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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那个道士,好像叫孙应龙什么的,还是上窜下跳的活跃的很,拉着人就大谈他的养生法门和供养之道,天知道船团的主使人,弄伤这么一个连度牒文书都没有的野道士来做什么。
不过漫长旅途的枯燥疲惫,似乎对他们没有产生什么影响,虽然他满口大话牛皮哄哄的很,还会几手骗术,但起码是这段旅途中难得调剂,因此也默许了其到处串门子的存在。
当漫长的海岸线,再次出现在天边的时候,行程即将结束的铜钟终于被敲响,疲惫的人群在到达目的地新奇和欲望驱使下,开始涌上甲板,
还不是旁晚,如血的火烧云就出现在天边,看起来魏巍壮丽,让这些看惯了单调景色的人群有些迷醉留恋
“遇敌。。”
随即铜钟变成预警的节奏
那也并不是火烧云,而是天赐岛在燃烧,曲折而开阔的岬角中,最大个港口已经被浓烟和火焰遮蔽。
大片绘着新月纹的三桅双尖战船和双桅双层大桨的平尖头船,像是冲滩的鲸鱼一般,密密匝匝的围拢在港口,用弓箭和火团密集打击着陆上还可以见到抵抗的地区。
浅滩和栈桥前全是一波*登录后弃置的小舟,破碎的残骸和沉浮的尸体构成的惨烈痕迹,被海浪一重重的冲刷岛外海去。
在大食军汇成的洪流中,仍然在坚持战斗的只有灯塔和几处靠山居高临下堡塞,他们在用强力的弩箭和火罐、石块顽强的还击,在奔如蚁聚的大食士兵头上,不时激起大片血色的浪花。
大食人也有自己近距离的火器,如流星火雨一般,交错挥舞在空中的是沥青罐子和盛着石油精的皮囊,轻易的黏糊在城壕上,将据守的人烤出来。
黑色和红色纹路的新月战旗不断攀上城区中的高处,然后被折断丢弃,再插上,在这段,如此反复。。。。
在外围巡曳的大食船,已经分成左右两个箭头,迎战上来,与唐人船团的护卫快船相互狠狠的剿杀冲撞在一起,
燃烧的人体和崩碎的船板,高高的抛弃再落尽海水中,激荡起来大团乌黑鲜红的痕迹
“登岸,登岸。。”
随船侧斜撞开大食人的船阵,最先冲到岸边搁浅的海兵队正郭彪,当先从船首跳进没胸的海水中,那些骠子兵也紧随其后如下饺子一般,学着他的动作咬着兵器,趟着浑浊而柔软的海滩,奋力向岸边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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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米尔高原南部,小勃律国境内,一只打着血红战旗的军队,正在高壁耸峭的河谷中蜿蜒行进着。
克什米尔北部印度河流域古国,从东晋智猛的《游行外国传》﹑北魏宋云的《宋云行记》和惠生的《行记》到唐代著述﹐先后有波伦﹑钵卢勒﹑钵露勒﹑钵露罗﹑钵罗﹑勃律等不同译名。
在吐蕃兴起之前,勃律以巴勒提斯坦为发源地﹐该地联结吐蕃﹑天竺和唐西域地,故当吐蕃在崛起后向中亚推进时成为吐蕃首先侵袭的对象。
勃律王被迫迁往西北方的娑夷水(今克什米尔吉尔吉特河)流域﹐遂分为大﹑小勃律。在原巴勒提斯坦者称大勃律,西迁者称小勃律﹐地在今克什米尔的吉尔吉特和肥沃的雅辛谷地。
而小勃律国王是贵族中推选出来的,从青藏高原到印度河平原地势沉降形成的缓冲地带,群山间连串大小河谷中的城邑村庄,构成了这个独特的国家。以富饶丰美,号称喜马拉雅山麓中的明珠。
武后万岁通天二年(697年)至唐玄宗开元年间,大勃律三次遣使入唐。唐王朝先后册立其君主。开元初年,小勃律王没谨忙因为受到吐蕃的压迫,亲自入长安表示臣服唐朝。由于小勃律是吐蕃进攻唐之安西四镇的要道,因此,唐朝政府认为小勃律是西域西门,必救之地。北庭节度使张孝嵩遣疏勒副使张思礼率西域联军四千救之,没谨忙出兵接应大破吐蕃。此后,722年(开元十年)唐封没谨忙为小勃律王。
没谨忙之后,苏失利之继位小勃律王,被吐蕃军击败,被迫臣服吐蕃,迎娶吐蕃公主为妃,吐蕃势力遂深入西域,二十余国皆为吐蕃臣属。此后三任安西节度使田仁琬、盖嘉运、夫蒙灵詧三次讨伐均无功。747年(天宝六载),安西节度副使高仙芝受命以马步万人进讨,分兵三路攻占小勃律全境,俘虏小勃律王夫妇,唐改其国号为归仁,设归仁军镇守。此役过后,西域各国重新归附唐朝。
