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西征之后,这些钱币也被大量有目的的使用在被征服地区,各色投入折算下来,前后林林总总国内外用在西征的就多达上千万缗,这也可以说是一场不对称的货币战争,旨在通过官方指定流通和交易模式逐渐潜移默化的淘汰当地杂色的其他货币。
配合李酒鬼在西域推行的汉学兴办和文化推介计划完成后续的统治渗透。
正在漫无目的的天马行空中,突然一个软软的身体,带着一股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香风环抱在我背上。
。。。。。。。。。。。。。。。。。。。。
古什来族之鹰,红发的哈里发拉赫曼。
此刻站在一片漆黑夜色笼罩下的大马士革城头嘴里满是苦涩的味道。围城的营地在黑暗中点起了连绵的营火,就像是倒泄在大地上的星河一般无边无际的让人绝望。
曾经离胜利是那么的近,哈希米叶城的祈祷塔似乎已经触手可得了,就像他鼓励将士们一般,只要再加一把力,就可以看到覆灭了旧王朝的罪魁祸首之一惊慌的嘴脸,将敌人击败的伟大荣誉和功业,献给至高无上。
但是随着曼苏尔的新月大符,一切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如同潮水一般源源不断涌现在战场的军队,才让他意识到,他这是在远离故土的万里之外和敌人所拥有庞大幅员和人口的整个国家在作战。
他也发现自己的军队,并不像想象之中的那么坚韧和,长期的作战和掳掠,让他们变得有些骄胜和疲惫,懈怠得甚至没法在突然涌现的生力军中支撑太久就被迫的步步后退了。
伴随着突进战场的新月大符,数以千计的人马具甲的呼罗珊近卫骑兵大规模的出现在战场中,他们像是犀利的尖枪一样,突入匆忙变向的列阵中,翻卷起大片的血雨腥风。
而大多数步兵列阵的武器,对他们厚重的锁链甲,只能造成有限的伤害,就被践踏劈砍出一条血肉铺就的缺口来,而且从不做过多的停留和深入,就弹性十足的奔转而出,而把人仰马翻追赶不及而露出侧翼的对手,留给己方汹涌而来的步兵。
为了阻止这些肆虐的骑兵,拉赫曼不得不早早派出随他渡海而来,数量少而宝贵的安达卢西亚骑兵进行牵制和纠缠。
这些长期与法兰克王国及其附庸作战,也吸收了对手重装骑士的优点与风格,骑乘当地的伊比利亚大马,用密鳞甲和长枪大斧武装起来的重骑兵,为了扭转战场的颓势,而英勇的损耗在并不具有优势的冲刺缠战中。
他们的牺牲并不是没有效果的,一旦那些呼罗珊骑兵被绊住,来自非洲努比亚的投矛轻步兵和来自埃及的科尔普特弓箭手,就开始发威。那些伴随的轻甲弯刀的骑兵,宽肩圆盾的标准阿巴斯步兵,像是被割倒的麦穗一般,溅起大片血色的浪潮。
而呼啸的短距投矛,虽然无法完全射穿呼罗珊近卫骑兵的铁甲,但是巨大的贯穿力量也足以将他们从马上撞下来,而陷入基督徒雇佣剑士和巴斯克轻步兵的围攻中。
但更致命的危机还是出现了,那些马格里卜部族勇士组成的大军,随着呼罗珊禁卫军的出现,像是一个信号一般,位于列阵后方菲海里的旧部突然成批的放到绿色的新月旗,然后对联军中的同胞倒戈相向,顿时将这支规模最大的骑兵部队冲杀的大乱。
而他们的敌人是不会轻易放过这样机会的。内外交攻之下,这些部族勇士,几乎分不清楚敌人和战友,到处是失败的喊声和惨叫,而纷纷逃离战场,最终只有很少部分人在拉赫曼派出的接应下逃回了后阵。
然后是本地招募的贝贾人兵团也纷纷脱离战场,那些阿巴斯军队甚至没有拦阻他们的意思,就放开一条通道,显然很有默契。
然后那些在叙利亚、巴勒斯坦、约旦、黎巴嫩地区组建的兵团所在战线,也开始出现动摇,让最后的战阵出现一个巨大的缺口。
最后被击垮的,是二线缓冲的那些来自埃及和北非沿岸势力的北非盟军,他们的溃散让拉赫曼的本阵毫无遮掩的暴露在,敌人缓步推进的步弓手、弓骑兵,以及弩炮的威胁中。
在一片绝望和悲愤中,拉赫曼只能在昏天黑地的攻势中血沾染袍的拼杀前,希望能够获得战死疆场的荣誉,但是至高在这里再次眷顾了他,为了挡住射向他的箭矢,身边的侍卫可谓是死伤累累,这才为残余的军队争取到一路大溃退到大马士革,重整兵马的机会。
