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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克人色赛尔,他是这只武装的头领,梅伊洛的大伯爵之子,和布列坦尼亚世袭总督家族出身的罗兰一样,都是拥有圣名的骑士之一,通晓拉丁文,还读过一些诗歌文学和圣典,在以文盲为主的法兰克王国贵族中,算是比较出类的少数人,因此被委以常驻罗马的重任。
即是保卫者,也是使者和代言人,这让他在这种充满宗教氛围的城市中,拥有让人羡慕和崇敬的权势,甚至连这片土地名义上的主人,那位教皇陛下保罗一世,也有所不及的。
只是他的脸色并不算好看,消息很不乐观,连一贯亲近的枢机主教康斯坦丁,都难得表现出极大的忧虑,因为圣宫中传出消息教皇保罗一世忧心成疾病倒了。因为一个来自北意大利的噩耗。
在双头鹰徽和紫色战旗的指引下,一只罗马军队以飞快的速度和效率,突然兵临意大利中部。
由皇太子兼共治皇帝利奥统帅的,重新进军罗马整整三个野战军团半个辅助军团,两万五千名士兵,除了包括塞里斯人在内的海上军团的七个联队外,还有来自北意大利前线,长期与野蛮人作战,至少有三个重装联队的但诺尔军团,和来自希腊半岛,以轻步兵和伊苏利亚射手筑城的特里苏澳军团大部。
这只庞大的武装,在伦巴第人势力大量退缩的意大利中部,已经足够让刚刚结束颠沛流离的流亡生活,回到罗马城里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的教廷和大主教们,低下高贵的头颅。
罗马军队攻陷并焚毁了几座伦巴第贵族占据的城市后,沿途的村庄和市镇,无论是意大利人,还是伦巴第人,还是哥特人都纷纷降服,为罗马的军队送来一车车的谷物和成群的牲畜,以示恭顺,仅仅用了十几天时间,法兰克之王皮平献给教廷的土地,从拉文那到乌尔比诺,庞帝翁到马尔凯区,就大部分重归了帝国的版图。
其中还包括了教廷分布在北意大利的二十三处供养地,也被罗马军队接管了。然后他们在罗马北面的门户伊雷新城堡停了下来,不停会见那些前去觐见的代表们。
虽说,作为东西大陆两个国家和民族的领袖,法兰克王和那位罗马皇帝,经过长年的交手和试探下来,形成有一种均势和平衡的默契,但是让继承人利奥上战场,以获得贝利撒留一般的功绩,这本身就是一个危险的倾向和信号。
关于这只军队的地位,也变成教廷内部最尴尬的存在,虽然教廷历代下来的教皇们,对君士坦丁方面低头,已经是一种常态,但是眼下这只由法兰克人组织和训练,以法兰克人为主导的武装,却是把持着这些宗座大人们的切身安危。
主教团内部更多的声音,倾向劝说他们有条件的投降,然后以比较小的代价,解决这个危机。
虽然他已经对海路派出信使,但是不安的感觉还是在心里萦绕着,所以他只能用一遍遍的巡逻和训练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身边士兵呵斥着,那些拥堵在街道上的市民,努力为他驱赶出一条道路来,北方而来的威胁,直接体现在这些人的表情上,严重违背教义在大白天就喝的醉醺醺的男人,在敞开门的房子毫不掩饰的发出来ji女们做买卖的声音。
污水横流的石子路面,满地都是牛羊鸡鸭的粪便,曾经的罗马的骄傲,甚至市政设施的逐渐崩坏,很快变成和任何一个野蛮人的聚居地一样。
在迫在眉睫的威胁下,他不得不走出礼拜的教堂,扩大巡逻的范围,用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巩固和维持罗马城的秩序中去。
但是随着街道变宽,各种胡乱搭盖的建筑,一所在澡堂旧址上的棚屋,突然倒了下来,掀起大片的尘土,一下子遮蔽了视线,几个衣衫褴褛的人,乱窜进街道的巡逻队里,随即被士兵揪住,用鞭子和剑柄痛打起来。
他正想喝止,忽然发现有个人影从马下窜出,腰间一痛,不知何时披风下肋骨位置的鳞甲上,插上了一只短短的匕首,红色的血水一起流出来的是一丝不正常的黑色。
倒在宗教的披风里,因为流血和中毒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只剩下一个念头,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可以在大街上,刺杀法兰克王的代表。
随着色赛尔的断气,更大的骚乱被掀起,那些被首领的死刺激的士兵,在失职的自责、愤怒和失措中,高度紧张的神经中最后一丝理性也崩断了,疯狂砍杀一切可以见到的路人,将街道染成血红色。
