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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一山还有一山高,众人自是吓得眺了起来。赵老五惊道:「你……你说什么?」吕应裳叹道:「师伯若是不信若林所言,不妨亲去各王府打听打听,包管让您大开眼界。」
众人脸色发白,全都吭不出声了。赵老五骇然道:「他奶奶的?这帮世子不都是些十岁小孩么?小小年纪的,能使什么坏?」吕应裳叹道:「师伯不晓得了,小孩儿性子单纯,看似不好色、不贪财,可心里也没什么是非对错的想法。一旦没了父母管教,举止实与野兽无异。」
人之初,性本擅,此擅非彼善。小孩子一旦自私起来,往往无恶不作,比大人还胜上三分。赵老五吞了口寒沫,喃喃地道:「操你祖奶奶……这帮世子就没一个像样的?」
吕应裳幽幽地道:「好孩子当然也有。八世子里最贤能的叫做勋毅,太祖旁支六世孙,另一个名唤?u德,则是熙祖次子寿春王之後,这两个孩子出生时早已家道中落,贫贱寒微,都是难得一见的纯朴好孩子。」肥秤怪讶道:「熙祖?有这个皇帝么?」吕应裳解释道:「熙祖是太祖的爷爷,当年追封三代,故也得了庙号。」
皇帝即位後,父祖即使早已作占,却也能大发死人运,成了个冥府皇帝,千百年来不知多少前例。赵老五听得此事,自是苦笑道:「***,八百年前一家人,也难怪这两个孩子会家道中落了。我看他俩定是给拿来应景的?对下对?」
姜是老的辣,昔时三国刘备乃是帝王後裔,可传了两百年之後,却当街敞小贩,卖起了草鞋,眼看赵五爷爷见识精明,吕应裳自也暗赞在心,便道:「师伯明监。这次立储案依著皇帝意旨,共须访出八位世子,取其八方献瑞之意,奈何皇上定下的条件过於苛刻,众大臣反覆寻访,居然凑不齐八个人。只得找这两个苦命孩儿充数了。」
肥秤怪讶道:「什么条件啊,那么厉害?」吕应裳道:「郡王世子要能成为立储人选,共须具备三大件。其一是正统元年以後出生,年方十岁,上下不得超过六个月。其二是血统纯正,必得嫡出,不得庶出。其三为家世清白,父执辈不许在景泰朝任宫,更不可与江贼狼狈为奸。这三个条件筛选极严,本朝郡王虽有白来人,却极难找出一位,更别说是八位了、」
肥秤怪少读书,自也不懂朝政道理,便问道:「为何要找十岁小孩当太子?三岁不可以么?」赵老五啐道:「傻子,皇帝老儿几岁了?」肥秤怪喃喃地道:「七十有了吧?」赵老五哈哈笑道:「所以啦,这老贼没准明天便死了,朝廷怎能找个三岁小孩当储君?」算盘怪笑道:「有道理,说不定咱们聊著聊,这当口他便要两腿一伸了。」
听得众长老口无遮拦,吕应裳自是面色难看,忙道:「师伯师叔,说话当心。」众长老仗著辈分高,自把他的话当做耳边风,肥秤怪最爱辩论,登时喝道:「不对啊!既然皇上快死了,怎不找几个三十岁的青年才俊出来当皇帝?不也好早些经手办事啊?」
赵老五啐道:「大逆不道的东西,什么叫「早」些经手办事?你这个「早」字,可是想诅咒谁啊?」眼见双怪茫然不解,吕应裳深怕赵师伯又来讥讽朝政,只得自行解释道:「三十岁乃是壮年,意气最是风发,一旦接下太子大位,各方拥戴之下,随时都能向皇帝逼宫。」
肥秤怪听不懂「逼宫」二字,兀自嚅嚅??桑?岳衔灞阈Φ溃骸富共欢?。炕实塾植皇巧底樱?皇屡?蝗??甑拇罄匣⒊隼矗?蛉账?谧约赫肀叩冉游唬?贤范?凰酪惨??潘腊 !