从大马士革出发的近十万人马,重新回到原点后,是剩下不到一小半人,这还是在他收缩了沿途各地驻留的其余人马之后,大马士革以北的大片控制区,全部被丢给了敌人。
随着成群结队被堵在城门下的残兵败将,呼罗珊禁卫军的金线黑旗,紧随其后出现在大马士革城下,对这些丧失了胆气的人进行肆意的砍杀屠戮。直到城中留守塞里斯雇佣军的一个千人弩队出现在城头上,用两轮犀利的攒射留下上百人马,才终结了这些呼罗珊近卫骑兵的嚣张行径。
就像是当初的历史重演一般,只是双方换了个角色,更糟糕的是,随着军队的战败,遥远故土的重大危机,以及后方出现变故的噩耗频传,在也没有办法封锁住,而让退守城中的军队变得人心惶惶而士气消沉。
随着夜深,营地中的嘈杂和喧嚣还在继续,那是曼苏尔的随军工匠们,彻夜打造攻城机械的声音。
究竟是什么时候失去了这数十年来养成的谨慎和睿明,是在进入巴勒斯坦的耶路撒冷登霄大清真寺接受圣礼,还是在万众瞩目中进入旧都城大马士革的那一刻,他已经记不清了。
而不是坚持最早的初衷利用海路和背靠埃及和北非藩属的优势,从地中海东岸阿巴斯王朝统治下的诸省,源源不断的获得人口和财富,以不间断的袭击,逐渐削弱和拖垮这个大敌,锻炼军队和培养士气,以获得给予宿敌致命一击的良机。
但自从登陆之后,头脑被轻易而巨大的胜利所冲昏,雄心壮志的想成为叙利亚旧日臣民和部族口中相传的“拯救者优素福”,现在光复昔日王朝版图的梦幻已经破灭了。
但是他还要为自己的追随者的前途命运继续奋斗,来自内陆沙漠的骑兵,已经出现在地中海东岸,为了他的宏图大业,而聚集在身边的熟悉面孔已经消失了许多。
来自麦斯木达忠诚的奈斯尔战死在进军路上;统领叙利亚方面军的亲信大将在断后的战斗中身负重伤;雇佣军首领艾卜萨巴哈则干脆在战场中不知所终,费海里叛逃回了马格里卜的部落中;来自母族的表弟兼左膀右臂,马格里卜部族大首领之一的阿奇木,则不幸的成为敌人的俘虏。
其他的人战死、失踪、叛变或是被贬斥,让拉赫曼身边的序列,一下空缺出许多来,连侍卫也变得稀稀拉拉的,这是主君身先士卒的后遗症。
难道真的要南下朝圣,这个众多部将和臣属规劝过的念头,心中转了又转,海路还没有彻底断绝,南方的沿海仍旧有经营的港口据点和驻军,但是可以预计突围到海边的道路将会是如何的惨烈和悲壮,而最终能够登船出海的人又有多少?
一想到塞里斯人的船队还控制着海上的运输线,埃及还有足够的后备部队和物资储备,拉赫曼并不是没有反手之力。
既然有足够的储备和高大的坚城,就先让敌人流够鲜血和眼泪吧。古莱氏族的子孙,没有不战而逃的后代。
但前提是对那些塞里斯人提出更加优厚的条件,以换取他们的更多投入和援助。
出于某种考虑,阿拔斯人对大马士革城的封锁并不严密,因此拉赫曼的使者已经多次出城了。
城外的营地,篝火通明照耀着华美白骆驼毛大帐中的新月大符和志得意满的面孔,伟大的征服者曼苏尔也在大肆犒赏功臣,庆祝正统和真理所获得的胜利,镶满宝石的金杯装满鲜红如血的酒水,在一干重臣将帅中热烈传递着,他们搂抱着哈里发赏赐的侍女,大口的豪饮,大声的说话,一扫当初的压抑和低郁的气氛。
顺便饶有兴致的观看,那些被刀剑召集而来的当地叙利亚部族长老和头面人物,如何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对大君倾诉拉赫曼逆贼的暴行和自己的痛悔之情。
在他们面前,一些被点名拖出来的倒霉家伙,被套上麻袋浇透以石脑油,然后点燃变成拖在马后的一团团滚动的火炬,作为杀鸡儆猴的警示。
由于在最后的歼灭战中,人人争相向前企图夺取活捉哈里发宿命之敌拉赫曼的荣誉,结果导致拉赫曼用了好几个替身,带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残部,逃出了大军最终的合围中,让这场胜利有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