作品相关 第六百章罗马 罗马
第六百章罗马 罗马
“鲸鱼耶。。。”
小女孩们的欢呼声,在甲板上,当初说带她们去看金鱼,最后变成了出海看鲸鱼。这个季节
成群的须鲸在海面上翻腾起舞,巨大的尾鳍,像是扇板一样,猛然激起若高的浪花和白沫,还有不顾太阳当头,带着缀花的宽边太阳帽,挤在船舷某一侧小女孩们激动到有些嘶哑的大呼小叫声。
“想吃新鲜的鲸鱼肉么。。”
我饶有趣味的打量着呗海风撩起的裙摆,欣赏着下面白生生纤细修长腿儿,思量着改把那一双挂到肩膀上玩,不由开声问道,却惹来一大片的白眼或者干脆被无视了。
还有“好残忍。。”“这么可爱的”之类的嘀咕声
我捏了捏鼻子,这么大一只海洋生物,怎么也和可爱,扯不上关系吧。
却见小东西手里捏着一封信笺
“谁的信。。。”
“小金鱼的。。。”
她耸耸鼻子道
“你不是打发他去深造么。。”
“那个小白脸啊。。”
我才想起来是李益,好吧我承认,我对这种年少俊美的雄性生物在我家晃悠,有一种天然的排斥感。所以一回来就被我打发去武学智谋将略科特别班进修了。
“来信什么事。。”
“朝廷要开恩科了。。他想去投考,却碍于武学的学籍,希望能够得到本家的举荐。。”
小东西摊摊手,虽然一位人妇,但是大部分习惯还是依然如故,俨然缺少身为一位高第大家主母的觉悟和举止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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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洛阳城中,随着制举在即的消息,街头巷尾,茶楼酒肆之类的公众场合,再次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那么多的学子所充斥着。
少年李益,心事匆匆的走在街道上。刚刚礼节性拜访了洛阳城中父辈故交现任礼部侍郎张谓回来。
张谓字正言,河南人,天宝二年的进士第,乾元中为尚书郎,泰兴朝后,做为天子选拔才俊的新秀,出任礼部左侍郎,也是最有可能恩加知贡举的科考主官之一。
对方的欣赏和拔举之意很明显,并且毫不掩饰按照他的才情,在文臣一途上可以发展的更好,毕竟他所长的经学诗赋都是族中拔尖的,做学问的悟性和资质都是长辈称道不已的,去谋求武事上的未免太浪费了。
在此之前,他已经有了一个可以追随的前辈和偶像,五大长史之一郑元和,他科举出身从县令作开始,历任成都府尹、剑南长史、剑南营田使,剑南转运使,剑南采访处置使,关内布政使,河西布政使,西北路善后处置副大使,几乎拥有作为一个文臣而让人羡慕完美的从政资历。
有消息韦韬就任关内都督兼领关内节度使后,他将转为不领节度使的山南都督,再过几年任满,就可以转回朝廷中枢叙任,到时候依靠他的资历和干才,一般情况下的部寺监正署或是省台官,已经容不下他了,估计要加衔录尚书事或是参知政事,列入宰辅之行。也算是梁开府一脉的嫡系门人中,在仕途中走的最远的。
如果他要转入文职,也不是没有基础,放出去的县令、县丞、县尉、乃至州主簿、典史亦有之,就算作为从僚到郑元和手下经事,相信对方也会愿意提携一下。
但是另一方面。虽然他读的是经藉正义,但是身处尚武成风的西凉之地,在史书中读的都是慷慨豪迈的将帅传奇。
耳边听的从小就仰慕那些游侠儿,边郡良家子建功边疆的故事,虽然族中对他维系宰相世系的家名寄予厚望,但是弱冠之后难得叛经离道了一次,作为姑臧李氏的子弟,自作主张报考了武学,又以成绩优异转事到梁开府的门下见习,参加了代表龙武军辉煌时代的河西,青唐、吐蕃历次大战,军旅的生涯已经在骨子里刻下难以磨灭的印记。
“如今天子圣德,有大治气象,自此天下安定,战事日少。。想要军功搏出身的机会是越来越少了。”
“登堂拜相的正途,还是在科举升任啊。。”
张谓的劝解,还历历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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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千里外,与龙武军密切相关的另一个人也在犹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