751年高仙芝在怛逻斯之战中大败于大食,唐朝势力退出中亚西部,小勃律及周围地区再次臣服吐蕃。面对走马灯一般轮换的宗主国和征服者,已经成为这些地区的常态,也造就了他们独特的生存方式。
随着吐蕃的势力,如潮水一样从高原和葱岭以南上退去,很长一段时间,只能卷缩在高原东南深处的卫茹之地,勃律国的臣民们再次砍下吐蕃镇守使和各地的押蕃官的人头,脱掉了吐蕃风格的裘帽毡衣,换上唐地风格的布袍胯裳,簇拥在道路旁,抬着烤好的羔羊,捧着饼和酒,打起旧日归仁军的旗号,恭候着远道归来到征服者。
因此,作为这只唐军的主将,安西兵马使李元忠和部下们,其实就是在勃律国群山之中温暖的谷地中,度过这个冬天的。
既然吐蕃已经不在是威胁,他们也就不用再千辛万苦沿着雪山之中迂回路线的原道还回。而是直接走吐蕃通往西域的四大山口之一,由仲。琼萨沃玛家族管理的,西方蔗糖和染料之拉坚,整好以暇的带着大量战利品和辎重,沿着喀喇昆仑山脉的冰川河谷走出高原。
然后从南婆勒川,进入后世克什米尔地区西北部的群山之国——小勃律国境内,经由吐蕃派遣驻军所在的重镇——连云堡,抵达小勃律的腹地,雅辛河谷中的国都孽多城,按照计划,这一部唐军将在冬季休整到来年,再经横跨冰川的千丈藤桥,从坦驹岭山口,回到安西境内。
在驻留期间,他还有另外一个任务,招募当地部众数千人,发给甲械,以唐人为军将,重建归仁军,以众河谷腹地的阿弩越城为治所,并伺机经略东北向的大勃律国,随着青唐大都护府的建立,这里也将成为青唐通西域商道的重要分支和中转据点。
由于吐蕃从西域退回的军队和百姓,滞留汇集在小勃律后,也发生了分裂和火拼,以苏毗为首的各族,受刚刚复国的苏毗王陵卿赞使臣所诱,集体放下武器交出防戍,带着随身财物回国加入所谓的苏毗国或是归还本部,剩下的以悉补野人为主的少量镇守军队及近万军民已经逃往大勃律国。
因此在小勃律国当地兴起义兵,协助王师讨伐蕃逆就成为理所当然的事情,经过一个冬天的修养,这只军队重新恢复了,旗帜招展的军容鼎盛,他们所要面对只是一群走投无路困兽犹斗的吐蕃残余。
“此去三百里。。便是勃律大种的王都布露城”
随军向导的小勃律王臣阿解,在马上谦卑的躬身道
“下臣已经迫不及待,两国骨肉重合之时了。。”
小勃律的臣民们全力协助唐军,一方面固然是对大唐军势的畏服,另一方面也是出自对大、小勃律重新合一的画饼,充满了某种极大期许。
毕竟作为唐军的协助者,在重新统一的勃律国中占据主导地位的,也不是什么梦想。
只是仿佛是迎着他的话头,随即前方传来遇警的鸣号,
“吐蕃人还有勇气和余力前出迎战么。。”
李元忠跳了跳眉头,自言自语的举起咫尺镜,略微扭曲的谷口景象中,滚滚的尘烟慢慢消散后,看到的不是熟悉的黑色毛毡吐蕃旗帜,而是一面银边的避邪旗。
两只军队抵近相见,不由楞了一下,随即轰然交集在一起,欢呼雀跃的拥抱成一团。
道士让那些勃律国的士兵茫然无措四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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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大内,怀抱着拂尘四处巡看的中常侍闻季,却很有些烦恼和心事,于是连一贯宽厚著称的他,也难得的厉声斥责了好几个做事出现小纰漏的内宦。
莫不是自己要失宠了,他在心中念念叨着,看着磕头如捣的小宦,脸上却是没有任何松懈的表情。
作为从小看着这位天子长大的极少数人之一,谨守本分和忠勤于事,容易知足是他最大的优点,也足以弥补他与鱼朝恩、程元振等人在才具上的差距。
但这段时间,他也不免生出些不安,作为最熟悉皇帝的亲近人,他明显可以感觉到,这几子天子很是藏着些心事,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和他透露口风,这也就罢了,不该问他也不会去多口。
可是一连几天朝会都散的早,甚至连宰臣留后的小内朝议事也有些心不在焉,散朝后就急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