双怪终於懂了,不由「啊」了一声。方知立储事关重大,个中机关之险,布局之深,绝非外人所能想像。赵老五将他俩训了一顿,便又道:「若林啊,现下到底谁有希望中选?可以说说么?」吕应裳摇头道:「现下朝廷情势混乱,谁也不敢妄言。除开动毅、?u德这两个应景的,其余六位世子各有势力拥戴。不过实力第一雄厚的,便是徽王子载允。」
赵老五哦了一声,道:「徽王爷?你说得是勤王军「临徽德庆」里的徽王?」吕应裳叹道:「正是这位徽王爷。他的儿子载允得了四大王合力支持,直如众星拱月,来势汹汹。现下朝廷里各方臆测,都以为载允最有希望。」
赵老五讥讽道:「那咱们华山上下还忙什么?赶紧变节吧。」
吕应裳脸上微窘,忙道:「五师伯说笑了。徽王子载允虽是势力庞大,可朝廷里各方势力虎视眈眈,岂会坐以待毙?如唐王世子载吴、鲁王世子载?,一个找上了「东厂」房总管援手,一个有「宰辅」何大学士撑腰,这两位郡王都有亿万家资,自也是声势浩大。」
赵老五懒洋洋听著,他也不管什么大臣进士,迳自道:「别说那些朝廷事了,现下连咱们华山也淌这个温水了,那少林武当呢,他们八成也有支持人选吧?」吕应裳颔首道:「武当山的元易道长是丰王世子载怀的师父,至於少林寺么……听说为了五辅大学土杨大人的缘故,灵定方丈已然来到京城,亲自教导徐王子载儆武功。」赵老五蹙眉道:「杨大学士?他与徐王有何渊源?」吕应裳忙道:「杨大人与徐王是姻亲。他的表妹淑宁便是徐王妃。」
八世子打架带帮手,看这徐王的儿子不只爹爹有权有势,连娘亲也有几分本领,自是大占便宜了。赵老五打了个哈欠,道:「王八蛋一群,听来全是些不学无术的蠢材,我看八成还不识字吧。」吕应裳摇了摇头,道:「师伯大大错了。徽唐徐丰鲁,这五位世子一点也不蠢,他们全都聪颖过人,有的精明能干,有的能文能武,难得的是,他们全都性好读书……」
肥秤怪惊道:「性好读书?那你还说他们学坏了。」吕应裳叹道:「诸子百家、孔孟大道,他们是不屑读的。倒是厚黑之术、帝王之学,颇能废寝忘食。」
众人面色苍白,方才知晓小柿子白痴的好处,赵老五苦笑道:「行了、行了,那蠢才载志呢?他有希望中选么?」吕应裳道:「能否中选,凭我这点儿微末道行是看不出的。不过载志这孩子虽然傻呼,却有个好处,他的祖父是本朝隆庆帝的亲兄弟,与咱们皇上血统最近。」
隆庆帝便是武英、景泰这对兄弟的父亲,血统最是正统不过。赵老喜道:「难怪咱们国丈会支持川王爷,原来还有这层干系。」吕应裳微笑道:「正是如此。咱们川王爷依辈分排来,乃是皇上的小堂弟,其余七位王爷却只能算是远亲,在皇帝眼里全都是外人。届时载志上了金銮殿,一声「堂伯父」唤出,或可多了几分希望。」
众人听到此处,方知这场遴选非同小可,可说连动了天下气运。听得兹事体大,赵老五原本敌视著小柿子,现下倒想帮他了。当下拿出了藤条,嘿嘿冷笑间,打算明日活活抽死这小祖宗,也好让他多练几套剑法。
众人说了一阵,吕应裳?S道:「不能再说了,我还有事忙著。」说著转过头去,喊道:「得福,得福,你过来一会儿。」
终於有人想起他了,可怜陈得福在树下汪汪喵喵,翩翩起舞,早已精疲力竭,闻得师伯召唤,自是颤巍巍地晃了过去,喘道:「师伯、两位师伯祖,还有师叔祖,有什么事么?」
吕应裳道:「师伯有个差使给你,得请你跑个腿。」陈得福腿还酸著,听得差事又来,自是慌不迭地道:「不行啊,今夜是元宵,我一会儿要去提灯笼玩儿……」肥秤怪听他推诿,登时怒道:「臭小子!你几岁了,还提什么灯?」霎时之间,双怪趁势拳打脚踢,喝道:「现下有空了么?」陈得福歪嘴斜眼,笑道:「有空了、有空了,师伯有何吩咐,快请说啊。」
吕应裳听他自告奋勇,登时笑道:「乖孩子,你一会儿去云会茶堂一趟,找一位福公公'炫·书·网…整。理'提。供',替师伯取包帖子回来。」陈得福茫然道:「帖子?」吕应裳解释道:「我说的是喜帖,琼老爷子托宫里印制的。」
听得此言,众人都是又惊又喜。北京紫云轩名满天下,却有两张帖子等著发,第一张是老阁主琼武川的,这老人八十好几,行将就木,这张白的自是越晚越好,至於另一张,倒是能早就早。想起了美丽的琼少阁主,赵老五大喜道:「是掌门与大小姐的婚事么?」吕应裳微笑道:「正是。月底纳采,下月初文定,二月十七迎亲。」
赵老五原本哈哈大笑,听得婚期匆忙,不免又愣了,自古婚礼繁文缛节,分为纳采、问名、小定、大定、乞日、迎亲等六礼,讲究门当户对、明煤正娶,最是挨磨,却不知为何排得如此紧