,鸟兽蕃息的地方,则成为传统葛逻禄、突骑施部众乃至更早的西突厥汗国,生聚繁衍的源起之地。
这里也是大唐划分入藩和绝域,内藩和外贡的传统地理分界线,也是古代汉兵所能抵达的最远地理界线。
而这个渡口所在的对岸,在历史上也是大大有名的古战场,来自西方的征服者亚历山大大帝,在这里击败了塞西亚王国的弓骑兵,打开了通往南亚的通道,而完成对印度河北岸地区的征服大业。
我在这里停留了两天,筹备渡河的物资,品尝了几顿据说是药杀水才出产的鱼鲜,收集了十几件据说可以上溯到亚历山大东征时代武器的文物之后,等到了另一只前来汇合的的部队。
原定巡阅宣抚诸藩的计划已经改变,宁元国境内的安西军也被抽调出精兵强将,编成一部划入我的麾下听效,
随行统领这些安西兵的,则是前葱岭守捉杜廊,虽然没有明确证据指向领军在外的他,也参与了宁远内乱中的密谋,但是大都护郭析在他的谢区内,被犯上作乱的阴谋分子所裹挟,这对他来说无疑是难辞其咎的责任。。
虽然由我牵头,郭析联名共署的进奏,对此事还是做了淡化处理,所谓“绝大大多数军民官吏都是好的,众多臣藩之属也总是心向天朝,一小撮境外敌对分子掀起的骚乱,指日克平云云”的官样话充斥于表。
但安西都护府内部惊变的余波还在持续,作为郭析带过来的亲信,原疏勒镇守使,安西节度副使李元忠,由于难脱失察之责,以夺俸三年,减爵及出身三等,调往碎叶镇成立经北行营以观后效。
另一位佐理事务的疏勒镇守副使张弨在失败后自杀,为这次谋乱身份最高的参与者,划上一个休止符;疏勒事务由来自北庭都护府的西州镇守使尔朱郭转任。
疏勒王、大都督裴冷,以染病告老退养,让位于名不见经传的次子裴兴,前王世子裴冷则被安排入藩朝中宿卫天子;藩落大使陈奉朝,因藩务不力,至多怨变,亦同行还国归养。
因此外派领兵跟随我前往河中,也有将功补过兼留待查看的意味,不过他年纪不过三十过半,却已经算是的是一位富有经验的宿将了,与随行我左右的杜佑算是同宗远族之亲,也是参加过但罗斯远征,而得归还的少数军将之一。
而在安西这片土地上处于形式和战备的需要,作为唐人军户的后裔,实际的服役时间要比国内早的多。而安西又是长期接敌的四战之地,大小冲突战事,从来就没有真正平息过。因此在每每生死存亡的威胁下,几乎没有虚浮者滥竽充数的机会,那是要那自己和同袍的性命作为代价的,因而每一位从底层一步步打拼磨练上来的军将,都是不简单的人物。
杜廊是从军屯下辅助役的少年团结兵开始,一直做到负责疏勒镇两大要冲之一的葱岭守捉,也长期担负着前线备敌的职责,更直接参与出兵援助宁远的渴塞城保卫战,也算是久经战阵了。
如果不是在他的辖区出了这个大乱子,这可以说是一份相当完美的大唐边军将帅的履历。要知道葱岭守捉使的防区,乃是史上山中之国渴盘陀的故地,扼东控西之高岭要冲,常驻正军五六千人,在兵员有限需要大量借助地方团练和戍户来补充的安西都护府来说,几乎比得上一个不满编的大军。
再往上辍升,就是独领一镇的防御使,或是实权的镇守副使才可以安置的,而安西各镇镇守使,同时也是安西节度副大使,在需要的时候可以节制军政全权的。
他这次带来了整整九千名安西军,虽然北方用兵且急,但是郭析重整后的都护府,还是给我凑出接近一个整编军的人吗来。
其中包括了都护府数十万军民挑选出来,最精锐的直属五只新制整编营中,一只以车代步的重装步营,一只驮马的山地营,其他将士绝大多数都是当地土生的唐人后裔,或是境内已经服役数代的老城傍子弟。虽然不敢说与变乱毫无牵连,但是我们所要面对的敌人来说,却是没有妥协或投靠的可能性。
按照兵马一过万就要分作五军的传统制度,我的扈卫加上疏勒地方扩充来的将士、夫役,构成本部和后卫,左右军是来自安西境内的城傍和藩落骑兵,前军则是由四千名安西骑兵组成。
三万武装到牙齿,具装齐备携带数月粮草的大军,足以在河中地区横行无忌,对应的多数情况了。
作为重要的渡口,有完善的堡寨和畔水而居的村落,居住在河州上的当地居民,主要通过渔获和渡船来谋求生计的。
早年为了方便通行,已经事先用锁链捆绑住大木排和皮筏,搭造成数条横贯两岸的浮桥,足以提供两名牵着马的骑兵并肩通过,但作为军用的大车,就要适当的减重之后才能通行。
将较大的车具行装拆装分流,安排前卫、探哨、游骑的次序,三万多大军渡河,是一件很壮观和繁琐的事情,因此颇为耽搁了些时间,
度过了河流后,又是另一番景象,虽然还是属于拔汗那境内,却是充满了另一种异域的风情,早在开元年间,宁远国前身的东拔汗那国,在国朝的支持下吞并以河为界的西拔汗那,统一锡尔河中游的费尔干纳谷地大部地区之前,西拔汗那王长期都是侍奉着更西端的波斯人,以及后来的大食人为宗藩的。
因此留下的异域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